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何憂的故事
陸霆驍眉頭微跳,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餘光卻瞥見凌子煜臉上毫無意外的心疼之色,心下嘆息。
凌子煜完了!
「我沒有母親,我的父親是林家的司機,在我五歲那年,林悠悠出生了,我也算是和林悠悠一起長大的,只不過她是林家的千金小姐,而我是出身低微的司機家的女兒。在我十一歲那年,在和林悠悠玩耍的時候不小心讓她受了傷,因此我父親十分自責,不但強行給我改了名字,並且從此再不允許我踏進林家一步。」
「何憂小姐,這件事……」
「吵什麼,我馬上就要講到重點了。」何憂被陸霆驍打斷了話,心情很不爽,因此不假辭色的將他的話懟進了肚子里。
陸霆驍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努力保持高冷不崩盤。
說實話,他並沒有因為何憂的脾氣而感到不愉,相反的他們身邊很難會出現一個像這樣不去看他們的臉色,天不怕地不怕的毒舌朋友,也難怪凌子煜會一頭栽到人家的腳後跟上。
他理解!
凌子煜是真的提了一口氣在嗓子眼兒的,他生怕這個陸大惡魔會一個不順心就伸出他那罪惡的手爪在他眼前上演一場辣手摧花的戲碼,因此他渾身的肌肉都崩了起來,時刻準備著救駕,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他記憶里一碰就咬人的陸霆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好脾氣的對著他的陛下笑!
這反而比讓他當小白兔更難受,凌子煜看著陸霆驍眼中閃爍的和善氣得直磨牙。
他就知道,何憂絕對是那個最惹眼的吵什麼,我馬上就要說重點了。」
何憂被陸霆驍打斷了話,心情很不爽,因此不假辭色的將他的話懟進了肚子里。
陸霆驍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保持高冷不崩盤。
說實話,他並沒有因為何憂的脾氣而感到不愉,相反的他們身邊很難會出現一個像這樣不去看他們的臉色,天不怕地不怕的毒舌朋友,也難怪凌子煜會一頭栽到人家的腳後跟上。
他理解!
凌子煜是真的提了一口氣在嗓子眼兒的,他生怕這個陸大惡魔會一個不順心就伸出他那罪惡的手爪在他眼前上演一場辣手摧花的戲碼,因此他渾身的肌肉都崩了起來,時刻準備著救駕,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他記憶里一碰就咬人的陸霆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好脾氣的對著他的陛下笑!
這反而比讓他當小白兔更難受,凌子煜看著陸霆驍眼中閃爍的和善氣得直磨牙。
他就知道,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何憂絕對是那個最惹眼的那一個。
倒不是他們有什麼受虐傾向,而是她這別無目的,毫無所求的態度,可以讓他們暫時放下心中的盾牌和武器,這種輕鬆自然的感覺很讓人舒心。
可是陸霆驍已經有了一個林悠悠了,這個何憂是他的,別人想都不要想。
凌子煜眼中暗芒閃過,看來是時候讓陸霆驍認識他對林悠悠的心思了!
「能不能進林家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所謂,只是我父親不許我繼續再同林悠悠一起玩兒,就這樣過了十年。但是就在一年多以前……你們知道的,林悠悠的父母車禍身亡了,我的父親是他們的司機,毫無意外的,他也一同去了。」
陸霆驍心頭一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皺著眉認真聽何憂的故事。
凌子煜禁不住伸出手,想去握住何憂的手,給她力量,但讓他思慕的小手還沒碰到,手背上就遭到了重重一擊。
訕笑著收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陸霆驍連眼角餘光都沒有賞給他,若是可以,他很想將這個化身無賴的凌子煜給扔出去。
「那場車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不知道,但在臨終之前,我父親存了最後一口氣,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
凌子煜和陸霆驍齊齊一震,正襟危坐的盯著何憂。
何憂清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臉上無喜無悲,就好像她是在講述一個和她毫無相關的故事。
「在電話里,他叫我照顧好林悠悠,並且小心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陸霆驍略微急切。
何憂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個始終運籌帷幄的男人,這還是自她講述開始,第一次表露出他的反應,不然她還真以為他對林悠悠根本就毫不上心呢。
「一個……眼角有痣的男人。」
陸霆驍和凌子煜對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迷惑,在他們的記憶里,並不認識擁有這樣特徵的男人。難道,是林家的仇人嗎?
