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和王升越聊越久，連我自己也不由被帶進節奏當中，聊得興起時，兩人乾脆稱兄道弟起來，聊的話題自然是女人，還有女人。
最後還是劉秘書搖晃著那渾圓的翹臀走進來，我們才恍然回過神來，原來我們不知不覺中已經聊了一下午，現在都是下班時間了。
按照王升的說法，他對我相見恨晚，所以晚上要繼續和我把酒言歡。
我自然求之不得的，儘管在我心裡，王升只是我的忽悠對象，但說到底他是我的客戶，客戶是上帝，該走的關係還是要走的。
於是，王升便讓劉秘書給定個飯店。
劉秘書雖然是王升的工作秘書，但其實也是生活助理，負責解決王升各種情感需求。
在王升讓她訂飯店時，她還扭扭捏捏地說，王升答應她，今天要陪她去看包的。
但王升對她的話完全充耳不聞，冷冷淡淡無視她，然後和我一起出門，劉秘書也只能憤憤瞪了我一眼，乖乖跟在後面。
酒席桌上，我和王升再次天南地北，胡吃海喝聊了起來。
王升認為我很對他胃口，而我越聊也同樣如此，王升他出身草莽，雖大大咧咧，但交流起來卻是可以毫無禁忌，無比放鬆。
他一口酒一句話的談論起當年自己奮鬥事迹，指點江山，飛舞激揚，我也樂呵呵的聽著，時不時搭話。
人們總說女人間建立友誼很簡單，其實男人也是如此，有時一瓶酒，一盤花生米就能做到。
而在酒過三巡之後，王升做出了一件讓我和劉秘書都感到無比詫異的事情。
他竟然讓我拿出合約，只是稍微看看，就直接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那一個個簽名落在紙上，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升這舉動出乎了我的意外。
「阿重，這些天我知道你就想我簽下這個字，一下午咱倆聊得很投機，你這人也很靠譜，既然我打算交你這個兄弟，那就直接給你簽了吧。」
「老王，你沒喝醉吧，你就這樣輕飄飄的簽了合約，是不是太隨便了，要不你再想想？」
我有點不太真實，別人怎麼也拿不到的單子，我侃了一下午就到手了，當然我不是瞎扯，確實在幫他出謀劃策。
只是出於職業本能，以及從王升本人狠厲狡詐的行事作風考慮，我都沒想到會這麼快。
王升一聽我這話，就笑呵呵說道：
「不錯，阿重，我原本以為我給你簽了這合同，你會很開心，沒想到你還會說出這些話，夠意思，不錯。」
王升一連兩個不錯，說出了他對我的欣賞。
但我還是感覺不自在，問他：「要不您再想想？」
王升卻對我罵道：「你這小子，別人都巴不得簽單，哪有人像你這樣，簽了單還要往外送的！」
罵了這話，王升見我還是發愣的樣子，只好解釋道：
「阿重，你覺得這單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籤的嗎，但也不完全是這樣，主要還是因為你背靠華騰，背靠米總。」
「華騰是怎樣的公司，我心裡早就知道，說句實話，想要我這單的公司很多，但還真沒有一家比得上華騰的，全特么是一群想來坑老子錢的。」
「所以，在我心裡，我早就打算讓華騰做我這一單的，只不過嘿嘿，我這不一直想著你們米總嘛，所以就一直吊著了。」
說到這裡，王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了個酒嗝，然後說：
「不過現在好了，既然你答應幫我追米總，剛好你這小子也對我口味，索性我也就做個順水人情，先把這合約簽了，回頭幫你牽線其他公司合作華騰那事。」
聽完王升這一番話，我這才放下了心。
「老王，這訂單對我意義非凡，真的謝謝你了。」
我很認真對王升表示謝意。
即使明白王升簽約更多是為了米雪，但我對他還是充滿感激。
說完，我乾脆直接將杯里還剩餘的白酒一口悶了。
白酒的辛辣頓時嗆得我五臟六腑都不好受，但心裡的滋味，卻是格外的爽。
王升爽朗笑道：「好了，都是大男人，就彆扭扭捏捏得像個娘們兒一樣，我可告訴你，後面你可得幫我好好追米總。」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我們便又開始喝酒。
王升這廝真不愧是混社會出來的，酒量是真的猛，一瓶接著一瓶下去，愣是沒醉。
我也不是弱雞，尤其是這一年多來，醉生夢死的生活，讓我的酒量也得以見漲。
這一頓酒一直喝了兩個來小時，王升覺得還不過癮，說要去KTV嗨一下，我也沒什麼意見，於是兩人便決定換個場子繼續喝。
「阿重，你小子不錯，不錯，等等我非要將你喝趴下不可。」邊走出飯店包廂，王升邊說道。
我也毫不示弱，說等下喝趴下肯定不是我，而是他。
王升哈哈大笑，不過在走到酒店門口時，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神色明顯帶著不滿的劉秘書說道：
「對了小劉，我和阿重去玩，你就回去吧，以後也不用來上班了，明天就去財務那邊結算工資吧。」
說完這話，王升根本不給劉秘書反應的時間，直接走下台階，因為喝酒的緣故，他選擇在路邊打車去KTV。
劉秘書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瞪向我問：
「陳重，你是不是對王總說了什麼，讓他趕我走？」
我坦然承認：「是啊，沒錯。」
劉秘書望向我的目光更加冰冷憎恨起來，說：「你知不知道擋人財路是很缺德的事情！」
「呵呵。」我冷笑說：
「那你知不知道狗眼看人低也是個很缺德的事情，你既然可以狗仗人勢看人低，那自然也要接受這個後果。」
「再說，這些年你在王總身上應該也撈了不少錢吧，滾吧！」
說完這話，我便不再理會劉秘書，徑直去和王升一起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