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經愛他有多深

「季先生，唐小姐的情況很不好，很不幸的傷了肝臟，只能肝移植，現在需要找肝源……」半個小時的檢查過後，醫生向季唯夜彙報著。

「肝源……」季唯夜低喃著，然後倏的轉頭看一旁被迫跪在醫院走廊里的唐染，「用她的，就用她的。」

唐染抬頭，從唐月送進檢查室，她就一直跪在這裡，經受著所經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及家屬的指指點點，她忍了。

可她並沒有傷害唐月，為什麼要她捐肝？

「不，我不捐。」除了唐月那個惡毒女人，讓她捐誰都可以。

「季先生，唐小姐的情況不好，你看……」一旁，醫生又說了一遍。

季唯夜一揮手，指著唐染道：「把她摁到手術台上。」

「不要……」唐染是真的不願意，「你要是非讓我捐，我寧願死。」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乾淨了。

她實在是不相信那個從前寵她愛她的季唯夜，如今居然相信唐月的謊言認定是她傷害了唐月。

象唐月那麼卑鄙的女人，她不要捐。

此時的腦子裡閃過從前的一幕幕，還有今天發生的一切，怎麼就覺得唐月是故意自己捅傷肝臟再陷害她的呢。

唐染轉頭就往牆壁上撞去。

季唯夜伸手一拉，動作極快的拉住了唐染，「想死？唐染，那也要你先救活了月月，再等我玩膩了你才配死，否則，你休想。」說著，他親自把唐染拖進了手術室，直接就丟在了手術台上，「切她的肝給月月。」

「這……」醫生遲疑了一下。

「切，不許給她打麻藥。」

「季唯夜，你……」唐染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季唯夜，要不要這樣狠？

有一瞬間，她真想告訴他她嫁給老爺子的真相，可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她選擇了沉默。

有一些事，就爛在她的心裡好了。

身體已經被固定在手術台上，她就如同一條砧板上的魚，只有了任人宰割的份兒。

一滴淚悄然流出，唐染第一次因為季唯夜而流淚，卻是這麼卑微的一刻。

「給我切。」見她不再求饒，季唯夜的怒火更盛，「就因為被我發現真象，發現我的肝是月月捐的而不是你，你就要報復月月的捅壞她的肝嗎？唐染，你真讓我噁心。」

唐染一下子睜開眼睛，「季唯夜，如果我說唐月的那一刀真的不是我刺的，你會信我嗎？」

她說著，滿懷期待的看著季唯夜，他一定要相信她，她是清白的。

這世界不是從來都是清者自清嗎，她真的沒有傷害唐月，哪怕她真的想要傷她，可她沒有。

「不。」季唯夜半點遲疑都沒有的，就給了一個他認為非常篤定的答案。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眼看著醫生的手術刀真的落下來了，唐染死咬著牙關，她疼暈過去了。

沒有麻藥直接切腹切肝，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有痛感，她疼。

很疼。

季唯夜，她曾經愛他有多深，此時就有多恨。

可是是恨他，亦或是恨她自己，唐染已經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