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難得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鎮定,慕楚天面上依舊是一貫的微笑,面對季延澈的無禮也沒有沒有發火:「我覺得你還是要先冷靜一下。」
季延澈緊鎖眉頭,看慕楚天的反應確實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況且他也根本沒必要對自己撒謊。
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會去哪呢?
「這樣吧,如果你是懷疑我夫人把筠筠帶走了的話,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慕楚天說話的語氣很祥和,未等季延澈回答,已經拿起手中的電話熟練的按出一串流利的數字,並按下揚聲器。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機械的女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顯得尤為刺耳,慕楚天臉色也微微一變。
白月茹從不靜音手機,只要有來電一般都會接通。
顧不得多想,拿起桌子上的鑰匙,微微沖季延澈一頷首,走出辦公室:「我現在回去看一眼。」
慕楚天開車回了自家別墅,季延澈緊隨其後。
「先生,您回來了。」管家眼尖的看到了慕楚天,打了聲招呼,心裡暗自疑惑今天怎麼會回來這麼早,但是面上並未展現出任何不妥,因為他知道,在慕家做事就是要少問話。
慕楚天沖他點了點頭,剛準備邁開步,想起什麼問道:「有看見夫人嗎?」
管家略一思考,搖搖頭:「今天好像並未看見夫人……」
緊緊皺著眉,慕楚天上樓直往白月茹的房間去,房間里卻空無一人,但被子並未摺疊,還是亂著的,證明確實有人在這裡睡過。
他略一思索,又往後花園走去。
白月茹偶爾確實會不吭不響的就在花園待一整天,不過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走路的步伐越來越快,卻發現後花園依舊是空無一人。
一直緊緊跟隨慕楚天的季延澈的面色陰沉又難看,看著他一個又一個地方尋找白月茹卻同樣不見人影,手緊緊握成拳頭,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暴起的青筋。
「白月茹到底把寧慕筠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季延澈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慕楚天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本來還能維持住的風度在此刻彷彿也裂開了縫隙,聽到季延澈的質問,他冷笑一聲:「怎麼不說是寧慕筠把我夫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兩人面對面對峙著,身邊的一草一木彷彿都在這一刻靜止,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
突然傳來急促地腳步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管家說的話更如同一聲炸雷:「先生,夫人回來了。」
瞬間打破了空氣中凝固的氣氛,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可以從雙方眼中看出各自都鬆了一口氣,仿若剛剛的對峙並沒發生一般。
剛走進大廳,就看見白月茹由寧慕筠扶著,兩個人灰頭土臉的,活脫脫像兩個剛逃難回來的難民。
「哎,我果然是老了,才一晚上,就已經累成了這副樣子。」看著寧慕筠滿頭是汗還依舊扶著自己往前走,白月茹微微感慨道。
「說什麼呢,乾媽,你現在年輕著呢,日後肯定能長命百歲。」寧慕筠耍寶的樣子不禁讓白月茹想到自己走失的女兒,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雖然她們兩個現在互相攙扶的樣子有些狼狽,季延澈看在眼裡卻不由得更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寧慕筠並沒有什麼地方受傷。
然而他還是冷著一張臉,沉得像是能下雨。
「你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走到寧慕筠跟前,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來,聽得她只覺背後一涼。
事情太長了,她實在不好解釋,默默在心底整理了一下措辭,才抬頭便迎上了季延澈充滿怒氣的眸。
那雙眼睛無論在什麼時候似乎都是波瀾不驚,掀不起一絲波瀾的,可今天,那雙熟悉的眸子似乎變了,彷彿蘊藏著驚濤駭浪,要把她吞噬在裡面。
也不知道怎的,寧慕筠被這眼神嚇得後退一步,鬆開扶住白月茹的手。
季延澈周遭的氣勢更冷了,好像能把人活生生凍成冰塊。看見她的小動作,他眉毛微微一挑。
他還沒來得及找她算賬呢,現在倒知道怕了。
聲音猶如裹著寒霜,在寧慕筠耳畔響起:「手機拿出來。」
寧慕筠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迫於氣勢,手已經提前有了動作,利索的拿出自己的小手機,雙手平舉到季延澈跟前。
乖巧的小模樣讓男人心頭的氣終於消散了些,控制住自己攝人的氣勢,修長的手指按在手機的開機鍵上,按了幾下沒有動靜,連著按了幾秒,手機發出「瓮」的一聲震動,而後果然如他所料,屏幕跟著閃了一下瞬間恢復了黑屏狀態。
果然是沒電了,怪不得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是已關機。要是敢故意不接他電話,讓他這麼擔心……
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什麼,轉而恢復了平靜。
「那個,其實我們是去莊園了。你還記得那枚丟了又被老人家撿到了的戒指嗎?」
她臉上滿是灰塵,像一隻小花貓,汗珠順著額頭流進脖頸,她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跡和灰塵混在一起,顯得更加明顯。
慕楚天有些心疼地看著滿頭是汗的白月茹,讓管家去拿乾淨的濕毛巾。
「別站著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白月茹用眼神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出來當和事佬。
「筠筠,你慢慢說。」
寧慕筠點點頭,然後就發覺季延澈攬過了自己的腰,兩人一塊坐下,她開始安靜地敘述事情的因果。
「昨晚我跟乾媽正要睡覺,但是乾媽發現我手上的戒指確實不是原來那一個了。」
聞言,季延澈眼裡閃過驚訝。
她把手上的戒取下來,又利落地把垂落下來的頭髮別到腦後,繼續道:「就是這枚戒指,你之前為我拍的那枚戒指,在莊園的時候不小心被我弄丟了,現在我手上的這枚雖然和那枚戒指很相似,卻不是同一枚。」
「乾媽說,這枚戒指其實跟你為我拍的那枚是一對,曾經……」寧慕筠微微抬眼看了眼白月茹,看見白月茹點了點頭,她才繼續道:「曾經乾媽將它掛在她的親女兒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