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琉璃
羅燃從她手裡接過葉子，起身後輕輕拍了拍一號的肩膀，「一號，警戒一下，麻煩了。」
「是！」低沉地嗓音從一號口中傳出，轉身離開了洞穴。
「剛才……那個，是喪屍吧？」琉璃抿了抿嘴唇上殘留的水珠，俏臉上還帶著幾分后怕。
羅燃從背包里掏出壓縮餅乾，又翻出爺爺箱子里那口小鍋添上水。
「能救下你還要多虧了他，放心一號不會傷害你。」
短短三天根本找不到多少食物，羅燃除了手裡的乾糧之外，剩下的食物頂多只能支撐兩天左右。
「喪屍……難道，難道它是終焉武裝？」
琉璃俏臉上滿是錯愕地地頂著羅燃，她自己竟然運氣這麼好。
正準備熬點壓縮餅乾吃的羅燃愣了幾秒，有些警惕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終焉武裝是爺爺留下來的東西，羅燃從小在基地張大，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樣，卻被基地里的老人灌輸過這方面的意識。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們隊長就有一台。」琉璃有些激動地說道。
她剛想站起來，身上的黑色外套卻差點滑落，嚇得小姑娘紅著臉連忙坐回座位。
「隊長？」
羅燃皺起了眉頭，如果對方也有終焉武裝，也像森林裡那兩人一樣不壞好意，那他就必須早做準備。
他沒跟其他人交過手，但一號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最佳狀態，在森林裡的兩個中年人，讓羅燃深刻地理解了人心險惡這幾個字。
洞穴中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篝火噼啪作響，羅燃沒開口琉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喂……我身上的衣服怎麼回事？」琉璃鼓著俏臉說道，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有些不自然。
弄清了狀況，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孤男寡女，一覺醒來竟然還換了身衣服，這怎麼可能不讓人多想。
她鼓成包子的俏臉上滿是紅暈，在火光的映照下並不明顯，琉璃心底暗道。
「這個羅燃難道是那種道貌岸然的人販子嗎？聽說那些人都會把好看的女孩賣掉，任由那些買家玩弄。」
羅燃絲毫沒有收回目光的覺悟，毫無聚焦的雙眼奇怪地打量了一下琉璃道：「當時你身上全是血，新鮮的血腥味兒會引來喪屍，我當然要換掉。」
血腥味兒、聲音，這兩種因素都會引來喪屍或是變異獸，羅燃自然不可能粗心到不管這點。
「換掉？！」
琉璃逐漸瞪大了眼睛，聲音高了一個八度。
「對啊，不就換件衣服么，有什麼奇怪的，我還經常給爺爺換衣服呢。」
羅燃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手裡翻弄著鍋里的壓縮餅乾。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就換了件衣服，難道不是你給我換的？你不知道這是男女授受不親么！」
琉璃氣得直翻白眼，粉拳死死地攥著衣領，要不是怕衣服掉下來，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傢伙。
「男女授受不親？」羅燃有點懵，手上攪拌的動作頓了頓。
他不明白琉璃為什麼生氣，只是覺得這人有點不識好歹，但對方反過來指責自己羅燃就不能忍了。
「你的意思我不應該救你？還是不應該給你換掉有可能引來喪屍的衣服？」羅燃皺著眉頭問道，哪怕琉璃確實長的好看但也不能這麼任性。
這樣的同伴在身邊，以後必然會帶來很多麻煩。
琉璃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是錯愕和不解，「難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這些？」
「沒有。」羅燃逐漸辦起了臉，心底更加不舒服。
「那你其他親人呢？難道沒人告訴你過你男女之間的區別？」琉璃頓了半秒，語氣緩和許多。
看羅燃的樣子好像真的不是在裝傻，更何況她冷靜下來后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異樣。
羅燃盛了一碗熱粥走向琉璃，臉色帶著幾分落寞地說：「我從小是爺爺帶大的，這些沒有人教過我……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並不是傻瓜，從琉璃怒氣沖沖地態度看，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
這不能怪羅燃，整個95號基地里除了老人就是傷兵，連一個女的都沒有根本不會有男女之別這方面問題，這也是基地人口銳減卻無計可施的主要原因。
「那……那我不怪你了。」
琉璃看著面前的熱粥，抿著嘴唇有些泄氣地說。
眼前這個榆木腦袋不是裝傻，是真傻……
「那就快吃吧。」
羅燃笑著催促道，在這裡生火很容易引來變異喪屍或是喪屍獸，要不是有一號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琉璃接過用葉子做成的碗，小心翼翼地喝了口熱湯身子立刻暖和起來，「那……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的吧？」
她的聲音不大，像是蚊子哼哼一樣，琉璃說完就慌忙紅著臉把頭埋在膝蓋里不敢看羅燃。
「嗯，以前我見過，爸爸就是這麼對媽媽的。」
羅燃笑著抓抓後腦勺，在身邊火光的映照下看起來溫暖無比。
琉璃悄悄上移琥珀色眸子獃滯了半秒，連忙把臉轉向右邊，「哦……是，是這樣啊。」
不知道為什麼，琉璃覺得剛才聽到這句話時，自己心跳竟然有些加速。
洞穴再次安靜下來，除了二人喝粥的聲音之外只剩下篝火跳動的聲音，似乎羅燃也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變化，並沒有主動開口。
吃完東西恢復了體力后，羅燃從包里翻出地圖借著火光仔細看了起來。
「還有六天的路程，看來要加快速度了。」
羅燃自言自語地說著，手指最後停留在終焉壁壘四個大字上。
在森林中浪費的時間越長，需要面對的食物和不可控因素就越多，羅燃必須把這些因素全都考慮在內。
琉璃好奇地湊了過來，看到他手上的軍用地圖，詫異地問道：「你要去壁壘那邊？我跟小隊走散了，他們應該也在這個方向。」
「小隊？就是你提過的隊長？」羅燃不動聲色地轉過頭，二人鼻尖都差點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