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豁然開朗
聽到陳興這話,我心頭一怔。
雖然陳興的身手比我和老狗都要強悍,身體比我們能結實一些。可是除此之外,其他器官和我們也是相同的。
如果這杯酒裡面有毒,能毒死我,也完全可以毒殺陳興。
酒杯剛被陳興拿在手中,眼前烏鴉就怒斥道:「放下,這是我敬你們大哥的酒,誰讓你端起來的?」
「朱哥,既然是給我們大哥的,那我想我代替他嘗一點應該沒問題吧?」說著,陳興已經將酒杯放在嘴邊聞了聞,然後伸出舌尖,嘗了嘗就被裡面的紅色液體。
陳興嘗過後,他在我耳邊低聲說:「味道不對勁,千萬不能喝。」
我相信陳興的判斷是真的,等陳興說完,我對烏鴉笑道:「朱哥,你這好像心意不誠啊?既然是敬給我的酒,你最起碼也應該提前先陪一杯不是?」
「我這人不勝酒力,而且等會還要去外地,到時候難免開車,所以還希望詠哥你能原諒。」烏鴉轉言笑道。
我冷笑一聲,字正腔圓的說:「既然朱哥你本人不能喝,那我想你手下這些兄弟肯定都能喝酒吧?要不這樣,讓他們誰代替你將這杯酒給喝了?」
說著,我將酒杯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烏鴉臉上的表情不斷發生著變化,幾秒后,他看著我冷冷的問:「這麼說詠哥這點面子也不想給我了?」
「朱哥您誤會了,不是兄弟我不給你這點面子,只是兄弟我也不勝酒力,況且現在剛剛拿上駕駛證,心痒痒的不行,萬一要是喝了酒出了什麼事情,豈不是就有些麻煩了嗎?」我對烏鴉以同樣的理由開口笑著說。
烏鴉聽到,冷笑兩聲后望了眼桌上的酒,然後笑道:「好,既然我們兩個都不能喝酒,那就都別喝了,這好酒我還是省著點自己喝吧。」
「朱哥,沒聽電視上面說嗎?少喝一點為健康,你平時可要少喝酒,還有句老話說的好,正所謂是喝酒誤事。你可千萬要小心著點。」我說完,便轉身一步步朝門外走出去。
烏鴉坐在椅子上,吹鬍子瞪眼的對我來了句:「不送。」
「別客氣了朱哥,回去的路我們知道。」
丟下這話后,我們迅速轉身離開。只等我們從KTV出來,開車正要離開時才發現,原來烏鴉這個王八蛋竟然在那麼短時間就召集了四五十號兄弟朝KTV趕來。
看那場景,我們要是在多耽擱十來分鐘,到時候就算不是被那毒酒給弄死,也會被這些王八蛋給打死。
開車到了我們的住處,上樓,紅姐應該還在料理學校食堂和酒吧裝修的事情還沒回來。
三室一廳的房間,紅姐將她的房子騰出來讓陳興居住,她偶爾回來則是和我一起休息罷了。
坐在沙發上,老狗滿臉苦逼的笑容,看著我低聲問:「現在和烏鴉徹底撕破臉了,說吧,你打算怎麼做?」
我靠在沙發上,長喘了口氣,然後笑道:「你是什麼意思?」
老狗滿是無奈的對我說:「我說你小子遇到什麼事情別總是問我啊?自己心裡有主意了不說出來,來來去去就知道問我,這樣有意思嗎?」
「哈哈,瞧你這開不起玩笑的樣子。其實我們和烏鴉之間遲早要鬧到今天這步的,老話說的好,一山不容二虎。華縣就這麼大點地盤,我做了大哥,烏鴉怎麼辦?烏鴉做大哥,他在我背後捅刀子怎麼辦?所以現在給我們的有兩條路,第一條路,那就是直接出手將烏鴉給幹掉。第二條路,和警方合作,然後暫時將烏鴉先給監禁起來。」我認真說道。
老狗等我說完,直接揮手說:「你說的第一條方案等於沒說,我們直接來商量第二條吧。」
此時陳興有些好奇的問:「為什麼這樣說?其實我覺得第一條比第二條執行起來也要簡單,而且還不容易我們被發現。」
我忙笑道:「老狗,你瞧瞧你這腦子,就是沒年輕人的好用。現在知道了吧?」
說完后,我對陳興又笑道:「不過兄弟,其實第一條還真不行。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卧底,我們沒有判定一個人生命長短的權利。再者說,如果我們出手幹掉了烏鴉,到時候也會影響到我們的仕途不是?」
等我說完,陳興直接搖頭說:「其實不,如果讓我來幹掉烏鴉,我不會留下半點證據。」
「對,就算你不留下證據,到時候警方和獨狼那邊也一樣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尤其是獨狼那邊,他們可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只要是他們覺得正確的,那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做。」我繼續說。
作為在道上混了這麼長時間的我來說,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樣的思維方式,我已經逐漸有了全新的了解。
