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談

一次非同尋常的黑暗森林之旅就此結束了,五人組浪來浪去就這麼獲得了最終的燒雞獎勵,甚至最後的決賽圈都因為對手的毒圈暴斃而快速收場,簡直可以稱作無驚無險的拿到了最後的勝利。

三井獸的問題讓夏飛無從回答,不一樣的遊戲?這不都是一樣的嘛?總不能說是人與人之間的實力與人品差距?想什麼就說什麼,大家又不真的是幼兒園的小孩子了,凡事都脫口而出,那豈不是沒事找事增加矛盾?

「沒什麼就散了,散了吧。」

身位隊長的夏飛解散了隊伍,大家一鬨而散,大小不良自然去找樂子了,而細姐和娟娟可能在競技場里還沒有談夠,另找地方暢談品酒體會去了。

總而言之,夏飛還真的有些一覽眾山小,又或者稱之為孤家寡人的氣質。

好在不用糾結,前腳解散,後腳事情就找來了。

四哥有請。

坐,請坐,請上座。

喝,喝茶,喝好茶。

笑游堂的天字第一號包房,自從被夏飛佔用了幾次之後,就被四哥乾脆改成了內部會議室,大小事務一切可以談的不可以談的都在這裡解決,反正酒菜上著,好茶端著,邊吃邊談才是國粹嘛。

今天參會人員就四哥與夏飛二人,會議的主題思想也是屬於偷偷摸摸的那種,原來是四哥收到了線報,一直處於空窗期的競技場另一半馬上就要開放,當然這是對於玩家的利好消息,畢竟遊戲的更多玩法是玩家們一直追逐的樂趣所在。

而對於遊戲工作室來說,新的玩法誕生之後,最為直觀的影響就是那叮噹作響的錢袋子啊,要知道每一次遊戲內容的改變,都會對遊戲內的經濟有著莫大的影響,而且之前四哥收到的情報更是對工作室未來是吃肉還是喝湯有著直接的影響,所以也就變得慎重起來,叫來夏飛也是為了此事。

只不過叫來夏飛是為了生意?

天地良心,其實在經營這方面叫來夏飛,基本上等同於問道於盲,四哥也就是說一說目前遊戲內的形勢,也算是開場白而已,不過面對夏飛的追問,四哥肚子里那點情報也就對另一半競技場的開放事宜知之不多了。

畢竟他是商人,其次才是玩家,本職工作還是要搞清楚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急沖沖找來了夏飛,因為競技場完全開放的消息可不會是笑游堂一家獨有,魚有魚路蝦有蝦路,笑游堂能知道,別家也能夠知道。

可不同的是,就在知道競技場完全開放的消息之後,笑游堂卻出事了!

具體來說,就是在運送物資的途中,負責轉運物資的玩家遭到了一夥兒玩家的伏擊,從而導致了貨物的丟失。

其實按照遊戲的內涵與理解的話,這樣的殺人越貨也算是惡意PK的範疇之內,畢竟所有遊戲都是鼓勵PK的,而PK作為遊戲里的傳統來說,也一直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必要,人在做,系統裝作不知道也就是變相的鼓勵罷了。

但這次的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要知道膽敢在主城內殺人的玩家有多少?能排的上號的又有多少?更不要說笑游堂的運送玩家可不是單獨行動,這可是一支由十一名玩家組成的運輸隊啊。

就這麼在大庭廣眾,在朗朗乾坤之下被集體幹掉了,而且三分鐘的屍體保護期也沒有起到應該有的作用,在復活點重生之後的這十一位玩家竟然在踏出安全區之後遭到了連續的擊殺以及追殺。

哪怕委託其他玩家撿取屍體也沒有可能,因為擊殺地點也在同時被人為的封鎖了起來,時間總像是沙子,抓得越緊,流走的就越快,三分鐘的時間幾乎就是轉瞬即逝了,等到笑游堂,等到四哥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消失不見,一齊消失的還有滿打滿算整整十一位勤務兵裝載的背包。

