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變成大醋缸
寧慕筠可不上當,只見她小孩子般的朝季延澈做了個鬼臉,然後擠到白月茹身邊,揚起小臉,一臉「我意已決」的樣子。
男人一蹙眉,還沒有動作呢,又見季佑寧也吭哧吭哧地跑到寧慕筠身邊,扯著她的衣袖:「我也跟干外婆坐。」
「干外婆在都不跟媽咪坐啦?」寧慕筠笑笑,打趣道。
季佑寧搖搖頭,晃了晃她的手臂:「難得跟干外婆吃飯嘛!」
母子倆的對話成功逗笑白月茹,白月茹親自將季佑寧抱起,還掐了掐他肉肉的小臉:「寧寧真乖,來,干外婆抱抱。」
這頭三個人其樂融融,這邊季延澈卻只有一個人,罕見地吃了癟,對面這三個人,又是自己的妻子,又是自己的兒子,再不然就是岳母,他還偏偏不能有脾氣。
最後只得悻悻然地也坐到三人旁邊,寧慕筠往他這瞥了眼,估計裝作沒看見,季延澈只覺得自己心底憋了一口氣,可思前想後最後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幾人落座后,侍者開始布菜,並為幾人倒上紅酒。
兩個女人的話題都圍著季佑寧轉,只有季延澈默不吭聲,將幾塊魚排精心剔除魚刺后,面色不改地放進寧慕筠的碗里。
注意到他的動作,寧慕筠一挑眉,沒動筷子,繼續和白月茹說說笑笑。
「咳。」男人故意咳了兩聲,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她這才裝作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轉過頭,嗔怪:「你怎麼老打擾我跟乾媽啊。」
氣氛安靜了一瞬,男人頓了頓,才道:「你不是喜歡吃魚嗎……怎麼不吃?」男人眼中竟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看起來像個討要好處的孩子。
「噢……」點點頭,拿起筷子,季延澈還以為她要吃了,結果卻見她將魚排放入白月茹盤裡:「乾媽,快嘗嘗延澈挑的魚,延澈最會剔魚刺了。」
男人頓時黑了臉。
白月茹啞然失笑:「你這孩子,自己那麼瘦,還給我做什麼。」
女人說著就要將魚排還給她,寧慕筠連忙拉著白月茹的手舉到眼前,一口咬住魚排,含糊不清地說道:「那我要乾媽喂我!」
見她吃得急,白月茹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
抬眼卻正好看見一臉焦急也剛抬起手準備做什麼的季延澈,白月茹眼裡閃過一絲好笑,像是不經意般道:「你要是再這樣,某人可就真要變成個大醋缸了。」
說著又擺了擺手:「我年紀大咯,禁不起你們小年輕這麼折騰,這鍋我不背。」
不知哪學來的流行詞,成功逗笑了寧慕筠,她嬌嗔道:「乾媽!」
季延澈本來正被兩人的親密舉動刺激得醋意大發,突然被白月茹點明,一時竟然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抬眼卻看見寧慕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頭,正拖著下巴好奇地看著他。
不覺有些慌亂,面上卻是風輕雲淡,他開口掩飾:「乾媽可說笑了,我有什麼好吃醋的?」
可寧慕筠根本不吃他這套,只笑嘻嘻地看著他:「季延澈你真的吃醋了?為什麼呀?」
男人看著她好奇的眼神和無意中嘟起的紅潤唇瓣,眼神暗了暗,抬手將她柔順的頭髮揉亂:「瞎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吃你和乾媽的醋?」
寧慕筠顯然對他的回答不滿意:「你肯定是因為我跟乾媽的關係好才吃醋了,對不對?」
「當然不是。」微微一愣,男人還是鎮定地矢口否認,不過眼神卻有些慌亂地從寧慕筠臉上移開,轉向別處。
白月茹看他的反應,早已心知肚明,低頭笑起來。
而後又將快要懟到男人臉上的寧慕筠拉回來,語氣溫柔:「延澈說沒有那就沒有吧,我們接著吃。來,筠筠,嘗嘗這道湯……」
「謝謝乾媽。」仍舊時不時地偷看男人的反應,她喝著湯,瞧見還在佯裝冷靜的季延澈,嘴角向上揚起。
幾人吃完飯後,男人正想拉上寧慕筠和兒子回家,卻被寧慕筠一頭從他抬起的手臂下穿過,然後勾上白月茹的手臂:「你和寧寧回家吧,我要去乾媽家住一晚。」
季延澈聞言只覺得自己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不回去陪寧寧?」
這時候就要拿親兒子當擋箭牌。
「我覺得你也要和寧寧多培養感情嘛,今天晚上你帶著寧寧睡覺不就行了?」
說完自然地將頭依偎在白月茹肩上:「況且乾媽說了,乾爸今天晚上有應酬不能回家,乾媽一個人多孤獨啊,所以我要去陪乾媽。」
「難道我和寧寧就不需要陪伴嗎?」季延澈有些吃味。
「寧寧可以自己睡覺的,對不對,寧寧?」她彎下腰,和季佑寧對視了兩秒,又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只見小傢伙堅定地點點頭:「嗯嗯,媽咪放心吧,寧寧可以自己睡覺覺!」
季延澈嘴角的弧度徹底僵住了,還想要說什麼,卻見寧慕筠已經擺了擺手,一副不想聽他講話了的樣子:「好了你別說了,我今天是一定要去和乾媽睡的!」
男人最後還是沉著臉將妻子親自送到岳母家中,又辛酸地看著寧慕筠笑嘻嘻著頭也不回地進了白月茹家,關上門。
季佑寧坐在副駕駛,不敢說話,可足足過了五分鐘都沒見男人要轉頭回家,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爹地,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季延澈更加鬱悶了。
平時寧慕筠都是坐副駕駛的,可白月茹一在,她連副駕駛都不願意坐了,非要「跟乾媽坐一塊」。
白月茹說的沒錯,他就是吃醋,不僅吃女人的醋,連長輩的醋都要吃。
……
入夜,洗漱完畢的寧慕筠鑽進白月茹的被子里,發出幸福的感慨:「乾媽家裡的床真是又大又舒服!」
「就會拍乾媽馬屁。」白月茹調笑道,拍了拍她的屁股。
突然,像是注意到什麼,白月茹突然牽起她白皙光滑的手,細細看了看她手指上的戒指,臉色一凝,端詳許久后才開口問道:「筠筠,你……什麼時候換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