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聖王離去(中)
女人好，侍女更好，什麼樣的問題都敢張開口去問。神使再有脾氣，問題再敏感，亦不會為此動怒。
七種荊棘樹在寒冷潭邊變化得令後來的光明使者瞠目結舌的地步，有一點卻沒有改變，它枝條繁多戰力驚人。
祖廟暗地裡做過測試，一棵千年以上荊棘樹，不論哪一種，至少要動用足足一個師建制五衛軍隊，才能確保完徹底不留殘餘消滅，付出傷亡要過半。
七棵荊棘樹相互盤根錯節糾纏一體形成一組的話，縱使動用金虎中衛第一營這樣精銳，再配備相應巫師和五禽武士加強戰力，付出巨大代價，亦難保能徹底鏟滅之。
荊棘樹越多，荊棘樹樹齡越長，其枝條越多，戰力會越強。
由此，軒轅人們怎麼可能不希望通過擁有的數十棵荊棘樹，找到培育成熟種子，進而種植出大量荊棘樹。
雖然，這想法有些過於異想天開，可山南八百族在大蒙古山內擁有的荊棘遠多於虞淵，夢想總有努力的方向。
荊棘樹種子的成熟？
心中默念，夸父不禁回憶起在死亡沼澤地底的經歷。
從拉姆菲德口中，以及相關了解，夸父所悉，所謂女媧神留在大荒山神盆地的七顆荊棘樹種子其實是失去生機的死種子，根本不可能發芽生根成為荊棘樹。
然而，山南八百族在母神盆地被惡禽猛獸襲擾得面臨滅亡危機時，七賢者挺身而出犧牲了自己，魂魄入七顆荊棘樹種子，以自身生機代替荊棘樹種子生機，培育出七種打上鮮明烙印色彩的荊棘樹來。
七種荊棘樹雖然培育出來，但它們生成的新的種子，儘管內里含有七賢者魂記，卻依舊缺少足夠的生機來繁衍下一代荊棘樹。
要得到一顆真正成熟且能生長成荊棘樹的種子，必須得有一名巫師犧牲生命，讓魂魄入種子。
這就是為什麼蒙古巫師們固守在青梗峰後山不出的真正原因，他們在生命最後時刻，以魂魄入七種荊棘樹種子，培育出真正成熟的荊棘種子！
至於成熟的荊棘樹種子，在魔鬼手中和在虞淵難以生成荊棘樹的問題，恐怕並非蒙古大長老會和聖山做了什麼手腳，而是光明信念和光明意志的問題。
聖王級別的軒轅明啟光明意志和光明信念不遜色於巫師聖王永嘆，靠近寒冰潭感受其魂魄影響，七種成熟的荊棘樹種子中的光明意志和光明信念自然而然能發芽生根成長。
通過徹底抹殺掉七種成熟的荊棘樹種子里的光明意志和光明信念，巫魔之王拉姆菲德能將七種荊棘樹種植於黑暗森林之中。
啊，黑暗森林裡的魔化荊棘樹！
「聖先子大巫師，黑暗森林裡魔化的荊棘樹情況如何？」夸父沉聲問。
毫無疑問，在這個問題之上，聖先子大巫師擁有無可置疑的發言權。
精神一振，聖先子大巫師介紹起來。
黑暗森林內有魔化的荊棘樹，對虞淵軒轅族人來說，並非什麼秘密。
早在幾百年前，一發覺黑暗森林中有魔化的荊棘樹，軒轅五衛軍隊就提高警覺，不斷展開試探性攻擊偵察。
偵察結果得知，魔鬼非常用心保護這些魔化的荊棘樹，將它們部署於黑暗森林腹地，又囤集重兵守衛。
六十年前，從悲泉傳來了消息，神農部落付出巨大代價深入黑暗森林，對魔化荊棘樹進行了全面了解。
魔化的荊棘樹總數沒超過一百棵，生長速度相當緩慢，比正常荊棘樹足慢了一半時間，而且魔化的程度每棵間有巨大差異，導致相互間配合大有問題，能發揮出來的戰力極為有限。
四十二年前，虞淵對黑暗森林進攻證明來自悲泉的消息無一不正確，神農部落沒有白付出代價。
縱如此，軒轅五軍隊傷亡代價最慘重處境最危險的時刻，就是攻擊黑暗森林魔化荊棘樹地區域。
面對軒轅衛五軍隊猛攻，大批魔鬼方面施法者將魂魄融入了魔化的荊棘樹中，操縱它們快速生長並且展開戰鬥。
若非倉促融合默契度不高，荊棘樹密集於一個區域內遭致軒轅五衛軍隊大型器械強大火力巨大殺傷，荊棘樹本身作戰慾望不高等等，軒轅五衛軍隊極有可能未等到西門左的奇襲成功先戰敗了。
吃了一虧，長一智，魔鬼顯然在魔化的荊棘樹上獲得了足夠經驗，將會使其成為軒轅五衛軍隊最難攻克黑暗森林的障礙之一。
對此，占諸指揮的金虎中衛有著深刻的經驗教訓。
原來如此！
軒轅急於了解七種荊棘樹成熟種子的秘密，不光是為了想得到一種強大的防禦手段，亦是想為進攻黑暗森林排除障礙。
有解決辦法嗎？
有！
「煙羅，打贏了這一仗，你自己去無稽崖尋找答案吧！」夸父悠然說；「聖先子大巫師，您覺得呢？」
是啊！
一點拔，眾人恍然大悟。
荊棘樹問題重要卻不緊急，擔姆菲德和阿克托殞落，死亡沼澤不再為天險，只要能撐過生死存亡的此次大戰，未來合蒙古虞淵之力，還怕找不到答案嗎？
談話間，眾人離寒冰潭越來越近了。
