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峰迴

第六章 峰迴

「弟兄們先且散了,今日多謝大家幫忙,改日俺王虎請各位好喝一頓,快快散去吧。」王虎現在沒空和青皮計較,沉聲打發眾混混離開。

再說眾人散去后,不片刻,鄭貴請了一位郎來到。

鄭貴見凶神惡煞的王虎猶如鐵塔般站在房內,摸摸自己腦袋上依然腫脹的大包,趕緊畏縮地退了出去,防止待會要王三郎出現不測,這煞星犯愣,再給自己幾下狠的。

鄭老旦對郎說了幾句恭敬話語,然後把王晉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王虎急急對郎道:「大夫,您快看看俺弟怎樣?」

此時,因為擔心弟弟怪病再犯,平日口的鳥郎也被他尊敬供奉起來。

那郎甚是高傲,對粗聲粗氣的王虎理都不理,只向鄭老旦拱拱手,大模大樣地坐在床榻前的小凳上,手搭王晉腕脈,細細地診斷起來。

片刻,郎睜開眼睛,笑笑道:「不妨事,此乃激動過甚,血氣上涌,偏巧被猛力擊打,血脈無法供應,暫時昏厥而已。等下只用熱毛巾撫一下病人額頭便能很快清醒。鄭老爺,這是何人,看您的樣子,似乎很是著急在意?」

鄭老旦無奈苦笑,先吩咐了下人趕緊去備毛巾熱水,這才對郎道:「他是我的一名世侄,名喚王晉,在官學跟隨宋公普先生讀書,今日來府看望我,不巧進門時被門檻絆倒,這便腦袋撞在桌腳昏迷過去。他前些日子曾生過一場怪病,也是此等昏睡不醒怪狀,老夫所以著急。」

那郎撫掌笑道:「原來是王家三郎啊,早聞大名,早聞大名。前些時候倒也聽說王三郎生了一場大病,不過既然能轉危為安,那便是富貴之人,再有鄭老爺照應,王小郎前途不可限量啊。」

鄭老旦聞言,有些尷尬地笑笑,看來王晉是自己准女婿的事,已廣為人知。

王虎先前被郎冷落,心便發怒,不過聞及弟弟無礙,大大鬆了口氣,此時再聽得郎稱讚三郎,於是裂開大嘴粗笑道:「你這郎原來也曉得俺家弟弟才學,哈哈,三郎以後大富大貴,那是當然之事,可巧還有人眼睛只是鑽到了錢財俗物里,不識英才。」

鄭老旦不理他的冷言冷語,徑直和郎聊了幾句,然後在郎的告辭聲,送對方出門。

待鄭老旦再回到屋內時,下面人早備好了熱毛巾,只見那莽漢王虎正粗手粗腳地用毛巾為王晉擦著額頭,毛躁的樣子,活像一頭笨熊在瞎忙活。

王晉被熱毛巾一激,再被哥哥折騰一番,也便悠悠醒了過來。

王虎喜道:「醒了,醒了,三郎可算醒過來哩。」

王晉迷芒片刻,才真正清醒過來,抬手摸摸腦袋上好大的包,疼得吸了口涼氣,狠狠瞪了哥哥一眼,然後掙扎著便要起身。

鄭老旦心對王虎雖然氣極,但不可否認,今天這番爭執,讓他對王晉的印象改變了許多,不管是從懂事方面來說,還是通情達理的程度還有為自己阻擋拳腳上,王晉做得都讓他心非常滿意,商海浮沉數年,鄭老旦的一雙招子也算精明,王晉說話做事,可半點沒有外面謠傳的那麼迂腐痴獃。

看王晉不好意思地掙扎要起身,鄭老旦忙攔住他,溫聲道:「三郎且休息著。」

王晉臉上顯出歉疚的表情,對鄭老旦道:「大人,今日之事錯在晚輩,過後我一定讓二哥和您賠罪道歉。至於退婚的事,婚姻緣分本就是你情我願之事,既然鄭叔覺得王晉不合格,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必遵從您的決定,請鄭叔千萬不要有顧慮,我衷心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惠娘妹妹能找到更好歸屬。」

他這麼一說,鄭老旦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尷尬道:「休提,休提,你且休息,等你大好咱們再談不遲。」

王晉依然是一副羞慚的表情,不好意思道:「鄭叔,俺二哥對您的冒犯,晉實在慚愧,請勿攔阻,晚輩這便回去,改日必登門來道歉請罪。」

說著,執意要從床榻上起來。

鄭老旦更感覺這孩子貼心懂事,一邊竭力阻他起身,一邊勸慰道:「此事與你何干,阿虎做事雖莽撞,但一片赤城率直,老夫也不會放在心上。你放寬心好生修養,今日不巧你嬸她們去趕廟會,待回來讓她給你燉碗參湯喝了,你惠娘妹妹的手藝,想你還沒品嘗過吧。」

