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來如此

「呵呵，還說起悄悄話來了，你們果然早就有一腿了！」

「真是看不出來，連陳沐陽也拜倒在這個浪女的石榴裙下。」

「不管怎麼樣，這女的敗壞我們學校的風氣，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之前想扇林悠悠耳光的女生仍沒放棄，惡狠狠道。

話落，她抬腿直逼林悠悠跟前。

陳沐陽面無表情地盯著女生，聲音不含一絲感情：「你確定？」

「我有什麼不確……」

女生還沒叫囂完，就被陳沐陽打斷：「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還有你們……」他掃視一遍仍在辱罵林悠悠的眾人，說：「誹謗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最後陳沐陽不客氣道：「警告我已經警告了，若你們再繼續口出穢言或想動手打人，那好，我們法庭上見。」

空間瞬間安靜，眾人都被陳沐陽這番堅定有力的話鎮住。沒人懷疑他只是說著玩玩，嚇唬嚇唬他們，因為陳沐陽此刻的神情是那麼認真。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隨後悻悻地散了。

人群中，劉佳瑤滿臉陰鶩，緊握的雙拳指甲都快刺破掌心了，她感覺自己要嫉妒瘋了。

為什麼？為什麼林悠悠都這種情況了，陳沐陽還會維護她？甚至不惜得罪這麼多人。林悠悠有什麼好的，值得他這麼做嗎？他就這麼喜歡她？

林悠悠也怔了一會兒，待眾人散了后，她才回過神來，忙開口：「陳沐陽，謝謝你啊，他們總算消停會了。」

沒想到陳沐陽會為了她如此大動干戈，要鬧到法庭……林悠悠心情複雜。

陳沐陽皺了皺眉，「不用總對我說謝謝，我說過，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好我不說了，不過你三番兩次幫我，不表示點什麼我心裡也過意不去。這樣吧，下午放學后我請你吃飯，就在學校對面的那家餐館，那裡的菜味道非常不錯。」林悠悠想了想，說道。

陳沐陽樂意之至，立即點頭：「好，那放學我在你們班後門那等你。」

「嗯嗯，行。」

……

煎熬了一天，終於熬到了放學，林悠悠立即動作麻利地收拾東西。

想到早上約了陳沐陽請他吃飯，她從後門出去，果然看到了身姿筆挺、目不斜視的陳沐陽。

林悠悠跟他打招呼：「嗨，走吧。」

「哦，好。」陳沐陽心中雀躍。

一道陰沉的視線久久地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直到二人沒影了都沒收回來。

視線的主人自然是劉佳瑤了，此刻她面容扭曲得令人心驚，王星王月看著都不敢吭聲。

「瑤、瑤姐，要不我們跟過去看看？」良久，王星鼓氣勇氣開口。

「走！」

劉佳瑤語氣冰冷，率先邁步，她要跟過去看看，陳沐陽和林悠悠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

陸霆驍擔心林悠悠因為小視頻升級事件招來禍端，怕她出事，便來學校接她放學。

只是車剛停在學校對面的馬路上，他一轉頭，就看到林悠悠跟一名長得還不錯的男生一起出校門，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關係挺不錯。

莫名地，陸霆驍覺得心裡有些發堵，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哈哈，霆驍，怎麼了，怎麼臉色不太好啊？」

一旁，副駕駛座上的凌子煜滿臉揶揄，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兒。

凌子煜是到陸霆驍的公司談一項合作的，談好后得知陸霆驍要去接收養的高中妹紙放學，他便軟磨硬泡跟了過來。

他早就聽說霆驍這個不近女色的老男人收養了一個高中妹紙，寵得不得了，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天索性來見見。

好奇是什麼樣的妹子能令陸霆驍這樣的人上心，凌子煜在來的路上便讓人查了下林悠悠，喲嚯，原來妹紙正在學校經歷這麼大的風暴，有意思的是引起風暴的原因陸霆驍也有參與，看來他對妹紙真的很上心啊，居然親自出手為她抓害她的人……

見陸霆驍不理自己，一直看著窗外，凌子煜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霆驍，想不想知道那丫頭為什麼會跟那男生一起？畢竟他們倆之前可是陌生人般的關係。」

陸霆驍抓到重點，臉一沉，「你調查她？」連他都不知道林悠悠和那個男生之前是陌生人的關係。

「咳咳……」凌子煜目光閃爍，明顯心虛，縮了縮脖子道：「呵呵，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沒別的意思。」

