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碩果僅存
「說！」
羅燃把祭祀往地上一丟，也不管他的傷勢，只是怔怔地看著這傢伙。
他知道靈族的精神力可以共享，否則無法解釋他們為什麼配合默契，而且還能情報共享。
「起初，我們靈族為了剋制你們所謂的終焉武裝，除了摧毀之外，還想到過融合。」
祭祀抹掉嘴上藍色的鮮血，臉上帶著幾分冷笑地說道。
他的話卻讓羅燃心底升起一股涼氣，所謂的融合跟琉璃半人的身份結合起來。
琉璃又是聖女血脈的攜帶者……
這一切看上去並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所以你們就抓來人類實驗血脈融合？」
妮可火冒三丈地質問道，要不是妹妹拉著，她估計都會忍不住給這祭祀一拳頭。
靈族不光不把人類看做同類，同樣的，他們連自己人都下得去手。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種族的延續，就算犧牲幾個族人，要是能換來種族的延續這當然是值得的。」
祭祀理所當然地說著，臉上甚至帶上了幾分驕傲。
「呵，所以當年的靈族聖女也犧牲了？」羅燃冷嘲熱諷地說著，心中的憤怒逐漸平息了下來。
跟這群沒有任何人性的傢伙生氣根本沒有意義。
祭祀臉色一僵，但還是點頭道：「沒錯，因為普通靈族和人類的血脈根本不能共存，哪怕有那麼幾個能存活下來的也是先天擁有缺陷的半血。」
「說重點！」
皮逸皮踹了祭祀一腳，臉色不善地瞪著他吼道。
哪怕明知道這傢伙在拖延時間，但羅燃他們還是得耐著性子把這件事聽完，否則連對方的目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怎麼救人？
「嘿，那你敢不敢自己來看看？」
祭祀一臉冷笑地看著羅燃，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地說道。
「班門弄斧。」
羅燃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精神力驟然爆發，凝成了實質瞬間融入了祭祀的腦海。
「愚蠢。」
祭祀冷笑一聲，眼底殘存的精神力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
下一秒，他臉上的冷笑卻凝固在那裡。
這小子……竟然真的……
「聖女萬歲，靈族永存！」
隨著祭祀臉上的表情陷入獃滯，羅燃也進入了他的記憶，看到了面前的這一幕。
腳下跪拜著無數靈族族人，天空中有許多飛行異獸盤旋，許多異獸都是他曾經見過變異獸前身。
當年的靈族也異常鼎盛，戰鬥方式也更加先進。
在羅燃身邊，一個身披青紗的靈族女人站在那裡，她臉上的表情莊重肅穆，身高竟然要比本就高大的靈族人更高。
「子民們，為了我靈族的延續，我甘願風險，希望你們為我祈福。」
站在看台上的聖女輕輕開口說著，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一種聖潔的感覺。
「這就是聖女？」
羅燃通過這個祭祀的視角看去，面前的聖女身上卻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奇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吾族永恆，聖火長存！」
「吾族永恆，聖火長存！」
……
無數靈族狂呼著，就像是瘋狂的信徒，只見聖女身上的紫色精神力猶如實質，隨著她逐漸走向看台最尖端，邁進祭壇的時候那股紫色精神力幾乎凝成了血色。
天空中，那輪映照在大地上的血月與聖女身上的精神力交相輝映，身穿輕紗的女人步入純粹的精神力中，自己的身軀也化作了一枚月牙形狀的硃紅色寶石。
知道女人消失了很久，天空中的血月失去光芒后，才有靈族祭祀敢抬起頭，他們看著祭壇上的硃紅色寶石，小心翼翼地收藏保存起來。
「靈族從今天開始將永遠傳承下去！」
隨著滿臉塗著油彩的祭祀宣布完，剩下的靈族鎮臂高呼場面，盤旋在天空中的異獸瘋狂咆哮。
「原來是這樣，不過為什麼靈族這麼了解初原機的事情，而且為什麼他們就這麼肯定琉璃一定能成為機甲駕駛員？」
羅燃心底閃過一絲疑問，繼續看了下去。
他曾經跟一號的記憶融合過，搜索記憶這樣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飯，所以羅燃才能突破祭祀的精神力保護，進入對方的記憶。
「這是精神力核心，也是我靈族的至寶，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畫面轉動，羅燃略過了沒有用的信息後面前出現了這一幕，有個女性靈族渾身鮮血地抱著一個孩子倒在地上。
她奄奄一息地看著面前的小竹籃，手裡的鮮血順著精神力核心流過，再滴落到嬰兒身上。
女人身邊則躺著一個男性人類，他此時已經死再了靈族狩獵者手裡。
「那個嬰兒就是琉璃吧……」
羅燃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憤怒。
就為了兩個種族之間的戰鬥，靈族這群人就可以強迫自己的族人與人類結合，人類一方殺掉，嬰兒還要接受是否殘缺的鑒定判斷。
一旦成為「殘次品」就會被溺死。
也許這是靈族的生存之道，又或者這是他們憤恨人類卻不得不接受人類重新崛起強大的現實，但羅燃接受不了。
「該死的！」
羅燃的視角隨著祭祀移動，那個靈族女人被憤怒地祭祀殺掉，但孩子已經順著山洞裡湍急的瀑布離開生死不明。
「初原機一共有四台，這是人類立足的根本，一旦這個計劃完成不了，我靈族這麼多年的犧牲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你們……都是靈族的罪人！」
「找！立刻找到那個孩子，他是個存活下來的個體！」
「一定要找到她用她來駕駛初原機，也只有她才能補全聖女留下的至寶！」
「現在初原機已經被我們找到三台，我不想看到計劃實施的時候沒人能操縱那些兵器！」
咆哮聲戛然而止，羅燃的思緒也從面前的記憶中退了出來。
他明白了當初那個黑影說的話，也明白了自己和琉璃全都在對方的計算當中。
表面上看起來靈族是在針對羅燃，實際上卻是想要暗度陳倉擄走琉璃。
「原來……是這樣。」
羅燃輕輕吐出一口氣，眼中逐漸燃燒起熊熊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