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哎，你連衣服都不會穿

柳兒諾諾點頭，表示受教。這一回，她可再不敢把蘇小小給看輕了。

……

送走了柳兒，蘇小小道：「阿天，走吧，今天我們該去找找線索了。」

周揚天默默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蘇小小被他的眼光看得很是莫名。

周揚天指了指她，問：「你打算就這麼出去？」

蘇小小低頭瞧了瞧自己，納悶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辦法，周揚天只好委婉地提了一句：「我們攝政王大人，不喜歡看到別人衣冠不整……」

「……」蘇小小陷入了迷之沉默，「那個，你們的這些衣服吧……好像有點兒複雜，我不太會穿。」

承認自己不會穿衣服，真的需要勇氣。

不料，周揚天倒是挺理解的點了點頭：「我懂，你一看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出身，平時穿的應該都比較簡單粗糙對吧？不過，你現在畢竟是在王府內，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要不這樣，我去找個人來幫一幫你？」

蘇小小同意了，於是柳兒又回到了她的面前。

一番整理倒埕過後，蘇小小總算是整個人煥然一新了。柳兒完成了使命，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外走去，「蘇姑娘，這回我真的走了？」

蘇小小沉默著點點頭，目送她離開，心中殘餘著一絲絲因生活不能自理而產生的窘迫，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

見狀，周揚天安慰道：「沒關係的，等過幾天你查完夜明珠的下落，就可以離開了，所以你學不會穿衣服也不要緊……」反正你也沒有這樣的好衣服穿了。

聽到這樣的話，蘇小小感覺自己一點兒也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惆悵了。

她對攝政王府還算是稍微熟悉一些，要是離開了這裡，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哎，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可以從這個書中世界里離開，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呢？

**

蘇小小回復光彩照人以後，周揚天一顆心重又開始怦然心動起來。

「阿天，夜明珠是在哪裡失竊的？麻煩你帶我過去看看吧……」蘇小小的聲音把周揚天從片刻的失神中拉回到現實來。

「是在書房。」周揚天回答了，又有些猶豫，「但是……書房重地，非攝政王大人允許，旁人不得入內！」

蘇小小連忙解釋：「我明白，我只是在附近看看，不會進去的。」

在古代，書房幾乎相當於是個巨大的保險箱，什麼機密的、貴重的玩意兒都往裡頭放，因而規矩多是很可以理解的。

不過，等到蘇小小親眼見到書房外圍層層重兵把守的情況后，還是禁不住大大的吃了一驚。

「這也太誇張了吧？書房的守衛嚴密成這樣，居然還會丟東西？」蘇小小驚嘆不已。

想不到柳兒居然有那麼大的本事，從蒼蠅都難飛一隻出來的地方偷運出了那麼碩大的一顆夜明珠！

真是小看她了……

周揚天解釋道：「其實以前都是比較寬鬆的，門口只有兩個守衛，是後來出事了才開始加派人手的……你別看攝政王大人不苟言笑的模樣，實際上他對自己府上的人是很信任、很愛護的，所以我們才會死心塌地的跟從他。」

蘇小小默默站在一邊，心想這大概是想說明……人不可貌相的意思？

她記得自己筆下的攝政王，是個愛恨分明、殺伐果斷的男人，所有人對他都是恭敬有加的，倒是沒想到原來北宮濯身邊的人還看到了他鐵血表皮之下柔情的另一面，對他懷有著這樣崇高的評價。

「失竊這種事，從沒發生過，真是想都不敢想，居然會有如此不知好歹吃裡扒外之徒，簡直是我們王府內的恥辱！」周揚天恨恨地說完，轉頭看到了蘇小小，又隨口安慰了她一句，「因為大家都覺得自己人裡面不會有叛徒，所以才會想當然的認定是你偷了夜明珠。不過我是相信你的，我絕對站在你這一邊。」

「為什麼這麼相信我？」蘇小小對此感到有些好奇。

周揚天道：「你看你一個姑娘家，武功全無，動手能力也不行，連衣服都不會穿……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偷的了我們王府里的珍寶嘛？要真是被你偷的，那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來了，王府也太不安全了吧……」

蘇小小：「……」謝謝，真是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呢！

周揚天察覺到蘇小小面色有異，驀然有些心虛，「那個……我是不是說話說得太多了？」

蘇小小道：「沒什麼……能夠洗清嫌疑，我也挺開心的。好了，我們還是從這裡開始，以書房為原點，沿四面八方往外找吧！」

周揚天表示懷疑：「這麼找真能找得到嗎？偷了夜明珠的人肯定將它藏起來了吧，怎麼會落在外頭這麼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再說了，我們要怎麼找才行，難不成……我們要掘地三尺去找嗎？」

蘇小小理直氣壯地點頭，道：「所以你好好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麼泥土被挖開了又填埋上的痕迹……說不定，不是被人偷走的，而是某些動物把它當作了有趣的小玩具埋起來了也未可知呢……對了，你們王府里有養什麼動物嗎？」最後那句，蘇小小狀似無意的提了一提。

「唔，動物啊……」周揚天想了想，「馬廄裡頭養了馬，花園裡頭養了錦鯉……除此之外，老夫人她養了一隻鸚鵡，可寶貝了。哦，還有后廚的阮大毛，他挺喜歡動物的，自己養了一條癩皮狗，時不時的還會喂一喂周邊誤入的小野貓。」

聽到最後總算是聽到重點了，蘇小小表示自己心好累……先前怎麼沒發現周揚天還是個隱藏的話癆呢？

不過看來，那個阮大毛養的小野貓要準備被迫背鍋了……

……

蘇小小打定主意，便開始尋找適合挖坑埋夜明珠的地方了。

花叢？草地？池塘邊？還是樹下……蘇小小拿不定主意。

看了看不遠處恰好背對著自己的周揚天，蘇小小感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痛下決心想要速戰速決，就地挖坑……

她正準備動手，突然聽到外頭傳出一片喧嘩之聲，聽起來，好像還是從正門方向過來的，並且有兩方人馬正在爭執不休。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上攝政王府來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