王晉感覺火候未到,只是連聲說慚愧,一老一小便這麼推來推去,旁邊王虎煩躁,不耐煩地粗聲道:「哎呀,你們這是干甚,先前是俺無禮,俺弟教訓得對,俺這便給鄭叔賠禮道歉了。」

說罷,撲通一聲便直直跪了下來,砰砰砰便是幾個響頭,絕不含糊,幾下硬頭下去,額頭已經一片青紫。

王晉心抽緊,眼神複雜地看著哥哥的賠禮,便想要說話,王虎暗遞出一個嚴厲眼色阻止。

鄭老旦實對讓自己丟盡老臉的王虎恨極,但面子上總得過得去,寬聲道:「阿虎快起身,老夫不會和你一般計較,快快起來。」

王虎只是不聽,磕頭更加起勁,地板碰碰作響,門外,牽挂主人的忠僕鄭貴忍不住從門縫望進來,卻發現竟然是這等奇怪光景,不禁看呆了。

王晉再忍不住,急道:「哥,你快起來。。。。。」

鄭老旦心哼了一聲,自己何等身份,不能和這莽漢一般見識,讓別人笑話,於是用力想扶起王虎,邊溫聲道:「阿虎,快起身吧。」

王虎額頭撞得青紫,嘴裡卻嬉笑道:「鄭叔果然大度,俺先前實在是豬油蒙了心。鄭叔讓俺起來,俺不敢不起,不過現在還起不得,鄭叔先要給俺個明白話,三郎和惠娘的婚事,到底還作數不作數?」

鄭老旦絕對不是個狠人,無法做到脫褲子放屁、說話不算話而舉止從容的地步,一被提到婚事,便尷尬起來,諾諾道:「這個。。。。,這個。。。。,暫且。。。。。,」

話沒說完,王虎已經隨著他的攙扶順勢而起,粗聲道:「鄭叔不反對,那便是還承認當日的約定了,俺便說鄭叔最大度最守信,怪俺先前太衝動魯莽,改日俺還得再來為鄭叔磕頭賠禮,這廂腦袋有點暈乎,先且寄下了。」

鄭老旦嘴發苦,出言否定吧,面對一臉歉疚的王晉實在說不出口,再說他對王虎的蠻橫粗暴也確實有點發麻,如果惹惱了這個莽漢,再來一出大吵大鬧,他實在沒精力奉陪。

鄭老旦遲疑一下,王虎已經坐定了他不說話就是默認的意思,粗笑道:「三郎那便在這先歇著,鄭叔既然承認你和惠娘的婚事,待會讓惠娘妹妹為俺弟做點吃食,兩人也可見見面聊聊話兒,增加些熟悉。俺阿爹早就說了三郎已經成年,惠娘妹妹也長成了花一朵,鄭叔不如趕緊和俺爹談談兩家婚事,也好成全一樁男才女貌的美事。」

聽著王虎的瘋言瘋語,鄭老旦臉色陣袖陣白,暗暗後悔自己沒有及早堅定主意與王家退婚,以致現在事情搞得如此麻煩。

王晉也聽哥哥說得越來越不像話,忙道:「阿哥,莫要亂說,此事自有長輩做主,你我不要議論。恩,我身體已大好,咱們這便回去吧。」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王晉強忍著腦袋昏暈,從床上下來,鄭老旦心有事,也沒再阻他起身,王虎猶自嚷嚷:「三郎你不要見見小媳婦?俺陪你等也行哩。」

王晉對鄭老旦行了個禮,歉聲道:「我二哥人雖憨直,但本性誠善,請大人不要怪罪他。今日為您添了不少麻煩,改日王晉必前來請罪。」

說完,王晉忙拉了嘮嘮叨叨的王虎趕緊拜辭而出。

鄭老旦還了禮,也沒多說什麼或者說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吩咐了鄭貴送兩人出門,自己進了書房,關了房門,不知在想些什麼。

待到劉氏帶著兒子女兒回來鄭府時,已近晌午。

在外堂,忠心的老僕鄭貴便迫不及待地向精明幹練的女主人稟告了上午發生的事情,聽到王虎把鄭老旦逼得尷尬不已,劉氏怒哼了一聲,對王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暗決定下次見了王老屠必要告那膽大包天的小子一狀,整個洪州城,怕也只有他那個老實爹爹能管教得了悍勇粗魯的小子。

