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的全世界

那目光讓季唯夜心裡一怔，彷彿她看到了他一樣。

兩個人就那樣的四目相對。

一個的眼裡是她，一個的眼裡卻是一片黑暗，終於，唐染輕聲道：「再見，晚安。」

門輕輕闔上，兩個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只隔了一扇門，季唯夜卻覺得彷彿隔了一個世界一般。

那一晚，季唯夜就在唐染的門前靜坐了一個晚上。

那一晚，季唯夜怎麼都不想離開。

那一晚，門裡門外，一片安靜，可季唯夜彷彿聽到了唐染和小唯的呼吸聲，那麼的輕，那麼的甜。

清晨，小唯第一個開門出來了，唐染也出來了。

小唯牽著唐染的手出了小區上了公交，季唯夜開著車遠遠的跟著，他已經無心再去M國了，此時，就想陪著唐染和小唯，哪怕只是遠遠的跟著也好。

什麼貨款，完全不想要了。

那一億，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唐染把小唯送進了幼兒園，便一個人離開了。

季唯夜看著唐染的背影，那一瞬間就覺得她哪怕有了小唯，也是那樣的孤單落寞。

悄悄的跟著。

他沒有做任何的掩飾。

唐染看不見，所以，他可以什麼也不怕的緊跟著她。

她上公交，他也上公交。

她下了車去菜市場，他也下了車去菜市場。

可當她回到了小家，再關上那扇門的時候，他到底進不去了。

那扇門一關上，那一整天都再也沒有打開。

季唯夜很想衝進去找個角落靜靜的席地而坐，靜靜的陪著她，可他進不去。

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聽歌？做家務？

傍晚了，唐染又出門了。

季唯夜就站在她的對面看著她走出來，可她完全不知道。

下樓，去接小唯，他還是全程的緊跟著她，相隔三五米的距離，他都覺得離她離得那樣遠。

季唯夜就覺得自己魔症了，居然就這樣的跟著唐染一整天。

放學了，小唯出來了，季唯夜一眼看到那孩子，便啟動了讓手下才弄來的車，緩緩的駛到了母子兩個的身側，然後搖下車窗。

小唯立刻就發現了他，「真巧，叔叔你剛好路過這裡嗎？」

季唯夜點點頭，打開了車門，以手勢示意小唯和唐染上車。

「媽咪，夜叔叔讓我們上車呢。」

「謝謝，我們搭公交就好。」唐染拒絕了，拉著小唯就走。

那一刻，彷彿他季唯夜是洪水猛獸似的。

季唯夜開車，亦步亦趨的緊跟著他們。

反正，說他任性也好，說他無賴也好，這一刻，他就想跟著他們。

「叔叔，你是不是有事？」季唯夜沒摁喇叭，可是他開的這樣慢，他身後的車一直在摁喇叭，哪怕他不想打擾小唯和唐染也不可能了。

季唯夜心思一轉，立刻點頭。

「媽咪，夜叔叔找我們有事，不如我們上車吧。」小傢伙與季唯夜天生的親近，看到他就想跟他相處。

唐染遲疑了一下，最終道：「好。」

聽見唐染說好，季唯夜頓時笑了，笑的跟個孩子似的。

她給他的，現在就是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