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我和秦採薇已經完了

「阿臣，你不會犯神經吧？才讓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來這兒抓到她，又擔心她的安危，想去救她了？」蘭曉鵬問道，本來也不關他的事，雖然說看在邱莎莎的面子上他跟莫苒關係不錯，可顧景臣和他的交情自然更深些。

一個背叛招惹了他兄弟的女人，無論年紀大還是小，無論稚嫩還是成熟，他蘭曉鵬都不會手軟，頂多瞧著有些不忍心。

顧景臣面目表情地直視著前方灰濛濛的天，沉默了片刻才鬆開握緊的拳頭，答道：「她有膽子做，就該有膽子承擔後果，不是每一次的錯都能得到原諒。」

在顧景臣的心裡，莫苒做得太過了，一想起簡凝，他便無法原諒莫苒的所作所為，他簡直恨不得用一生一世去恨她折磨她，莫苒毀他之深，再重的懲罰他都不會心虛眨一下眼睛！

W市距離C市較近，若要回京，不過半個小時城際火車，可如果要回S市便遠多了，沈露是在S市的盛世豪庭墜樓的，因此由S市的警方將莫苒帶走，再聯合C市的警方一同重新調查當日沈露被輪一事。

距離那起惡性強x案不過短短數月，沈露便意外喪失，讓人很難不懷疑前後的因果關係。

車裡的氣氛沉悶，蘭曉鵬時不時找點話題來聊，但顧景臣興趣缺缺，什麼興緻都提不起來，蘭曉鵬道：「阿臣，一直想問的，你跟秦採薇就這麼完了？」

顧景臣轉頭看著他，知道蘭曉鵬話中有話。

蘭曉鵬沉吟了一會兒，表情微微凝重，笑容也有點尷尬，方向盤一轉，下了高速，繼續補充道：「其實你們在不在一起我不是很在乎，我只是不明白，當初寧姐還活著的時候，你與秦採薇不離不棄的……現在寧姐不在了，你反而能下了決心解除婚約……我想問，這是什麼道理呢？」

蘭曉鵬問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卻笑得十分勉強，旁人也許不明白他的邏輯，可顧景臣不可能不明白。

之前也只是聽到了解除婚約的傳聞，後來鬧大了，整個圈子裡都知道了，分沒分手，顧景臣都擺脫不了干係，他負簡寧在先，又棄秦採薇在後，到底誰才是他的選擇？

蘭曉鵬作為簡寧的發小跟屁蟲，多少也帶著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不管「簡寧」這個名字對顧景臣來說是不是禁忌，他也要說出來。

顧景臣聽完蘭曉鵬的疑問，或者說是質問，靜默了一會兒，道：「抱歉，蘭哥兒，有些事我不能說，也不想說……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會跟秦採薇結婚，我和她不可能了。」

「呵呵，我以為我已經夠花心的了，女人換了一堆又一堆，沒想到阿臣你強中自有強中手，難道真如傳聞所說的，你又有了新歡？那個莫苒進了監獄，肯定就是過去式了，這次你又找到了什麼樣的尤-物？」蘭曉鵬得不到答案，想到已逝去的簡寧，免不了對顧景臣冷嘲熱諷一番，卻也並沒有恨意和埋怨，他們幾個一起長大的情分，誰不知各自的毛病，他自己尚且糾正不了陋習，怎麼還能去怪顧景臣？

聽著蘭曉鵬的過去式和現在時，顧景臣的腦海中同時閃現出莫苒和簡凝的臉，他無意將她們對號入座，可在身體層面上，她們是他的過去和現在，似乎又是事實。因此，顧景臣更恨莫苒，恨到想將她捏碎！

氣氛一時凝重，顧景臣的手機卻適時響起鈴聲，解了顧景臣的困境，然而，來電顯示的那個號碼卻讓顧景臣不願接電話，遲遲都沒有動。

蘭曉鵬又睨一眼他的手機，問道：「為什麼不接？要是陌生號，掛斷就是了，什麼人這麼讓你糾結？」

似乎每個人都看得清楚，獨他顧景臣一個人想不明白。還能是什麼人？是他所不願面對的。

最終，顧景臣還是在對方掛斷之前接通了，那頭的女人半天沒說話，安靜了好幾秒才怯怯道：「顧先生……設計展已經開始了，你……來嗎？」

男女之間一旦發生了實質關係，再不能如平常那樣自在說話，好像無論說什麼，都會不自覺去想兩人之間曾經有過的糾纏。

顧景臣連上次在C市舉辦展覽時一半的心平氣和都做不到，他無聲地呼出一口氣，對那邊的簡凝道：「哦，臨時有事，我回C市了，明天如果有空，我會去看。不要著急，有事找他們……」

他例行公事般的口吻，讓蘭曉鵬心生疑惑，以為那人無關緊要，可他的溫柔語氣，又讓蘭曉鵬對電話那邊的人困惑不已。

「嗯，好……你先忙吧，希望你明天可以來。」簡凝還是那種柔弱口吻，說著，也不敢再多打擾顧景臣，說了再見，便掛了。

她的人雖在設計展的展廳里，心卻一直靜不下來，她搞不清楚顧景臣的想法，一面忐忑，又一面隱隱抱著期待。還沒有幻想夠，手機又震起來，簡凝低頭一看，嚇得差點抖手將手機扔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接通電話，用剛才與顧景臣對話時的音調道：「傅先生，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