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蔥歲月

新的一學期開始的那天，下著微雨。老鄭穿著一件灰白色的夾克衫，在講台上開始講話。

「這學期對大家的要求還和上學期一樣。可以玩，但是我們班的一切玩都不能耽誤學習。不耽誤學習你怎麼玩我都不管，耽誤了學習你玩什麼就都要剋制。」

那是老鄭的數學課，老鄭簡單的說了幾句后就開始上新課。周雅麗一向聽課聽的很認真，蔡明朗還是一睡不起。按照老鄭的話說，她這是要在上學的時候把這輩子的覺都睡了。但是奈何人家就是睡覺成績也排在前面。宋曲殤還和以前一樣，想聽的時候就聽，不想聽的時候就看窗外，因為付流年正好挨著窗子坐，所以她的餘光剛好可以看到在記筆記的他。方碩倒是吸取上學期期中的教訓，將期末考試從百來多名重新考進三十幾名，於是她決定以後都要好好學習。當然這個決定是在蘇白的督促下決定的。

四月，原本該是沒有事情的時間，因為開學，因為初春，所以應該是開心的。但是三月，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

蔡明朗暈倒的那天，是個雨天。那天一口煙酒味的化學老師老李頭正在講鈉離子的化學反應，或許是蔡明朗睡得太熟了，所以才沒有聽到老李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直到禿頂了的老李頭忍無可忍，他便叫她起來，順便說了幾句嘲笑的話，或許連老李頭都沒有料到，蔡明朗竟一頭栽在桌子上摔倒了。

著急的他扔了手中的書便去扶。老鄭被付流年叫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一臉的驚慌，最驚慌的，大概是尚苣。她站在那裡既不知道是扶，還是不扶。

老鄭一進來就背著蔡明朗往醫務室走，後來似乎救護車也來了。宋曲殤一行人都很擔心蔡明朗，她們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竟然這麼嚴重。當然，最著急的似乎是歐陽洋。化學老師接著上了十幾分鐘的課的時候，歐陽洋已經等不及上課便向外跑。

「哎，同學，你坐下，幹嘛去？」老李頭扶扶已經厚的不能再厚的眼鏡片子。

「老師，我出去一下。」歐陽洋站住。

「我問你幹嘛去？」急的老李頭直冒家鄉話。

「我尿急，想上廁所。」

「行，去吧，懶人屎尿多。」老李頭說完便繼續扶眼鏡講課。

歐陽洋連他的話都沒有聽完就裝作忍不住了的樣子奪門而出。宋曲殤想，歐陽洋那一刻的舉動，大概讓班裡很多女孩子都羨慕著蔡明朗。

下課後大家紛紛打電話，但是蔡明朗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老鄭也沒有回來。

「你說蔡到底什麼情況？」周雅麗問。

「不知道，她平時也不愛說話，尤其換了座位以後交流的就更少了。」宋曲殤托著腮，她很擔心她。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方碩說。

「沒事，老鄭不是在么？」周雅麗安慰著。

那天之後，尚苣也變得寡言少語，以前她會來郭松的座位上聊天，或者郭松過去找她，但是現在，她似乎不怎麼來了，即使馬雅不斷的給郭松獻殷勤。所以馬雅開始更高調的追郭松。她看他穿紅色的T恤，她也會穿一件紅色的T恤，他的手機殼是藍色的，她也會買同款。

宋曲殤和方碩給蔡明朗發了很多簡訊消息，也打了很多電話，但是她就像失蹤了一樣，音信全無。其實最著急的人還是歐陽洋。他四處打聽蔡明朗的下落，甚至還去辦公室問老鄭。

三天後，郭松和尚苣高調的公布了在一起的消息。

蔡明朗再來的時候，是一個星期以後。然而短短的一個星期，她的變化很大。頭髮還是很短，但是她不再穿襯衫了，倒是換回了她以前經常穿的T恤，牛仔短褲。雖然看上去沒有之前紳士，但是卻比之前精神。她還是喜歡睡覺，但是課間的時候她又願意和宋曲殤她們一起去操場上八卦了。

只是她換了座位，現在的她坐在倒數第三排，也就是周雅麗那組，後面坐著秦齊，一個說話文縐縐臉上卻長滿豆豆的男生。秦齊很高，大概一米八幾。他做事情就像他說話一樣，很慢，很有條理，但也很墨跡。秦齊的後面是周雅麗。

蔡明朗坐過來的時候，最開心的還要數方碩了，這貨雖然沒腦子，但是對蔡明朗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她很喜歡逗她玩，就比如說運動會上的惡作劇。但是她對她，沒有惡意，反而更親近。

周雅麗問過蔡明朗，究竟是什麼原因那麼多天沒有來學校，蔡明朗沒有回答。那之後便沒有人再提起。只是再回來的蔡明朗，雖然把自己偽裝的很沒所謂，但是還是看得出，她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憂傷。

比起蔡明朗低調的憂傷，馬雅高調的憂傷似乎略顯單薄。儘管她依舊不死心，甚至還躲在教室門後面哭，但也免不了別人說第三者的命運。

宋曲殤是沒有辦法理解馬雅的做法的，方碩說她沒有這方面的感情，體會不到。而唯一能理解馬雅的，可能就是周雅麗了吧。因為她說，喜歡一個人並沒有什麼錯。大家都喜歡的很卑微。

其實雖然大家不說什麼，但是都知道，陳彬有女朋友，但是周雅麗並沒有放棄。只是比起馬雅的執著，她學會了如何默默付出，默默喜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