第6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

從醫院離開之後，程逸凡便直接去袁帆的酒吧喝酒了。

袁帆親自給程逸凡調酒，「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很明顯嗎？

怎麼袁帆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因為顧芷琳賭贏了，而他必須得履行承諾放她離開嗎？

一個能夠殘忍到去害別人的女人，她的離開，他有什麼好難過的？

程逸凡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糟糕到了極致的心情，而是讓袁帆又給他倒了幾杯酒。

「別喝了，再喝下去，你就得醉了！」袁帆這裡的酒都挺烈的，一般喝個幾杯就差不多了。

喝多了，那是會傷胃的。

後來程逸凡的確是有些喝醉了，是司機將他送到醫院的。

他的步伐有些搖搖晃晃的，或許是開門的動靜有些大，直接吵醒了顧芷琳。

從她那迅速坐起來的動作來看，她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房間內很暗，只能藉助窗外昏暗的光線來看清彼此的神情。

他的身上帶著濃烈的酒味，顧芷琳一下子就聞到了，她有點忐忑地抓住了被單，生怕程逸凡會出爾反爾，「你答應我的事情，不會反悔吧？」

「就這麼想要離開我？」程逸凡的心裡沒來由的竄起了一股怒火。

他直接爬上床，然後將顧芷琳壓在他的身下，「顧芷琳，你把依桐害成那樣，不就是想要留在我身邊？現在又裝模作樣地裝什麼清高？」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落在顧芷琳的心口上。

她疼得連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她不爭辯，也不解釋。

因為是真的累了。

她別過臉去，神色寡淡。

而她這樣淡漠的態度，讓程逸凡心口處的怒火更盛，他捏著顧芷琳的下巴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大了幾分。

為什麼當她要離開的事實擺在他面前，他竟然有點難以接受？

是因為她的這張跟沈依桐近乎一樣的臉龐嗎？

最後，他狠狠地鬆開了顧芷琳的下巴，然後從床上爬了下去。

「顧芷琳，從今天開始，滾出我的視線！」程逸凡冷漠地掃了她一眼，然後便從病房離開了。

他為什麼不知不覺來了這裡？

是想要確認一下，她是否還活著？

而顧芷琳在他離開之後，她便抬起自己的腦袋，看向天花板的位置，逼著自己的眼淚倒流回去。

她不能哭，她該高興的，從如今的痛苦當中掙脫出去，她該高興的。

而她對程逸凡的喜歡，也該到此為止了。

次日的時候，蘇杭來看她了。

「怎麼樣？舒服點了嗎？」蘇杭看著她的眼神當中帶著明顯的擔憂。

「好多了……」

「程逸凡……答應放你離開了吧？」

「是啊，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必呆在那個牢籠裡面。」顧芷琳緩緩的抬起手，顫抖著手摸著自己的臉，「蘇杭哥，你知道嗎？我現在都快要不記得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模樣的了。我也從不知道，原來頂著自己痛惡的女人的臉生活，是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