「所以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林悠悠父母的死,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
「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說?」陸霆驍的眼神略顯犀利,緊緊的盯著何憂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何憂的想法。
「我為什麼要說?」何憂毫不畏懼的迎上去,大大方方的回望著陸霆驍,「林悠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但我父親的死,確是真真正正的意外!」
凌子煜始終做小白兔狀不去打擾他們的對話,但此時他真的不能繼續冷靜了,因為何憂的眼睛,哭了。
是啊,何憂的父親何其無辜,他給林家工作了大半生,連這麼優秀的女兒也顧不得,最後還要將一條命意外的搭進去,連臨終的遺言都是關於林家的。新聞上瘋狂報道的那場意外確連她父親的一個名字都沒有出現過,何其卑微。
何憂在氣憤,在悲傷,在哭泣。
可這一切,從沒有人在意。
凌子煜不管不顧的將何憂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一手落在她的腦袋上,一手撫上了她的脊樑。
他的眼睛望想窗外,湛藍的天空下漂浮著刺眼的白雲。
「不要哭。」
何憂聽見這聲蒼白的安慰,頓時火冒三丈。
這個蠢貨到底是哪隻眼睛看見她哭了?她明明好的很。
使勁的將這個攀在她身上的凌老闆扯了下來,冷眼瞥他,「凌總,請你不要總是這樣動手動腳的,影響我心情。」
「我這分明是犧牲自我來安慰你,我還沒收你的費用呢,你還好意思怪我影響你心情?」凌子煜不滿的大聲嚷嚷,悲憤的模樣活像誰搶了他幾百萬一樣。
「犧牲自我?我拜託你犧牲的徹底一點兒好嗎?不要在讓我看見活著的你!」
「噗。」凌子煜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好像要捂住心口處噴涌而出的無形的鮮血,「最毒婦人心啊!陸霆驍,快救我。」
陸霆驍很夠義氣的無事了凌子煜顫巍巍的伸向他的手,而是轉向情緒基本被凌子煜治癒了的何憂繼續問道:「何憂小姐就沒想過去見悠悠嗎?」
何憂嘴角輕輕一勾,略帶嘲諷,「她在你身邊,衣食無憂,生活得那麼好,我去見她做什麼,看著她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嗎?」況且,她去見過了,是林悠悠認不出她來的。
陸霆驍皺眉,將不悅寫在了臉上,「何憂小姐請慎言。」
「哎呦,你們說這些幹什麼啊,沒勁。」凌子煜適時的跑出來打岔道:「霆驍,你還記得之前有一次,你火急火燎的給我打電話說要找悠悠嗎?」
何憂心裡有氣,陸霆驍也不會當真跟她較真兒,凌子煜一打岔,陸霆驍就跟著他話題走了,「你是說…在林長超自殺之前不久的那次。」
「對,那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急哄哄的要我幫你找這輛車。」說著他將手機里的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輛黑色轎車的一角,「當時我找到了,但是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沒辦法我只好親自去了一趟,恰好碰見這輛車啟動了,後來我一直跟著,等車停下,走下來的人就是她,是何憂。」
陸霆驍很聰明,他從凌子煜亂七八糟的敘述中聽懂了他的意思。
「明日酒店。」陸霆驍曝出了一個地名,然後看向何憂認真的問,「所以,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悠悠。」
「我只是碰巧遇見的,平生最恨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何憂滿不在乎的樣子卻讓陸霆驍微微笑了一下。
碰巧?怎麼會有那麼碰巧的事情呢!
她父親臨終前的囑託,就算再不情願,她還是照辦了。
他能夠理解何憂這種即矛盾又無奈的心情,林悠悠於她來說,即使童年時珍貴的記憶,又是她生活悲傷的源頭,也難怪在他趕到時候,她連一個影子也沒有留下。想必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林悠悠吧。
陸霆驍站起身,語氣自然誠懇的對何憂說道:「這件事情全靠何憂小姐搭救,我替悠悠謝謝你。」
頭顱微垂,上身微微一欠。
何憂還什麼反應的時候,凌子煜就率先跳了起來叫囂道:「你這是幹什麼,何憂幫悠悠那是她們之前的事情,你這樣做是在為難她。」
陸霆驍直起身子,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了解了,我會斟酌這將事情告訴悠悠,所以……」陸霆驍抬眼直直的看向平靜的何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