損失有多少?四哥當真有了發狂的衝動,不過作為笑游堂的老闆,他立刻理性的判斷出這次的事件是一次有預謀有計劃的伏擊,而且能夠動用如此大陣仗的,肯定不會是什麼街邊的阿貓阿狗。

這裡就要說到「戰爭」與其它遊戲的最大不同,要知道這裡沒有刷怪練級一說,理論上只需要擁有武器之後,玩家也就有了擊殺其他玩家的能力,所以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一支伏擊隊伍。

而且通過對兇手們ID的了解,四哥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推斷與判斷,名聲不顯,完完全全就好像是剛剛進入遊戲的新人,可假如說真的是新人,會如此狠辣地進行伏擊,並且還能夠串聯到一起嗎?

證據是沒有的,而且遊戲里也壓根沒有證據的可能,所以同樣的道理,四哥也無需收集證據之後再去打什麼官司,相應的,他的懷疑對象就是此次伏擊的背後黑手。

那麼問題來了,又是誰有如此能量,能夠在競技場完全開放的前期布局呢?而且還能夠如此狠辣地弄到所有的情報,就連時間地點線路都能夠被挖出來?

同行是冤家,也就只有同行了。

四哥能夠收到消息,那麼其他工作室也會有如此手段與信息來源,所以笑游堂這邊是想借著競技場完全開放的東風來賺一票大的,但是幕後的那家卻是想要借著笑游堂想要賺錢的當下來撈一票狠的,那麼比起笑游堂的投入與產出來說,空手套白狼也好,無本生意也罷,後者明顯就是在有心算無心的強盜行徑啊。

其實想一想也能明白,笑游堂出事的這十一人里肯定有著對方的內應,對此,四哥不管使了什麼樣子的手段,也算是掏出點硬貨,原來折騰出幺蛾子的不是別家,就是金元遊戲工作室。

殺人越貨,這一次雖說沒有傷及四哥的根本,但卻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商人圖利不假,可盜亦有道呢,商家如何能夠沒有底線?

當然,這是光亮的說法,也不符合遊戲的實際情況,作為四哥來說,他在惱羞成怒之下,自然是是非常急於報復的,不管是金元還是丁少,恨不得打上幾巴掌再踹上幾腳那才叫解恨呢。

憤怒的源頭當然還是源於損失,如果說不肉疼,那四哥就真的是聖人了,蒼蠅再小也是肉,何況這次還是他以及他的笑游堂被算計了,埋下內應、設伏全殲、殺人越貨,堵人堵路,如此設計,如此狠辣,恐怕帶把兒的都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更不要說是在看似有規則實際無規矩的遊戲中了。

所以報復是肯定要進行的,這次四哥叫來夏飛就是如此,他準備動用笑游堂埋伏在金元里的內應了,要知道金元在笑游堂里埋下了釘子,難道笑游堂就是傻白甜嗎?更何況遊戲里的潛伏著實簡單了許多,對方招人的時候塞進去就算完成潛伏任務了。

此次叫來夏飛就是為了合計一下,看看如何能夠最大程度的上啟用潛伏的那位,並且要把這次的面子找回來,裡子如果能夠找回自然是更好,最好順帶著把金元拆個七七八八,那才算是報仇雪恨了。

聽完前因後果的夏飛明白了四哥的意思,也知道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實話說,對於這些攻心計似的陰謀陽謀,夏飛是不太感冒的,現實里的爾虞我詐帶進遊戲里著實不是他想見到的事情,既然是槍戰遊戲就應該用槍聲粉碎生活中的虛偽嘛。

實力才是標杆,實力才是王道。

只不過現在大家是合作夥伴,又搭乘的是一條船,而且此次笑游堂的損失也就是夏飛自己的損失,所以金元這次是挑釁笑游堂挑釁四哥嗎?對方是在挑戰所有人啊。

那麼對於敢於對自己遞爪子的人,夏飛可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誰敢伸手就剁了誰的爪子,這才是夏飛的遊戲信條。

