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泄氣

女服務員說話尖酸刻薄，白澤抬手，氣鼓鼓的指向女服務員，「你怎麼能這樣做買賣，怎麼？難道買不起你們衣服的人就不能進你們店裡嗎？」

聽到白澤的指責，女服務員不怒反笑，「你都買不起衣服，你還來我們店裡做什麼？難到是來溜達嗎?」

女服務員正說著，突然傳來一聲呵斥，「小李，你在做什麼呢？」

服務員聞言，瞥我跟白澤一眼，回頭，規規矩矩的回答，「經理，這兩個人又是試衣服，又是讓我打包的，但是在結賬的時候居然沒錢結賬，我正在跟他們倆理論。」

「理論？你剛剛那個態度，是理論的態度嗎？」白澤被氣的直翻白眼。

「我怎麼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女服務員滿是鄙夷的看著白澤，「沒錢句不要來這樣的店裡溜達，免得丟人現眼。」

女服務員跟白澤鬥嘴，我嘴角始終噙著笑不作答，站在女服務員身後的經理秀眉不自覺的蹙了蹙，裸眼在我身上時，眸子里突然泛出一抹光亮，開口，「您是白律師？」

「你認識我？」我淺笑。

「在早些年，您幫我弟弟打過官司。」經理忙不迭上前，跟我握手。

這些年，我打過的官司不計其數，當然記不清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哪個官司的姐姐。

「您一定是忘了，貴人多忘事。」經理應笑，回頭睨了眼站在一側的服務員，「白律師一定是忘了帶錢，怎麼會是沒有錢的人，把白律師看好的衣服打包起來，回頭先記到我賬上。」

女人說著，一道熟悉的男聲也隨之響起，「不必了。」

我回頭，李銘手裡正拿著一個文件在翻看，身後跟著幾個高管，點頭哈腰。

「李助理。」

女人跟女服務員同時開口。

我看向李銘，頗為無奈的扯出一抹笑，「讓李助理看笑話了。」

「太太沒拿錢包？」李銘一板一眼的看著我說，幾步走到我跟前。

「不是，是捨不得花錢。」我輕笑，說的淡然。

李銘隨著我的話笑，「太太，這個商場的衣服您隨便選，都是顧氏旗下的，不花錢。」

「太太？」站在李銘身後的一名高管先狐疑的開口，看到我，恍然大悟，「顧太太？」

我友好微笑，「看來，我今天給顧奈丟人不小。」

我說完，站在我身側的女人跟女服務員都蒼白了臉，尤其是那位女服務員，看著我的神情滿是愕然，艱難的咽唾沫，「顧……顧太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我臉上依舊掛著微笑，「沒關係，很正常，如果不是你們顧總，我的確花銷不起你們這裡的衣服。」

「不是的，顧太太，我……」女服務員情急，抬手準備抽自己的臉，被我遏制住，「你這樣做，如果讓你父母知道了，該多難過。」

女服務員不吭聲，眼底蘊藏著霧氣。

我伸出手拍了拍女服務員的手，轉身，看向白澤，「你還買嗎？買的話就買，不買的話就去隔壁大賣場去看看。」

白澤剛才不悅的情緒已經被李銘的突然出現完全消失殆盡了，深汲一口氣，「買啊，既然是我姐夫的，我當然要買。」

白澤說著，扭頭看向女服務員，「把剛才我要的那幾件，全部給我拎出來。」

女服務員聽到白澤的話，屁顛屁顛跑回去，拎出衣服帶，遞到白澤手上，「您拿好。」

從商場出來，白澤大搖大擺，「哼，我今天總算是感受了一把萬惡的資本主義剝削者的感覺。」

我搖頭，「你啊，以後可千萬別再這麼衝動，不然，你這個還沒紅起來的公眾人物，分分鐘下線。」

白澤哼哼吱吱，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李銘處理完商場的事，從后追上來。

「白律師。」李銘小跑上前，指指停車場的位置，「我開了車來，載你們倆回去。」

「李助理，你剛才在商場左一聲太太、右一聲太太，叫的我毛骨悚然。」我故意誇張的說。

李銘撓頭，「哎，我這不是為了給你掙面子嗎？」

「難怪許默那丫頭現在一天到晚給我秀恩愛，原來是有李助理這麼貼心的男人照顧啊！」我感慨的說。

提到許默，李銘眼睛泛光，「許默現在真的經常在你面前秀恩愛？」

「何止是經常啊，簡直就是天天啊！」我毫不誇張的說。

自從許默跟李銘結婚之後，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天表現的比較抑鬱之外，接下來的時間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有時候秀的我都嫉妒。