幾人中間，除了夸父之外，其餘人皆是寒冰潭的常客，連最年輕的煙羅在此修習五禽武道感悟光明信念和光明意志足足有五年之久。
咦？
往寒冰潭接近，夸父忽有了種奇異的熟悉感覺。
從來來過虞淵土地，更未進入祖廟，怎麼會有一種似曾相逢的熟悉感覺？
莫非……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寒氣中蘊含著的那一絲連大巫師都難覺察的光明意志和光明信念嗎？
哦！不對！
血脈相連的感覺，似曾融洽的氣息，合為一體的知觸，卻又有一種莫名不切實際的虛無！
這究竟什麼？
內心掀起滔天的驚愕，夸父隱約覺察，他向寒冰潭行進的每一步在接近一個無比驚人的隱密。
毫無疑問，夸父曾經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與軒轅明啟發生過某種交集，故才會有眼下離奇的現象發生。
光明之劍前所未有在夸父手中引發巨大的共鳴，正是一個明確的信號。
「神使！」
煙羅發出一聲憂慮的叫聲，她忽看見夸父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壬艾、聖先子、亞麻三人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夸父的臉部。
「嗯！」
胸口如同遭受重鎚擊打，悶哼一聲的夸父露出了痛徹心肺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除非是魔鬼或非人類生命體，才會在進入寒冰潭範圍時刻遭到由軒轅明啟氣化成的寒氣侵襲。
夸父是來自蒙古無稽崖的光明使者啊！
風車似轉身，夸父面向西方無稽崖方向，臉部肌肉在抽搐，雙手握得緊緊，全身骨骼因為緊張而發出脆響。
出什麼事情了？
「嘩！」
一瞬間，寒冰潭原本平靜的潭水掀起高達十幾步的波浪來，冷冽刺骨寒氣四散。
「怎麼了？」
「小心？」
「注意了，提高警戒！」
……
一時間，藏身於寒冰潭附近荊棘樹里的巫師和五禽武士紛紛在巨大驚變中狼狽不堪。
「嘀！嘀！噠！……」
不知為什麼，七種荊棘樹似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枝條們狂舞了起來，逞現失控暴發的邊緣狀態。
果不愧為神使，連寒冰潭真正範圍沒進，先弄出如此大的聲勢來！聖先子崇拜眼神望著夸父。
倒！
真不知聖先子怎麼混上大巫師，他腦袋裡倒底裝著一些什麼東西！
亞麻大師覺得自己實在恥於與其為伍。
波動！
已時陽光在波動，傳遞著一個可怕恐怖的殘缺信息片段。
突然面來的心悸感覺湧上了眾人的心頭。
象所有的獸類一樣，人們在空前大災難前本能感知到了潛在的巨大危險。
什麼？
身為強者，感知比普通人敏銳得多，眾人瞬間個個面無人色。
「殺！」
寒冰潭內一個憤怒至極悲傷無比的蒼桑古老的聲音吼叫著，強大的音波橫掃周圍一切，許多剛剛脫離荊棘樹站穩身形的巫師和五禽武士被衝擊得再度人仰馬翻。
「先祖動怒，發生什麼事情？」
花容變色的煙羅驚叫著，同把抓住了夸父的胳膊，才讓他避免摔倒。
回應她的是寒冰潭內更大的波瀾！
心悸的感覺越發強烈，可怕的信息片段化成真正的威脅感知，排山倒海衝擊人們的心裡。
天塌了，地陷了，未日來了！
「是神級戰鬥……」
聖先子大巫師剛一出口，自覺停住了。
亞麻大師順著神使夸父目光望著向西方，一時內心中心悸化成了猛然刺激，彷彿在西方發生了什麼。
「是蒙古！」
壬艾斬釘截鐵說。
「呼！」
夸父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將情緒控制住了。
數十名巫師和五禽武士四面八方趕來，自覺在神使周圍部置下守衛，防範未知的風險。
「諸位，非要驚慌，虞淵暫無事，是蒙古之內的紅日即將熄滅！」
夸父揚聲說：「提醒諸位，蒙古紅日一熄滅，東方大地人類和魔鬼大戰將立刻爆發！」
紅日熄滅！
蒙古危險！無稽崖光明火焰危險！東方大地人類再度走到命運的轉折點！
身為虞淵人類強者，巫師和五禽武士們清楚夸父所說的話意味著什麼，他們每一個人的命運將捲入一切空前慘烈的大戰之中，死亡和毀滅將成為未來一段時期生活主旋律，淚要流凈血要流幹人要打到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