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逃出生天
「什麼?這怎麼可能?」
何昕傻眼了,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愕至極的神色。
她無法理解,自己這麼勤勤懇懇地為組織做事,組織怎麼可能會認為自己背叛了呢?
「呵呵,聽到了吧?」
沈玲冷笑一聲:「你的生死現在由我決定。」
「可惡……」
何昕一咬牙,隨即看向那幾個保鏢:「我對組織盡心盡責,哪裡背叛了?」
「別問他們了。」
沈玲笑眯眯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組織在日本東京分部的負責人宮本三郎死了。」
「什麼?」
何昕一愣,不過便反問道:「這個與我有什麼關係?」
「呵呵,在宮本三郎死前,徐懷飛和謝鴻軒對他進行了嚴刑逼供,導致宮本三郎泄露了關於組織的重要情報,你還敢說與你無關嗎?」
「如果不是你對於徐懷飛心慈手軟,一再縱容,組織能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損失嗎?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向組織提供了你已經背叛組織,與徐懷飛勾結的證據,你覺得組織還會相信你嗎?」
「當然,即便組織沒有完全對你失去信任,但只要他們有一丁點的懷疑那就足夠了,因為相比你,他們現在有更好的選擇。」
「那就是我,這個徐懷飛的死敵!而我是絕對不會背叛組織和徐懷飛暗中苟合。」
聽到這,何昕心裡亂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如果宮本三郎死了,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組織怎麼會不先聯繫我……」
話說一半,她怔住了。
下一秒,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咬牙切齒地看著沈玲:「是你!?」
已經是勝券在握的沈玲,自然不需要再隱藏什麼。
此時的她就像是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一臉得意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失敗者:
「沒錯,就是我!」
「是我屏蔽了你辦公室里的手機信號,讓上頭無法聯繫到你,也是我用設備追蹤了你聯繫上頭時的手機號,親自打給他們訴說了你的背叛……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明白了一切的何昕怒極反笑:「沈玲啊,我知道你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但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狠毒……」
說到這,她突然變得面目猙獰,彷彿惡鬼一般朝著沈玲撲了過去:「但你不要忘了,是我救了你的狗命,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徐懷飛手上了……」
嘩。
還沒等她靠近沈玲,身邊的那些保鏢們便掏出搶來對準了她,而沈玲此時更是拿著一把槍,頂在了她的腦門上,繼續用勝利者耀武揚威的姿態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一無所有的女人。
面對這一幕,何昕不敢再輕舉妄動了,不過依然是眼神冰冷地看著四大家族的新任家主:
「還有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如果不是我,憑你們自己能夠輕易上位嗎?你們以為自己現在翅膀硬了,就可以過河拆橋了嗎?我告訴你們,沒有我,你們根本活不了多久……」
「收起你那套花言巧語吧。」
此時沈玲眯上了眼:「是,你的確是將他們扶上位,但你也別忘了,是你親手害死了他們的爹媽,是你把他們變成了傀儡,也是你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了狗來看待!」
「何昕,你有今天的這個結果可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你自己咎由自取。」
聽到這,何昕沉默了幾秒。
幾秒后,她收起了臉上的那副怒容,又變回了以往的魅惑表情: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嘛,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恨我呢?原來是嫌我把你們當成狗來看待了是吧?」
「呵呵~~其實這個也不能怪我呢,畢竟你們本身就是一群蠢狗啊!特別是你沈玲,你覺得沒有我,你這條母狗能在徐懷飛的手中活多久呢?」
一聽這話,沈玲大怒,立刻伸手朝著何昕的臉扇了過去。
但這,恰恰就是何昕等待的機會。
在沈玲動手的一剎那,她揚起嘴角,伸手一抓,抓住了沈玲拿槍的那隻手。
?!
