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場打臉

程沐瑤看她尾巴快翹上天了，也沒太放在心上，這種小女兒的招式，她都不屑對付。

「送你了就好好收起來。」陳奕偉不知為何臉色有些冷硬，語氣也好不到哪兒去，旁人看過來的目光越多，他好像就越煩躁。

程沐瑤一雙眼睛早把他的異樣看在了眼中，心中微微起疑，再往那墜子上一看，頓時明了。

她從小在金玉珠寶中長大，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白雨馨脖子上的東西雖然看起來華貴，可要說是古董——程沐瑤不自覺輕搖了搖頭，這東西從製作出來到現在，只怕不會超過十年。

這陳奕偉，送人的東西也敢用假的？

白雨馨見著她的眼神，還以為是自己的挑釁起了作用，更加肆無忌憚，撒嬌的晃了晃陳奕偉的胳膊。

「不嘛，這是你送我的，我當然要天天帶著，奕偉哥你的性情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喜歡某個人，你才不會送這種貴重的禮物。」

說著她轉頭對程沐瑤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仰慕奕偉哥的人可不在少數，奕偉哥要是不喜歡，斷不會給一點好臉色，有些不知好歹的追的緊了，把他煩的什麼似的，」

「雨馨！胡說什麼！」陳奕偉不自覺的看向了程沐瑤。

稍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他之前是怎樣對程沐瑤避如蛇蠍，白雨馨的話也太過容易讓人對號入座。

程沐瑤淡然的臉此時有些低沉，這兩個人害死了原先的程沐瑤還不夠，現在竟還能若無其事的當笑話講出來！

趙啟明扭頭看了程沐瑤，見她再次露出了那種無懈可擊的笑容。

「是嗎？沒想到陳先生不但出手闊綽，還如此有幽默感，這製造不足十年的項鏈墜子，竟還能說成是千年古董。」

程沐瑤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眼神頓時變了。

「你胡說什麼！」

白雨馨隨即惱怒，「沐瑤你還是想清楚了再評判，這術業有專攻，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玉石有研究了。」

程沐瑤不以為意，眼角瞟了瞟陳奕偉，他臉色果然已經黑下來了。

「你要是不信，這不還有一個玉石大家嗎？」程沐瑤見趙啟明看戲看的興味盎然，心中一冒壞，把他也拉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趙啟明的身上，尤以白雨馨最為熱烈，「趙先生，你剛才不還說這是個好東西嗎？」

趙啟明看了看程沐瑤閃著戲謔光芒的眼睛，心中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個小丫頭。

不過既然都問到他頭上了，再怎麼樣也不能砸了自家招牌，趙啟明只能如實回答，「是，這東西價值不菲，但確實不是什麼古董，應該是近幾年造出來的。」

他說完這話，現場一片嘩然，沒人會懷疑趙啟明的話。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假的！這可是奕偉哥送給我的！」白雨馨下意識開口辨道。

陳奕偉臉色更加難看，心裡憋著一股火，覺得周圍看他的目光都帶了刺，偏偏白雨馨那個蠢女人還一字一句的念著假的。

終是沒臉再待下去，他甩手走出了程家。

「奕偉哥，等我！」白雨馨也立刻追出去了。

等兩人身影在眾人的視線中完全消失，趙啟明才看向程沐瑤：「你這一下可是讓我同時得罪了白家和陳家。」

他話語戲謔，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程沐瑤笑了一聲，「你在意這些嗎？」

「怎麼不在意？」

趙啟明故意板了臉色，「這事給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所以，不知能不能有機會請程小姐吃頓飯，好彌補我的損失？」

程沐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嘆口氣，舉起酒杯與趙啟明輕碰了一下，「樂意之極。」

宴會結束，送走客人，程萬峰與沐佔英圍在程沐瑤身邊，問起趙啟明，程沐瑤也只是含糊說了一句很好，便不再多說，但是這已經讓父母兩個很是高興，她總算是看到了陳奕偉之外的人。

趙啟明倒是一點也等不得，回去后便立刻給程沐瑤打了電話，直接將見面時間約在了第二天，並主動提出去程家接她。

程沐瑤雖前世是個公主，可將近三年的時間都與軍營中的漢子們同吃同住，對男女之防實在沒有大的顧忌，她與趙啟明相交時間雖不長，卻實在是十分欣賞，因此也就欣然同意了。

到了第二日約定的時間，趙啟明車準時到了程家門口。

程沐瑤在程萬峰與沐佔英殷殷切切的目光中上了車，心中對這父母的心思頗有些無奈。

「沐瑤跟父母感情還真是好。」見著這一幕的趙啟明笑道。

程沐瑤一轉頭便能看見他英俊異常的側臉，饒是見慣了美麗的皮囊，也忍不住讚歎一聲他的魅力。

「有喜歡的餐廳嗎？」趙啟明扭頭給了她一個完整的笑容。

「你安排就好。」程沐瑤收回目光，心跳忽而漏了兩拍。

兩人聊了些別的，車速卻遲遲提不上去。

正趕上班的高峰期，馬路上的車堵得幾乎水泄不通，可程沐瑤臉上卻不見不耐，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馬路上各式各樣的車子。趙啟明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會兒，沒明白究竟是什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汽車還真是方便啊。」程沐瑤半晌才喃喃說了一句。

「恩？」

趙啟明有些疑惑，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程沐瑤忽然轉過頭，看著他目光灼灼：「這附近有沒有馬場？」

「有倒是有，不過你會騎馬？」趙啟明驚訝。

「會一些，很久沒有騎了，想去試試有沒有生疏。」程沐瑤一下子精神起來。騎馬算是她一大愛好，在姜國，她的馬術是第一馴馬師親自傳授的，連新晉武科狀元賽馬都敗過她幾場。

「程小姐真是讓人驚喜不斷，附近正好有一個，正好現在離飯點還有一段時間，我帶你過去試兩把？」趙啟明詢問。

「好！」程沐瑤開心點頭。

兩人駕車拐去馬場，一到地方，程沐瑤整個人興緻都高昂了不少，看著平坦場地上的駿馬，親切的感覺撲面而來。

程沐瑤換好馬裝出來，趙啟明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同樣換了一身白色騎裝，十分精神，正挑著眉頭打量著她。

用「合適」兩個字來形容此刻程沐瑤的裝扮，已經遠遠不足了。

此時她頭髮全數束起，巴掌大的臉全數展現出來，精緻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可卻並不顯得嬌弱。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高貴，一身勁颯馬裝更是將這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完全讓人移不開眼。

趙啟明看她的目光越發灼熱，程沐瑤卻沒有注意到，側身看了看身邊的穿衣鏡，與自己手中的頭盔死磕。

這東西的頸帶她總也扣不好，不是太松就是太緊。

趙啟明大步走過去，從她手裡拿過頭盔，低下頭利索的扣在她頭上，骨節分明的大手順著耳朵劃到下巴，低聲道：「仰頭。」

驀然靠近的氣息讓程沐瑤渾身一僵，她還沒來得及動作，下巴便被他往上抬了抬，「別動。」

趙啟明專心著手中的動作，垂目在她下巴上難纏的頸帶上，雙手靈巧的調整著鬆緊，呼吸淺淺的落在她的臉上。

程沐瑤整個人愣住了，臉部有些發燙。

「好了嗎？」趙啟明整理好抬眸，撞上了程沐瑤的視線。

她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立刻後退一步，作勢扶了扶自己的頭盔，「好了，那，我們去選馬？」

「走吧。」趙啟明站直身子，手落在她肩頭上，灼灼熱量透過布料傳到程沐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