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呵，女人
在進劇組拍戲之前，一般都有一系列的準備工作。雖然謝方臣即將出演的這個劇屬於投資比較小的都市輕喜劇，但在開機前，還是需要按照慣例拍定妝照的。
拍定妝照，一是為了看演員的妝發效果，二則是為了宣發。
楚婉兒坐在副駕駛上，邊讀自己網上搜索來的結果，邊一個勁兒的拿眼睛去丈量謝方臣，彷彿謝方臣跟什麼玩偶娃娃一樣似的。
謝方臣也不惱不難堪，就那麼冷冰冰一言不發的開著車，任由楚婉兒打量。
「喂，你看起來很淡定啊，你一點都不緊張？」還是楚婉兒先憋不住，主動問謝方臣。
前方是紅燈，謝方臣踩下剎車，朝楚婉兒瞟了一眼，「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拍幾張照片嗎？」
「什麼叫不就拍幾張照片，這可是定妝照，拍完修完要發上網的，如果拍的不好看，那不僅尷尬，到時候宣傳效果也會大打折扣的。」
謝方臣神色懨懨，「那就大打折扣唄。」
楚婉兒蹙眉，「你這是什麼語氣啊，不是，我覺得你這個人，看問題的方式很奇怪啊。既然你都來拍這個戲了，怎麼能對結果抱有這麼消極的態度呢。」
紅燈結束，跳到綠燈。
謝方臣一踩油門，小轎車從斑馬線上沖了過去。
「問題是，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控制的事，我在這兒緊張，沒什麼用吧。」車子衝上另一條馬路，謝方臣一雙眼睛注視著前方的路況，淡淡的說。
楚婉兒本來都低下頭用手機搜拍定妝照的注意事項了，突然聽到謝方臣的解釋，猛地抬頭看過去。
而謝方臣已經閉上了嘴，繼續專心開車了。
「唔……」楚婉兒想了想，覺得謝方臣這句話說得十分在理，只能點點頭，贊同道：「也是，你這個心態很不錯。」
汽車停在一棟大樓前，謝方臣再次確定了一遍地點沒錯，便熄了火，找停車位停好車，下車朝大樓內走去，楚婉兒抱著文件夾，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雖然拍攝定妝照是保密行程，但為了確保不會有閑雜人等混入，進出大樓的時候，還是有保安在檢查證件。
楚婉兒和謝方臣先前都領到了劇組發的證件，給保安看了眼，又登記了名字后，便成功進入了大樓。
「我說，你等會可不能這麼臉臭啊，你現在的身份是剛進娛樂圈的小新人，要謙虛友好，不然會吃大虧的。你平時不聽我這話沒事，但在這兒可真不一樣，先不說……」楚婉兒不放心的在謝方臣身邊絮叨著。
兩人一個面冷態度高傲，一個小心又卑微，看起來還真像是大明星和操心的助理那麼一回事兒。
楚婉兒正叮囑著，餘光看到夏溪從另一邊入口也進來了。
這一次，夏溪身邊沒有謝一衡，只一左一右跟著一男一女，看打扮和姿態，應該是夏溪的助理。
想著先前謝方臣對夏溪的熱情，楚婉兒不情不願的換了叮囑的話，壓低聲音道：「我可跟你說啊，你得跟夏溪保持距離，不然如果被什麼人拍到，傳出緋聞，那到時候你……」
楚婉兒話都沒說完，就看到謝方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主動跟夏溪打了招呼。
「你來啦。」那語氣，又甜又溫柔。
嘴上的笑容，也牽起剛剛好的弧度，看上去特別討喜。跟前一秒冷漠的謝方臣，儼然兩個人。
楚婉兒：「……」
怎麼這男人，跟變色龍似的呢。
雖然心裡酸溜溜的，楚婉兒還是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乖乖的跟了上去，跟夏溪的助理一起，懂事的走在兩位演員身後。
興許是楚婉兒打扮的太土氣，亦或者是謝方臣沒任何名氣，夏溪的兩個助理只瞟了一眼楚婉兒，連正眼都沒看一眼。
被這樣高傲的對待，楚婉兒自然是沒法主動打招呼。
於是，往拍攝現場走的這一路，兩個演員聊的熱火朝天，身後的三個助理卻是一聲不吭，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夏溪看樣子是真的很中意謝方臣這個粉絲，走進攝影棚的時候，她甚至還當著攝影師的面，主動挽上了謝方臣的胳膊。
當然，說辭是相當的冠冕堂皇：「我們在戲里演情侶，現在開始就要培養感覺了。」
謝方臣自然是沒有拒絕。
按照不成文的規定，一般是先拍男女主角的定妝照，畢竟一部戲，男女主角才是最重要的，也是需要拍攝時間最長的。
但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男主角遲遲沒到，導演不想乾等耽誤時間，在催促助理去聯繫人的同時，先拍男二與女二的定妝照了。
因為在劇中，男二與女二是情侶，所以定妝照也要拍出情侶的感覺，兩人站在攝影機前，不停的變換著pose。
「靠近一點，男生把女生摟在懷裡。」
「再近一點。」
攝影師邊拍，邊提出各種意見。
肉眼可見的，謝方臣雖然面上對夏溪很是熱情，但肢體上卻是很放不開，環抱著夏溪的時候，手幾乎全部都是懸空的，沒有真的抱上去。
好在因為攝影機角度問題，並沒有將謝方臣的疏離拍進去。
反正，主要拍的也是角色的臉和情緒。
攝影師都沒說什麼，夏溪卻是做出了不同的動作，她伸出胳膊，直接環上了謝方臣的脖頸，甚至還踮起腳尖，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謝方臣的下巴上。
畢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攝影師，雖然拍定妝照跟真實拍戲不同，不需要那樣進入角色，但演員願意配合，攝影師跟導演自然都是樂見其成。
同一時刻，攝影師就建議：「好，就這個姿勢，男生也閉上眼睛，吻女生額頭。」
攝影師都提議了，謝方臣雖然看起來還有點難堪，但也照做了。
全場沒有一個人覺得哪裡不對勁，只有站在攝影師身後，抱著謝方臣換下來的衣服的楚婉兒在心底里冷哼一聲，對夏溪的說法與做法都嗤之以鼻。
呵，女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