「你準備怎麼干?」

夏飛問向了四哥,他覺得後者既然叫他前來,肯定是有了方案。

「我已經挖出了金元的倉庫所在,我們也在外面設伏,等到運輸隊前來直接全部幹掉!」四哥的設計挺簡單,一報還一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但夏飛卻有不同的意見,因為很淺顯的道理,金元既然敢打劫笑游堂的糧道,又如何不會防著笑游堂反其道而行之?玩鷹的被鷹啄了眼,那是因為傻,金元的丁少明顯不會是傻子。

聽完夏飛的分析,四哥也覺得有些麻爪了,本身他已經安排得挺好,槍手也都找好了,隨時上線開干,可聽到夏飛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之後,四哥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看這樣吧,先按照你的辦法來,如果能行自然是大仇得報,可如果不行,咱們就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四哥點頭稱是,也不管是否能夠成功了,反正箭在弦上,射出去爽了再說,於是立刻安排人手準備上線開干。

出了笑游堂的門,夏飛並沒有急著去哪,而是與演員的自我修養聯繫了一下,按照上次任務時這傢伙所在的位置,說他即將混入金元的核心層有些誇張,但應該距離不遠,所以如果之前的事情是金元做的,那麼以演員的自我修養這傢伙的耳目來說,肯定是知道的。

「笑游堂的事情,是你們做的?」

開門見山,一直都是夏飛的習慣,他也懶得彎彎繞,單刀直入比較敞亮。

演員的自我修養似乎總是在線,也不知道這貨的吃喝拉撒是否都是在艙內解決的,當然這不是夏飛需要去考慮的東西,只不過值得稱讚的是演員的自我修養的秒回習慣是非常不錯的,而這位騙子的回答卻讓夏飛忍不住撇了撇嘴。

「是金元這幫孫子做的。」

聽得出來,演員的自我修養還是分得挺清楚啊,金元是金元,自己是自己,也就難怪夏飛有此感嘆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干一票。」

夏飛從不會認為演員的自我修養潛伏進金元是為了好好打工,努力賺錢,為實現自己的夢想什麼什麼什麼的,因為按照這傢伙以往的履歷表來說,如果不是因為遊戲ID可以隨著遊戲的不同而改變,那麼禁游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就算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與夏飛之間的約定而潛伏進了金元,但是現在的他鐵定是有著自己的想法,指不定想怎麼禍禍金元呢。

對此,夏飛沒有任何的意見,遊戲遊戲,遊戲而已,每個人的玩法不同,沒有人能夠去苛求什麼,所以既然判斷演員的自我修養有著自己的想法,那麼作為夏飛來說,還真的不介意搭上一個順風車,順帶著踩腳油門碾壓一下金元也著實挺不錯。

「我再斟酌一下,到時候聯繫你。」

演員的自我修養也挺實誠,首先就承認了自己心中有了腹稿,可能他也明白與夏飛之間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吧,而且既然是各取所需,那麼相互配合,哪怕是相互利用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好聽點就是利益的交換而已。

「儘快。」

夏飛能夠聽出演員的自我修養已經是有了主意,那麼所謂的「斟酌」也就是最後的拍板,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方法,可既然是這個大騙子的方案,想來不會是什麼堵人堵門的傻大黑粗辦法,靜候佳音就是了。

結束了與演員的自我修養之間的私聊,夏飛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再次啟動私聊,只不過這次卻是約向了老貓。

沒錯,就是黑貓白貓的老貓,就是那隻本來意氣風發大權在握,現在卻變成了金元棄子,被丁少拋棄,被同僚排擠,被金元臨時工們恥笑的老貓。

「笑游堂的事情,是你們做的?」

一模一樣的問題,卻收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

「是的,只不過我後來才知道的。」

這算是解釋嗎?可能有一點,但更多的卻是表露出自己的處境越發的邊緣化了,就連排除在核心層外的演員的自我修養都能夠知道的東西,老貓卻是在事後才知道,這是為什麼?恐怕就算用腳指頭想想就應該能夠明白老貓現在的尷尬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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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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