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普通民眾
第四百四十章普通民眾
說起來,這件事的因由還跟少佐有些關係,在關東軍佔領整個東北,成立滿洲國之前,少佐向軍部提交了一個報告《徹底滅絕支納文化之策》。
據不完全統計,支納民眾共有四萬萬五千萬人之多,而他們大日本帝國本土人口才七千萬,堪堪超過支納的一個零頭,即使加上已經歸化他們朝鮮國,那總共的人口也不到一億。
要實現大日本帝國東亞共榮圈的夢想,靠殺人是殺不完的,這也是支納人多的好處,只能同化,從根本上對支納人進行皇民教育,禁漢語,說國語,如此兩三代之後,支納人變徹底的不復存在,就像他們在台灣做的一樣。
這麼做的好處是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所用問題,但缺點就是見效太慢,付出的成本太多,台灣那個小島上存留的支納人才幾百萬,而且支納文化並不高,很多都是土著,即使這樣他們在台灣島實行皇民教育已經幾十年,依然有人在不斷的進行抵抗。
台灣島的皇民教育成果也不能說是沒有,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如果想讓台灣島變成跟本土一樣,那少說還得要五六十年的奴化才行,但問題是一個小小的台灣島都讓他們付出了那麼的大的精力,至今還沒有奴化成功。
面對支納本土,這四萬萬五千萬的人,他們真的能成功嗎,對於他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來講,眼睛里是不存在失敗兩個字的,特別是他們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佔領了比他們本土還要大,還要富饒,沒有頻繁地震的這片土地。
軍隊里,三個月滅亡支納的聲音更高了。
少佐在來關東軍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他作為陸軍大學的高材生,腦子裡的對手都只是英美蘇聯這些工業國家,對於支納這種農業國,自身的武器都不能製造。
這裡大部分軍隊手拿的武器,甚至都是二十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水平,對於這種對手,三個月滅亡其國真不是只是說說而已,不過當少佐從本土來到東北這片土地上時,他的想法有了根本性的改變。
跟那些狂熱的軍事份子不同,少佐看到了這一連串勝利下的隱患,他不是擔憂在正面戰場上打不過支納軍隊,而是打下來后如何治理的問題。
小小的一個台灣島,上面的人口才幾百萬人都讓他們付出了那麼大的精力,況且成果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現在支納的這片土地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來了,可是他們的皇民教育真的能成功嗎,東北這片土地上的人口雖然沒有支納內地一個省就好幾千萬人那麼多,但東北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加起來也足有兩千萬人之多,這可是比的人台灣島上的人口多了將近三倍,更重要的是經過被他們炸死的那個軍閥頭頭張作霖的治理。
東北的這片土地,工業能力要比支納內地強上不少,可以說是少有工業能力的地區,有工業就有工人,有工人就有教育,儘管這裡的教育水平還十分的底下,遠遠沒到義務普及的程度。
但不管怎麼說,這片土地上人的開化程度要比台灣的那些土人強的不知道哪裡去了,少佐在來到關東軍后,走訪了不少地方,看到過很多一輩子面朝黑土背朝天的人,大字不識一個,連縣城都沒有去幾次,對於支納政府更是沒有一丁點的好感,常常都是在背後不停的罵娘。
支納政府給他們造成的各種苛捐雜稅都已經提前收到了五十年之後,而當地政府拿著那些稅收還一點作用都不起,所有的錢基本上都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
不僅如此,支納政府的人還勾結土匪,做出一些讓人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來,這樣腐拜無能的國民政府,可以說是人心盡失了,普通的老百姓不會對這樣的政府不會有一絲的忠誠,早就希望換一個統治者上來了。
少佐在最初看到這些普通民眾的時候,還覺得挺高興,既然支納的普通民眾對於誰來統治他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關心,那麼他們大日本帝國來統治這些普通的支納群眾不是更好嗎,這可以節省他們非常多的精力。
但隨著調查的深入,他發現事實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通的支納群眾對誰來統治他們都漠不關心是沒錯,只要新來的統治者少那麼一些苛捐雜稅,他們就會心滿意足,不會鬧事,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如果新來的統治者再能給他們謀取好處的話,那這些普通的支納群眾就會死心塌地的跟隨新來的統治者。
按照這樣的理論,支納應該不會對大日本帝國有什麼激烈的抵抗,即使因為國際原因,他們不得不先成立一個滿洲國來進行過度,但最終還是可以很順利的進行皇民奴化教育的。
事實卻跟少佐以為的正好相反,無論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還是工廠里的工人或者是一些小商店主,對於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到來都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厭惡情緒。
根據少佐的調查,如果大日本帝國在這片土地上實行皇民奴化教育的話,必定會產生強烈的抵抗,這跟後來發生的事實相符,無論大日本帝國多麼的宣傳東亞共榮圈的夢想,但那些平時恨不得自己政府趕緊倒閉的普通民眾,卻一點都不認可他們大日本帝國的皇民奴化教育,儘管他們是一個貧窮的農業國,大日本無論是工業還是鋼產量都比支納這個國家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問題是,支納的群眾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自信,你可以比我厲害,你可以在戰場上打敗我,我甚至可以統治我,但你想要我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拋棄中國人成為一個日本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不是某一個人的想法,少佐的調查走訪過程中,大部分人自己都沒有這樣的意識,只是樸素的下意識的保護著自己的生活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