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可是房門剛一關上,面前的人就變了一張臉。
徐建昌冷冷地看著陳許諾,隨後一字一頓地開了口:「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了?」
「呵,」陳許諾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開了口:「姐夫,您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卻明顯帶著幾分無辜。
陳許諾皺起眉頭,有些難受地問:「姐夫你以前對我很好的呀,我就記得姐姐生日……」
她故意頓了頓,果不其然,徐建昌的一雙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
陳許默生日的第二天,陳許諾和母親遭遇飛來橫禍。徐建昌那麼著急,想必就是生日那天陳許諾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那天在帝豪酒店,來了好多好多人,後來……我就再也記不得了!」
她這話一出口,徐建昌的手鬆了開來。
陳許諾所說的帝豪酒店,不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而是陳許默二十歲的生日,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
「姐夫,你怎麼不說話了呀?你以前最寵我的呀……」陳許諾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的人。
「沒有。」徐建昌頓了頓,「我只是想起了你姐姐!」
明明懸在心口的石頭剛剛落地,可徐建昌卻還是不放心。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陳家這兩姐妹雖然都是陳浩然捧在手掌心裡的小公主,但性格卻截然不同。這姐姐陳許默做事雷厲風行,有職場女強人的風格,也就是別人俗稱的御姐風。而妹妹陳許諾,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蘿莉,喜歡追星,喜歡各式各樣好看的東西。如今這乍一看,他竟然有種自己認錯人了的感覺。
面前這個人,分明和陳許默有幾分神似。
「姐夫,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呀?我在這裡躺的都快要長霉了。我想出去逛逛,去吃冰淇淋,看電影,玩過山車。對了,還有你之前承諾我的布娃娃……」陳許諾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她烏黑的大眼睛里分明滿是童真。
徐建昌頓了頓,直到這一刻他心中產生的疑惑才徹底打消。
陳許諾忘記了,她分明還是個無腦的小姑娘,依舊惦念著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好,我儘快去給你辦出院手續。布娃娃冰淇淋都給你好嗎?」徐建昌睨了她一眼,明明在哄陳許諾。眼眶裡卻滿是殺意。
「嗯,我就知道姐夫對我最好了!」陳許諾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才看到徐建昌轉身往外走。
陳許諾坐在床上,密密麻麻滲出來的細汗打濕了她的衣服。一雙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果然媽媽的死和妹妹的植物人都並非意外!這一切,都是徐建昌策劃的!否則,剛才他為什麼會如釋重負?
她的瞳孔不斷收縮著,腦海里卻是一片空白。
她和徐建昌結婚之前,家裡那樣的其樂融融。卻因為自己的引狼入室,變得支離破碎。
陳許諾捂著胸口落下了眼淚,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去該多好,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葯吃。她蜷縮在床上,淚水打濕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推開了。
陳許諾慌慌張張地抹掉眼眶邊的淚水,卻被父親打斷了,「哭了?」
陳浩然依舊對她溫聲細語,可是陳許諾卻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爸爸……」
她的聲音嗚咽了,陳許諾知道從此以後無數的愧疚將如同夢魘一般纏繞著她。
「傻丫頭,哭什麼呀?有人欺負你了?」陳浩然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話語更加讓陳許諾心情複雜。她抿著唇,最後只能小聲地說:「我就是想姐姐了……」
徐建昌的陰謀步步為營,以她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和他為敵。
不過很快了,因為父親還在……
公司還是爸爸的。
「是嗎?爸爸也想她了。」陳浩然的聲音嘶啞,卻看著陳許諾輕輕地說:「許諾,回去上學吧?去了學校有更多的朋友,你才能快一些從姐姐離開的悲傷中走出來。」
陳許諾抿著唇,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她的眼眶紅彤彤的,最後抿著唇小聲地說:「爸爸,我不但要回學校,我還想……」
她停頓了幾分鐘,隨後小聲地說:「我想幫您管理公司!」
「哦,是嗎?」陳浩然有些欣慰地看著她,以前幫她分憂解難的都是大女兒陳許默,如今沒想到連小女兒也說出了這樣的話。他拍了拍陳許諾的肩膀,「我們家阿諾長大了,懂事了。」
陳許諾說不出口,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必須親手結束這一切。
「爸,」陳許諾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我是認真的。」
她要幫妹妹結束學業,完成她的未盡之事。
也要幫父親把徐建昌趕出去!
「好,爸爸知道了。」陳浩然有些敷衍她,對於一個父親而言。陳許諾尚且還在應該讀書的年紀,他不想她過多的捲入商場的事情。
「爸,我都聽到了。」陳許諾頓了頓,小聲地說:「你和姐夫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可是姐夫畢竟是個外人。如今姐姐不在了,沒人管得了他!不如把公司交給我,有什麼大務小事我再來問您。您也省心,我也歷練歷練。」
陳許諾從小到大,哪裡說過如此明事理的話。
陳浩然一時間待在原地,「許諾,你姐姐……是不是給你打擊太大了……」
他的聲音低沉,在陳許諾身上哪裡還看得到昔日的頑皮?如今的她和陳許默就好似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陳許默搖了搖頭,最後小聲地說:「我只是想做姐姐沒做完的事情。」
她的話一出口,陳浩然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陳許默六歲的時候,妹妹陳許諾出生了。她享受著眾心捧月的生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也會如此固執。
他忽然笑了起來,「好,不愧是我的女兒。」
長時間以來的悲痛,早就讓父親形如枯骨。
現在又經歷了大女兒的離開,恐怕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好在,這麼長時間終於有一件讓他覺得欣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