「白律師，借一步說話。」李銘跟我說，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著李銘一臉認真的樣子，我莞爾，跟上。

「李助理，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我輕笑。

「許默現在，真的天天在你面前秀恩愛？」李銘神情特別嚴肅的說。

我本來想逗他兩句，但是看著他這樣肅穆的臉，突然就逗不下去了，點點頭，「是啊，我剛才說的話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真的是一天到晚在我面前秀恩愛，什麼你煲湯給她喝了，在她特殊日子的時候幫她揉肚子了，還有什麼你做錯了事她又罰你跪著了，等等。」

我說，李銘臉上揚起抹幸福的笑，低頭，「沒想到，她居然也會跟著朋友說自己幸福，我一直以為，她覺得嫁給我很委屈。」

「怎麼會？」我看向李銘，「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也知道的，當初許默喜歡的人不是我。」李銘有些苦澀的說。

聞言，我頓了下，想到當初許默對於葛嘉寧的痴狂，抿了抿唇，「人都是會變得，尤其是女人，她只會喜歡對她好的人，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她不是很喜歡你，充其量也就是對你有好感，但是慢慢的，她懂得了你的好，知道你是真心實意待她的，她就會慢慢喜歡上你，愛上你……」

「真的會這樣？」李銘側目。

我微笑，點頭。

我說的是實話，女人這種生物，不像男人，雖然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也曾想過要轟轟烈烈的戀愛，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年齡跟閱歷逐日增長，她會懂，一個溫馨的家，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遠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所謂的真愛要踏實的多，也更加能給她安全感。

李銘在開車載我跟白澤回程的路上臉上始終揚著幸福的微笑，把車開到公司門外，看我跟白澤一眼，「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我給許默打一通電話。」

「我們倆上去，你打唄。」白澤看著李銘傻乎乎的說。

「那怎麼能行？我剛才已經跟顧總說了，我是跟你們一起回來的，這會兒你們上去了，我在底下打電話，顧總會以為我玩忽職守。」李銘十分認真的說。

白澤看看我，又看看李銘，身子往座椅里一靠，「好吧，好吧，但是咱們先說好，你們可千萬別說什麼太過肉麻的話，我還是個孩子，你們可千萬別帶壞我。」

面對白澤這樣厚著臉皮說自己是個孩子，我聽了不知道該覺得高興還是替他羞愧。

李銘沒多注意白澤的措辭，撥通許默的電話，待接通，溫潤開口，「晚上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我吃什麼唄！」許默百無聊賴的回答，說完，頓了會兒，又說：「我今天晚上想喝你燉的雪梨湯，但是我還想吃西餐，好糾結啊！」

「那就都做。」李銘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應。

許默在電話里笑笑，「哼，我就在等你這句話。」

愛一個人或許就是這樣，沒有丁點不耐煩，只要她喜歡的，就算是再幸苦，都心甘情願。

兩人又閑聊了幾分鐘，許默在電話那頭哼哼著要掛斷電話，李銘在電話這頭攥著手機的手收緊，驀地開口，「許默，你現在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許默被問的猝不及防，瞬間默聲，隨後，才羞怯的問，「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其實一早就想問，但是我不敢，我怕你說出的答案，不是我所想聽的，我怕自己會難過。」李銘承應。

「李銘，你是不是傻子啊！」許默在電話里責罵。

李銘苦笑，「很傻是不是？」

「是啊，傻的要命，明知道我不或許根本不喜歡你，還娶我為妻，還一天到晚待我這麼好，你是不是善心沒處使啊？用不用我把你送到福利院啊？」許默冷著聲音說，聲音厲色。

我太了解許默，她越是心虛的時候，就越容易大嗓門，現在一定是覺得難受，所以才會這樣。

李銘手機貼著耳朵靜默不作聲，聽著許默碎念了好久，才又悠悠的問了句，「許默，你現在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一丁點位置？」

「李銘！」許默在電話里大聲呵斥，「顧氏上上下下不是都說你很聰明嗎？怎麼現在這麼愚蠢，就你這樣的腦子，顧總是不是該考慮開除你了……」

許默碎碎念，良久，囂張的氣焰敗落了下去，「李銘，你是不是傻，難道你感覺不到我現在滿心滿意都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