待聽得後面王虎一拳把王晉打昏過去,劉氏忙關心地問有無大礙,聽得王晉很快醒來並無不妥,才鬆了口氣。

和鄭老旦不同的是,劉氏對王晉很有好感,自小便喜愛這個勤奮聰明的小孩,雖然這幾年兩家接觸得少了,又聽外人說王晉讀書似乎已經變成了獃子,但並不怎麼相信,在她心目,王晉是自己的女婿,已經形成一個頑固的念頭。

劉氏聽完鄭貴的稟告,輕聲吩咐了幾句,讓老管家對上午幾個見了王虎等人便嚇得撒腿逃跑的僕人,結清工資,再給點盤纏讓他們馬上走人;又對幾個忠勇護主對抗混混的僕人,獎賞些錢物,賞罰分明,說一不二,充分顯示了一個精明女主人的氣勢和手腕。

交代完畢,劉氏先去後院看了兩個孩子,上午去幾十裡外趕廟會,兩個孩子很是疲累,此時正休息,小兒子鄭旦舒服地躺在藤椅,女兒惠娘溫柔地給弟弟打著蒲扇。

鄭家不是沒有僕人,不過鄭老旦和劉氏都是窮苦人出身,所以在孩子的教育上,並不鼓勵奢侈享受,家僕人只是做些重活臟活,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專司伺候的丫鬟老媽子什麼的,是沒有的。

劉氏憐愛地為女兒整理下被汗水浸濕的劉海,笑道:「女兒,喜歡出門遊玩嗎?」

鄭惠娘已長成了個大姑娘,身材玲瓏豐滿,一身棉綢衣裳似乎裝不下日漸成熟的玉體,凸凹間透著青春的氣息,可惜面容平庸、姿色一般,說話聲兒很小,透著靦腆,低聲道:「回娘親的話,惠娘很喜歡外面的光景,細細想來,也有半年時間沒有出過門了。」

小鄭旦不滿道:「都是阿爹壞,非要讓姐姐學什麼大家閨秀,連門都不讓出去,我可慘了,姐姐不陪我,我哪都不想去。還是娘親好哩!」

劉氏摸摸他的小腦袋,嘆氣到:「各家有各家的愁經兒念,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還很羨慕你們可以不用下地幹活,不用早早起來去集市淘米買菜,不用為一貫錢便把自個賣了。小旦啊,你姐姐娘不擔心,她畢竟小時候跟著爹娘受過不少苦楚,知道生活的艱難,也能懂得節儉和勤勞的重要,你這孩子從小便生活在富貴窩裡,娘可是很擔心你以後不能自立。」

鄭旦撇撇嘴,不屑道:「你們要讓我也跟那些泥腿子下地幹活不成?我要學王家阿哥,以後做大學問當大官,比州府那個神氣的刺史大人都要大的官兒。誰要欺負我,我叫人砍他頭,咔嚓!」

劉氏和惠娘聽得他童稚幼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劉氏用手指點了兒子腦袋一下,笑罵道:「也不知從哪學來的這些荒唐話,要讓你當了官,可想咱們洪州城的老百姓都不夠你砍頭的。」

看女兒惠娘在旁邊呵呵憨笑,劉氏心嘆了口氣,這兩個孩子,小兒子調皮狡猾,想來長大了也不是吃虧的主,而女兒生性憨直忠厚,如果所嫁非人,到了別人家,肯定要受不少窩囊氣,這麼一想,劉氏就覺得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再不能由著丈夫胡鬧了,王家小兒知根知底,卻要比再選別人,要保險得多。

劉氏陪兒女說了會話,這才慢悠悠地來到書房。

鄭家的書房,說是書房,也不過是鄭老旦發跡后,為了附庸風雅而盲目建造的一間豪華大屋,裡面藏書倒也不少,可從未見鄭老旦翻閱過,主人不重視,下面僕人自然更加忽視,可惜那些書不過數年,便有好些被蟲蟻糟蹋了。

鄭老旦正鐵青著臉生悶氣,看到妻子進來,便更加氣憤起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劉氏卻也不理會,裝作沒看見般,一臉笑容地只挑些廟會上的趣事說來,片刻,鄭老旦終於無法忍住,怒氣沖沖道:「夫人今日眼睛難道不好使?」

劉氏奇道:「此話怎講?」

鄭老旦氣憤道:「難道你沒看到為夫正生悶氣?夫人應該知道俺從不進書房,只有心煩悶才來尋些僻靜,夫人今日怎地如此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劉氏沒好氣道:「悶氣又不刻在你頭上,我怎知道?原以為你終於想來讀這些花費百貫錢財費心收羅的書籍,誰又想到你心有事?你煩躁,怎地又來遷怒於我?」

鄭老旦被妻子一頓責怪,竟是感覺煩躁怒氣消了大半,忙好言哄道:「夫人休怒,我以為鄭貴已經把事情稟告於你,你卻對俺所受羞辱無動於衷,於是發怒,卻原來是錯怪了夫人,罪過,罪過,都是俺鄭老旦的錯。」