沈玲一驚,後背本能地一陣發涼。
何昕伸手一拽,沈玲立刻落到了她的懷中。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隻手則是朝著腰間一摸,彷彿變戲法似的掏出了那把精緻小巧的手槍,對準身後的兩槍點射。
兩聲槍響過後,站在何昕身後那兩個正準備開槍的保鏢腦門中彈,當場倒地。
前面的保鏢正準備開槍,但何昕卻用力一抓沈玲的脖子,奪下了她手中的槍,對準了她的腦門,冷笑一聲:
「小心點~~她現在是你們這幫狗腿子的新主子吧?你們知道組織的規矩,如果你們的新主子在你們的眼前死了,上頭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梁州。」
一幫保鏢心中一驚,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沈玲受到什麼傷害。
「這就對了嘛,乖狗狗!~」
於是何昕一邊拉著沈玲,一邊朝著房間角落退去。
雖然自己也不願意被逼到牆角,但現在局勢複雜,自己必須先找一個背後靠得住的地方。
更何況現在手裡有沈玲這個人質,這幫傢伙投鼠忌器應該不會貿然動手。
想到這,何昕有些自嘲地暗道一聲:該死,玩了一輩子鷹,最後居然被家雀兒啄了眼!
被掐著脖子的沈玲既緊張,又後悔。
不過她的表情倒是顯得很平靜,甚至還露出一抹冷笑:
「何必呢?本來你還有一條生路,現在你這麼做可真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了……」
「少廢話。」
何昕繼續打量著四周:「你以為我真的這麼蠢嗎?像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做事不會留下任何隱患,你今天就沒打算讓我活著離開這片宅子吧?」
「那你覺得你現在挾持我就能活了嗎?整個宅子中都是我的人,你已經是插翅難逃了,就算你把我殺了,你一樣得死。」
對此何昕冷笑一聲:
「我可不敢殺你,你現在可是我的護身符。不過你要是再廢話,我不介意徒手先摘了你的聲帶,順便用槍在你這充滿玻尿酸的臉上打一個對穿。」
聽到這話,沈玲的心中一顫,表情也因為驚恐而抽搐了起來:「別衝動,要不然這樣吧?你放了我,我給你一條生路如何?」
何昕已經退到了牆邊,不過就在此時,她的心中卻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等等?!
沈玲的女兒沈亞楠呢?這丫頭平時不是跟隨著沈玲一起出席這種活動的嗎?為什麼今天沒看到她?
難道……
噗!
就在此時,她的後背突然一陣劇痛,而這也讓她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
動作僵硬地回頭一看,她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的牆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房門大小的洞,這個洞是用牆紙和周圍的牆壁粘貼在一起的,所以自己之前並沒有看出來。
此刻沈亞楠就站在這個洞里,手持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而這把匕首的大半部分刀刃都已經完全捅進了自己的後背!
「呃……」
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何昕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利用這個機會,沈玲立刻掙脫了她的束縛: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特意選擇這個房間作為計劃實施的地點?因為在策劃這一切時我已經預料到了有可能出現的所有情況,就包括你識破計劃劫持我作為人質!」
「所以我讓我女兒提前躲在了這裡面,要不然你覺得為什麼這個堆放著不少雜物的房間里,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堵平整的牆?」
「因此從你進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是一個墜入陷阱的死人了!」
說完這話,沈玲冷喝一聲:「給我殺了她!」
一聽這話,一幫保鏢立刻舉槍。
何昕忍著劇痛,伸手抓住了後面的沈亞楠,將她朝著前方一甩。
「別開槍……」
被甩出來擋槍的沈亞楠慘叫一聲,何昕抓住機會,一個翻滾跳到了書房的窗邊,隨後抬手開槍。
砰砰砰……
只聽得現場槍聲大作,兩個保鏢腦門中彈當即倒地,不過剩下的保鏢卻同時開槍,槍林彈雨立刻朝著她撲面而來。
何昕向著地面卧倒,子彈全部擦著他的後背打在了書房的窗戶上,將這一整面落地窗打了個粉碎。
隨即何昕便沒有再遲疑,一個鯉魚打挺接著鷂子翻身,直接從二樓的窗口跳了下去。
沈玲立刻跑到了窗邊,這才發現一片積雪當中,一個人影正在一瘸一拐地朝著院子的後門跑去。
「該死!」
沈玲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大吼一聲:「都給我追,這個賤人必須死!」
