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點點的全都討回來
晚宴結束后,顧寧剛走出酒店大門,早已在門口蹲點的記者們立馬迎面上前,紛紛舉著話筒對向她。
站在她身邊的助理見狀,立馬上前擋在她面前,替她攔下了一部分記者。
但是有一部分站在靠前的記者,已經開口提問了,「sunnay小姐,聽說你要在本市辦畫展,是不是真有其事?」
眾所周知,從畫家sunnay成名以來,就辦過三次畫展。
這三次畫展分別辦在了三個不同的國家,風格各異,也讓她的名聲大噪。
再加上sunnay身份的神秘,更讓人感覺她在哪裡舉辦畫展,對那個地方就是一種榮譽。
顧寧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優雅地點了點頭。
站在她面前的記者看到她的回應,急忙再次問道:「那您這次還是讓顧氏當主辦方,舉辦畫展嗎?」
在本市,人盡皆知顧氏現在附屬於陸氏集團。
而陸氏集團則是本市巨頭,所以面對sunnay畫展這麼震撼的展覽理所應當會落到陸氏集團的頭上。
聽到熟悉的字眼,顧寧渾身一震,快速掩下面上的異樣。
本不想作答的她,在下一秒,她看到不遠處陸衍之跟顧安然雙雙從酒店出來的身影,瞬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動聲色地扯出一抹淺笑,開口打斷了助理說到一半的官方回答。
「對於今晚的拍賣會我很不滿意,並且我個人不打算再和陸氏集團以及旗下的任何企業合作。」
顧寧的身後,顧安然剛走出酒店門口兩步。
她聽到這鏗鏘有力的回答,面色跟著一沉,放在身側的小手不自覺收緊。
該死的顧寧,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陸氏會稀罕跟她合作?
而站在她身邊的陸衍之眸色深邃,面上沒有任何一樣,只是眼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顧寧用餘光看到顧安然僵硬的神色,面上的笑容愈發滿意。
顧安然,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顧寧了。
我失去的東西,我會慢慢的,一點點的全都討回來!
顧寧眸色一暗,側身對著顧安然的方向得意地聳了聳肩,笑著轉身坐上了停在路邊的車,揚長而去。
陸衍之看到這一幕,眸色一暗,立馬跨步向自己的車走去。
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她就這樣離開了。
站在他身邊的顧安然,看到心愛的男人要去追前妻,不禁有些慌亂。
她抬腳想跟著一起去,卻被剛剛圍堵上來的記者攔下腳步。
「衍之,我……」
顧安然想告訴陸衍之她還沒上車,就聽到陸衍之冰冷的聲音在車後座響起,「這裡交給你了。」
話落,陸衍之迫不及待地讓司機地啟動車子,向消失在黑夜裡的車子追去。
顧安然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心下一陣氣惱,但是耳邊儘是記者的吵雜聲,彷彿在提醒她千萬不能動怒。
她現在代表的是整個顧氏企業,在外形象根本容不得閃失。
顧安然想到這裡,只能按耐下心裡的煩躁,笑著應付記者們的提問。
另一邊,在車上休息了半個小時后,顧寧順利到達酒店門口。
剛剛在半路上,她聽司機說到後面有輛車子在跟,心下就猜到是陸衍之的車了。
顧寧下了車后,揮手讓司機先離開,獨自站在原地等那男人。
今晚要是沒說清楚的話,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她緊抿薄唇,定定地看著車中的男人下車,從燈光處踱步向她走來。
顧寧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禁有些恍惚。
四年了,歲月真的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迹。
顧寧腦海里浮現起四年前發生的事情,心下一陣鈍痛。
但她面上卻一臉從容,嘴角甚至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靜靜地凝視著不遠處的男人慢慢走近。
陸衍之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禁有些煩躁。
他面色陰沉地上前,粗魯地伸手,一把抓著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他一想到,剛剛在宴會上這個女人對別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心下就一陣的惱火。
她只能是他的,怎麼可以那樣對別人?
顧寧嘲諷一笑,淡漠地掙開被握住的手。
「陸先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這樣對我,我有權讓保安趕走你。」
陸衍之身子一僵,周身森冷的氣息收斂了不少,「跟我走,我有話要問你。」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早就說完了。」
顧寧薄唇輕啟,清冷地說完后,轉身向酒店走去。
陸衍之見她要離開,快步上前,伸手擋在她面前,「我們之間沒完,你還欠我一個孩子!」
聽到「孩子」二字,顧寧的身子跟著一僵,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欠他一個孩子?
他這是什麼意思?
陸衍之見狀,態度跟著緩和了不少,急忙開口解釋道:「四年前,我不知道你得了癌症,也不知道你懷孕了。」
「所以呢?」
顧寧輕笑著反問了一句,看著面前男人的眼神愈發冷淡,「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所有的過錯都抹去嗎?」
陸衍之一怔,著急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慌亂地開口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不等他說完,顧寧就冷漠地開口打斷他的話,「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現在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
從四年前開始,她跟他之間再無可能了。
顧寧氣惱地伸手推開面前的手,快步向酒店走去。
陸衍之看到她落寞的身影,終是忍不住開口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那個孩子他怎麼樣了?」
他還活著嗎?
四年前,她都沒事的話,那那個孩子是不是也還活著?
如果還活著,他現在會在哪裡?
直到這一刻,陸衍之才真正地意識到,原來他還是在乎顧寧,顧寧的孩子。
聽到這話,站在不遠處的顧寧腳步一頓,面色一怔。
怎麼樣了?
他是希望那個孩子還活著嗎?
就算那個孩子還活著也跟他沒關係了。
顧寧的面色恢復如常,眉眼裡帶著淡淡的哀傷。
她沒有轉身,只微微側臉,「他死了。」
和男人縮開一些距離后,淡漠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