「下不為例。」陸霆驍沉聲道。

「當然沒有下次，我保證！」

為了讓陸霆驍轉移注意力，凌子煜也不賣關子了，主動交代他調查來的林悠悠和陳沐陽為何會關係破冰，「……事情就是這樣，他們兩人這叫什麼來著？革命友誼？」

此時林悠悠和陳沐陽已經進了餐館，陸霆驍心疼林悠悠早上遭遇的同時，心裡也更覺發堵，他們竟然一起吃飯？

感受到陸霆驍身上散發的寒氣，凌子煜嘴角微微上揚，不怕死地開口調侃：「哎，我說霆驍，你可真倒霉，為了幫悠悠妹紙，反倒立了一個情敵，這下好了，兩人都一起吃飯了，說真的，霆驍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特後悔？」

頓了頓，凌子煜惡作劇心態大起，故作嚴肅道：「這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很容易就看對眼的，特別是在一個妹紙孤立無援的時候，有個優秀的男生為她挺身而出，這很容易獲得妹紙的好感的。不是我打擊你，霆驍，你危險了，要趕緊遏止那兩人愛的萌芽，不然……」

「夠了！」陸霆驍忍無可忍打斷了凌子煜的喋喋不休，沉聲道：「我收養了林悠悠，那她就是我的小輩，作為長輩，她被人陷害，出了那樣的事，我幫她不很正常嗎？什麼情敵？注意你的措辭。」

「咳咳，好吧好吧，是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凌子煜撇了撇嘴，說是那麼說，心裡卻暗道：我信了你的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的心思，只有你還當局者迷！

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一是怕惹怒這隻大魔王，二是他也想看看以後陸霆驍被打臉的樣子。

嘿嘿，肯定很好玩！

雖然糾正了凌子煜不純的說法，陸霆驍心裡卻是有了擔憂。畢竟凌子煜說的沒錯，青春期的男生女生是很容易看對眼的，林悠悠不會喜歡上了那個男生吧？

客觀來說，那個男生確實比很多同齡人優秀得多，再加上之前又一直苦追林悠悠，難保林悠悠不會心動。

如果那兩人真的談戀愛了……

不行！

想到這個可能，陸霆驍第一反應就是反對。

林悠悠還是學生，更處在備戰高考的緊要階段，怎麼能談戀愛分心？絕對不能！

他作為她的監護人，必須為她的人生考慮，不能讓她因為一時的快樂導致行差踏錯！必須得分開他們！

望了一眼餐館，陸霆驍驅車離開，反正已經確定了林悠悠很安全，他要回去想想晚上怎麼盤問林悠悠對那小子的態度。

凌子煜忙問：「哎，霆驍，怎麼走了，不等悠悠妹紙了嗎？」

艾瑪，不會是生氣吃醋了吧？

「你很啰嗦。」

凌子煜閉嘴了，內牛滿面。嚶嚶嚶，竟然嫌他啰嗦……

……

餐館里。

林悠悠和陳沐陽點了幾道家常菜，等菜上來要點時間，不說話又氣氛尷尬，林悠悠便沒話找話，閑聊了起來。

「陳沐陽，我以前覺得你挺假的，我們倆明明沒啥交集，你卻突然對我表白，一股腦地對我那麼好，就感覺很不真實，很假，也感覺挺裝……」

這是實話，林悠悠不覺得一個人會突然對另一個陌生人喜歡得要死要活，各種對她好，怎麼看怎麼虛假，所以她一直對陳沐陽不假辭色。

聞言，陳沐陽一怔，原來林悠悠對他是這樣的看法。

不過也不怪她如此想，畢竟確實有點不真實感，雖然他確定自己是真心的。

不過她說「以前」，是不是意味著她現在對他改觀了？

陳沐陽心情一振，說：「我不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才追求你。你還記得嗎，上學期有個很胖的女生在食堂打飯時，被人嘲笑欺負，周圍卻沒人幫她，而這時，你出現了。」

「你把那些欺負胖女生的人罵得狗血淋頭，號召大家反對校園暴力。就是這個時候，我心頭震撼，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了，你真的很善良、正義，身上好像發著光。」

說到這裡，陳沐陽自嘲地笑了笑，「你身上的光，耀眼的令我覺得無地自容。從小，我就被家裡教育一心只讀聖賢書，不該管的不要管，以免惹事上身。所以明知道校園欺凌不對，我也不敢為那個女生出頭，隨大流，明哲保身。」

「那時我覺得你特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束縛。也許，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你的原因吧，我喜歡你這樣的人，也嚮往成為你這樣的人。」

林悠悠一時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