……
「呼~~呼~~」
沈玲一邊捂著受傷的後背,一邊大喘著氣,艱難地向前跑去。
但很快身後便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回頭一看,是那些保鏢們騎著摩托追了上來。
雖然摩托車在雪地里的速度算不上快,但比起何昕徒步淌雪,速度卻要快很多。
再加上身上有傷,本來就跑不快,因此何昕很快就被保鏢們追了上來。
「該死……」
一咬牙,她抽手開槍。
三聲槍響過後,兩輛摩托車的駕駛員中彈,失去控制的摩托車東倒西歪地晃悠了一下,最終撞在了兩棵大樹上。
但剩下的摩托車卻很快追了上來,何昕只能繼續射擊。
可就在她又打翻一輛車之後,手槍卻沒有了子彈,而剩下幾輛摩托車上的保鏢們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槍。
於是何昕將手中的槍朝著其中一人的面門一丟,自己卧倒在雪中來了一個翻滾。
噗噗噗噗……
子彈射在雪上,發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響,都被何昕躲了過去,而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保鏢被她丟出的手槍砸中面部后頓時跌落在地。
但就在她從雪地里爬起來,才發現剩下的摩托車已經將自己完全包圍了起來,騎車的保鏢們紛紛用槍口對準了自己。
見此情形,臉色蒼白的何昕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沒必要這樣吧?你們之前畢竟是我的手下,主僕之情就一點都沒有嗎?」
「少廢話,你現在已經被組織除名了,我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其中一人便要開槍。
但何昕卻搶先一步,又掏出了自己那把小巧的配槍,一陣橫掃。
一時間,雪地里槍聲大作,兩名保鏢中彈倒地,鮮血將白色的積雪一點點地染成了紅色。
剩下的幾個保鏢則是躲了過去,隨後朝著何昕開槍。
何昕一邊躲閃,一邊向前逃竄,同時射光了這把手槍里的彈夾。
眼看著逃到了公路邊上,何昕心中大喜。
可就在此時,一把槍卻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定睛一看,是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男人:
「何昕,到此為止了,沈董事長之前預料到你有可能逃竄到此地,特意將我安排在了這裡,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丟下槍。」
何昕只好丟下了手中的空槍,不過卻沖著男人露出了誘人心魄的表情:「討厭~看來人家要死在你手上了呢!~~不過在死之前,能不能先讓我滿足一下?」
面對她這攝人心魄的眼神,以及那溫潤甜美的鼻息,再加上渾身上下散發著魅惑香氣的身體,還有那天生魅種一般的容貌,很少有男人能夠不為所動。
雖然這個男人還沒有蠢到為了美色而不要性命的地步,但他的心跳還是本能的加速,同時咽了口吐沫。
何昕沒有猶豫,趁著對方精神鬆懈的機會,伸出左手,朝著對方的手槍一打,而右手則是拔出了插在後背的匕首,一刀捅進了這個男人的脖子里。
「啊……」
男人慘叫一聲,面色痛苦地捂著脖子倒在了雪地上,掙扎了兩下之後很快不動了。
砰砰砰……
結果就在此時,身後響起了一陣槍聲,何昕腿上一疼,中了一槍。
回頭一看,是那些保鏢們徒步追了過來:「快上,她就在前面……」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此時,一輛卡車突然從遠處開了過來,何昕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在卡車開過來的一剎那,朝著路邊縱身一躍,跳進了卡車後面的貨箱當中。
就這樣,一幫保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何昕消失在了眼前。
而此時沈玲也追了出來。
望著雪地里那一片被染紅的積雪,她的臉上露出一抹陰冷至極的神情:
「哼,在大雪天里身受重傷,就算你能從這裡跑掉,不是失血過多而死,也得被活活凍死!」
說到這,她回頭看著那幫保鏢:「你們給我出去找,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一個小時之後,饑寒交迫,失血過多,處於半昏迷瀕死狀態中的何昕幾乎是爬著來到了一扇大門邊。
拼盡全力敲了敲門之後,門裡很快走出一個人。
而此時何昕已經是視線模糊,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但憑藉著求生的本能,她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發出了無比虛弱的聲音: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