劉氏很大度,並不怪責,而是關切地問鄭老旦為何事犯愁煩躁,鄭老旦忙把先前的事從頭到尾說了。

越說越生氣,最後,鄭老旦怒道:「王虎小狗欺人太甚,為夫咽不了這口氣。」

劉氏道:「老爺,事情因婚約而起,如果不能妥善解決,以後只怕還生變故,現今老爺你的意思又如何?再有,老爺不是常常說王家三郎是書獃子,迂腐不堪嘛,怎麼按剛才所講,妾卻覺得這個孩子很懂事,而且知書達理。」

鄭老旦嘆道:「對於三郎,俺確實看走眼了,古人常說,非常之事非常之時才顯人之本性,王晉通情而達理,遠不是謠傳的萬事不通的書獃子。不過,婚約之事必要從長計議,王老二羞辱為夫,絕不能把惠娘輕易嫁到他王家。」

劉氏白了他一眼道:「那老爺的意思呢?惠娘已經十八歲,耽誤不得。」

鄭老旦諾諾到:「這個。。。。。。」

要說洪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輕易找個般配自己女兒的人家也不是太容易,再說即使找到,自家也不一定入得了別人的眼裡。

在這方面,鄭老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家是暴發戶,雖薄有家財,並不為那些世家大族看重,又是賤業商人出身,惠娘容貌也無優勢,倉促間,哪能找到個意的讓自己和夫人滿意?

劉氏又道:「咱家如果先行毀約,對女兒的名聲也並不好看,這樣的話,更難找到如意郎君。老爺,妾身請求你,為了惠娘,在此事上,你一定要慎重啊!」

鄭老旦理解妻子的心情,他便又想到了今天郎所言,為難道:「這個。。。。,唉,王虎那般魯莽霸道,你就不擔心女兒嫁過去受委屈?」

劉氏抿嘴笑道:「夫君擔心太過,我看那王虎雖莽撞,卻對弟弟非常疼愛有加,如果惠娘嫁過去,成了王家人,他只怕維護還不成,哪會委屈?再說,王老屠夫妻的性情你也熟悉,女兒嫁過去,只會享福,他們哪容得媳婦受苦受累?」

說到這裡,劉氏又道:「其實這些都非重要,關鍵還在王晉是否能考取功名,如果他日三郎能高,惠娘就是誥命尊貴之身,以後榮華富貴,妾身不敢妄猜測,惠娘也將隨著夫君外出赴任,又怎會屈居在家,更哪得受委屈?」

鄭老旦連連搖頭,苦笑道:「婦道人家,想得太美!」

劉氏不服道:「三郎是貴命,何阿姑都說過哩。」

「好好好,此事我不和你爭,近日我會親自去官學探問王晉的性情品德,如果他確實不錯,惠娘嫁給他也無妨,俺也不用整日受那背信棄義罵名煎熬。」

鄭老旦說不過妻子,更主要的是今日王晉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誰家父母不盼望兒女能幸福?既然王三郎沒有外界傳言得那麼不堪,自己又何必妄作小人。在女兒的婚事上,一向貪婪的鄭老旦,確實沒有私心作祟,一切都是從惠娘的幸福考慮。

聽到丈夫終於有了鬆口的話,劉氏喜道:「老爺這麼說,那這事便定了?」

鄭老旦嘆息到:「為何全天下做娘的總是盼望女兒能早日出嫁?為夫卻想讓惠娘多陪咱們些日子,委實捨不得。」

劉氏笑笑,也便想起了做姑娘時,老母親對自己婚事的急切樣子。

鄭老旦接著道:「還有那個王二郎,俺不能就這麼罷休,必須得讓這個愣頭青知道下厲害才行。最不濟,也要把他送到衙門裡打幾下板子才能消了俺這口惡氣。」

上午的事,讓鄭老旦有些惱羞,現在雖然承認了王晉這個女婿不錯,也幾乎默認了婚約依舊,但還是對王虎的恣意妄為不甘心。

劉氏理解鄭老旦男人的自尊,笑道:「王虎那孩子做事沒有腦子,不過也沒嚴重到把他扔到衙門的地步吧?妾聽說新上任的刺史周大人愛民如子,又最重視常倫信諾,你訂約在前,毀約在後,如果鬧到官府,只怕王虎的板子少不了,老爺也免不得埃上幾下吧。」

鄭老旦聞言惱道:「夫人這麼說,那就算了?」

劉氏笑道:「二郎魯莽霸道,是該敲打下,老爺只管瞧著,妾以後會想法子讓他吃個悶虧,也好殺殺他的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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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夜雨十年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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