當我說完這番話后,陳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起身笑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等等,我去先給自己倒一杯水。」
這時候老狗笑道:「小子,這次是怎麼了?以後難道不打算用暴力解決問題了嗎?」
「呵呵,你真以為我不打算用暴力解決問題啊?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在籌劃著怎麼才能取得烏鴉犯法的證據。」我對老狗認真說。
老狗聽到后直言笑道:「這還不簡單啊?其實你想想看,他烏鴉這些年全靠著那家煤礦在賺錢。而且據說煤礦事故頻發,只是烏鴉手下兄弟眾多,每次出事之後都會用錢和暴力解決掉相應的麻煩。如果我們從這方面入手,那我想想要調查出什麼應該不是難事吧?」
「不行,這種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你要找到在我們華縣和烏鴉一樣開煤礦的人有好幾個,況且他們的手段差不多都是相同的。最重要的是,從省部門到當地部門,他們都有人在不停的打點著。如果這件事情鬧出去,我們兩個販賣寶貝最後的一點賭注都沒了。」我連忙對老狗低聲說道。
也許是我顧慮的太多了,在要麼就是我想的有點太複雜。聽到老狗說煤礦的事情,我忍不住將自己唯一的秘密說了出來。
老狗聽到,瞪大了眼看著我問:「小子,你說什麼?你居然還給自己留下這麼一條後路?」
既然已經說了出來,我想也沒必要隱瞞我心裡所想了。面對老狗的詢問,我苦笑道:「苟大哥,你真以為康伯曰的一面之詞就可信?還有他給我們的那張表,真的能保證我們不接受法律的制裁?」
見我如此說,老狗看著我好奇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康伯曰還在背後留了一手?」
「具體有沒有留一手我不太清楚,但我總覺得這背後肯定還有什麼利益鏈條。而我們兩個,只不過是這張巨大棋局中的兩個棋子。如果以後想要活命,我們現在就必須尋找到可以保證我們不受傷害的條件。然而這條件,莫過於煤礦的事情。」我認真說。
「那你到時候打算怎麼做?」老狗繼續問。
「我已經著手暗地裡開始調查這些小煤礦的非法生產以及賄賂某些主管人員的證據,到時候我們將這些證據整理好。然後我們三個人每個人攜帶一份,只要有任何一個人出事,對方就直接將這份資料發給國家最高行政機構。」我語重心長的說。
老狗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愣了好幾秒中,這才開口對我問:「我想康伯曰沒必要如此對付我們吧?你想想看,我們現在也是在為警方做事情啊?」
「對,我們的確是在為警方做事情。可是你要搞清楚,我們在為警方做事情的同時也會偶爾犯法,這讓警方來說,我們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呵呵,當然,如果我們順利幹掉嘉倩姐,沒人站出來指正我們犯下的罪行最好。如果有人站出來指正,你還以為康伯曰能保得住我們?到時候各個部門都開始指責我們,等到那個時候,我們手裡要是沒有保證我們自由的把柄可不行。」我對老狗語重心長的說。
老狗聽到,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對我低聲問:「阿詠,你小子是不是已經知道點什麼了?」
看到老狗臉上的表情,我苦笑道:「瞧你說的,我們基本天天都在一起,我能知道些什麼啊?好了,別多想了,你還是重新想出來幾條足以給烏鴉定罪的條件吧。」
老狗見我如此說,只是神色怪異的笑了笑,然後起身打了一個哈欠,對我低聲道:「好了,我是沒什麼辦法了,要想還是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老狗便準備朝他房間走去。而陳興,則是端著一杯淡茶,正在看士兵突擊。
見狀,我無奈喊道:「都要幹什麼啊?一天天能不能團結點啊?老狗,你給我過來!」
老狗轉身,看著我好奇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給我說從其他什麼方面還能很快找到烏鴉犯罪的證據?」我對老狗認真問。
老狗開口笑道:「你問我們我們哪知道啊?」
「那我應該問誰?」我苦笑著對老狗問。
老狗不假思索的笑道:「簡單啊,你可以問烏鴉的妻子,烏鴉的兒子,烏鴉的司機,烏鴉他老母!」
看著老狗進門的身影,我眼前頓時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