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井水春秋經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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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凡塵顯得很不在意。
能有現在的樣子，就有恢復的可能。只要活著，怎樣個方式，又或者怎樣個模樣，自己都不是特別的在意。
任何地方都一樣，茶室的招牌永遠都是最為耀眼的。
之前的影舞一直都很喜歡這樣的場所，今天也不例外。沒有表情動作的她，只是停下了腳步，獃獃看朝茶室的牌匾。
很像她，也是她的習慣，之前的她喜歡這裡的一切，現在的她，就算沒有任何的意識，她一樣也喜歡這裡。
本能下的她，真的有些可愛。
跟隨凡塵進入到茶室，魔界的交易貨幣很特殊。是以自身的魔氣來作為交易的通用貨幣，對魔修而言，魔氣與靈氣一般，都是修士必須擁有且駕馭的絕對力量。
而用作交易的魔氣則有著些許區別，不同於一般的魔氣。
天地間所存在的魔氣，屬於天地靈氣中的一種，多是含有雜質的氣體。對修士而言，就是激發潛力，且鍛煉修為的至強氣息。其中的濃郁程度，能決定修士在修鍊的時候，是否擁有絕對的吸收、提升。
那吸收到體內，且形成自身獨有的魔氣，也就是屬於自身的魔氣。也算是本源魔氣，從而能看出一個人的修為，更甚至是體質天賦。
「下位魔神一位，無修為者一位。」店員在微頓后，頗有忌憚的看朝凡塵兩人，「不知兩位，有何要求？」
凡塵頓色，「隨意坐一坐，喝些茶而已。」
對方並沒有實質上性的抵觸凡塵兩人，隨意介紹，「上好黑龍茶兩壺，魔神，裡面請。」對影舞雖然沒有尊敬，也沒有藐視的意思。
引導兩人座下后，店員，「魔神大人，若有事，可隨時叫我。」
凡塵示意其離開，小小一個店員，就已經是的魔尊的境界。足以見得，上位面的世界之中，強者的數量不可小覷。
縱觀整個茶室，下位魔神比比皆是。
坐下后，緊接著就是一項項節目。說起節目來，歌舞是必不可少的，有些東西，亘古不變，孩子喜歡哭鬧，修士修鍊，不分人，也不分地點。
黑龍茶算是魔界的頂尖貨色，水沉深黃色，卻擁有極為可怕的寒氣。雖與炙熱的魔氣有所抵觸，可它也能在短時間內，讓魔修者壓制住些許戾氣。
不至於被衝天魔意給籠罩，
影舞自然不會喝茶，她進來的目的，只是因為感受到這裡的氣氛罷了。台上，男人拂琴，女人舞動身姿。
台下，一眾人驚嘆不已。有人更是直接起身調遜起來，沒有謾罵身，只有攀比聲，
「哎，不行、不行，這段曲子不適合這樣跳！」
「太柔弱了，不能這樣跳。魔族壯歌，豈會這般無力、妖嬈？就如同妖族的小女子那樣，沒有骨氣。」
「你說誰呢？妖族的舞蹈，不美麗嗎？四界之內誰不稱讚？」
……
聽著一眾人的議論聲，凡塵心裡一悸，和諧到如此程度，不知只是此地，還是整個上位界都是如此。
「諸位看客，這位舞姬是本小店新來的舞姬。對舞蹈的理解，還沒有入境，所以，還請各位看客海涵。」
店家解釋起來，
「店家，你這不是砸招牌嗎？連入境的舞姬都沒有，還是喝茶的店嗎？」
面對質疑聲，店家再度解釋，「魔舞她今天有事，請假一天，還請諸位息怒，湊合些。今日價格減半，諸位覺得如何？」
起鬨的人在得到回答后，明顯不開心了，「我們是差那點魔氣的人嗎？在場的諸位評評理，今天跳的舞是不是很難看？」
「對對，彈琴的人也沒入境，根本沒有味道。」
店家通紅的臉蛋，明顯很不知所措，眼神四處瞟，明顯是在尋求幫助。本抱著看熱鬧的凡塵，在看到老闆娘衣服上的標識后，眼神閃爍起來。
那個魔獸頭顱的標識，就是帝豪手下的標誌。自己也看不出那個標識到底是個什麼魔獸，但知曉那個含義。
起身，「諸位，入境級別的舞姬，並不常見。她們所有的修鍊都圍繞著心境，只有通明心境才能入境。對尋常修士而言，聽到她們由內而外的心境音樂，很可能有覺悟做出突破。可這並不代表他們有義務幫助修士突破，她們應當有自己的選擇。
上面的兩位本身就是修士，平常日子都在修鍊功法中度過，又怎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心境之中？諸位來此地，也並非一次兩次，是不知曉，還是故意為難店家啊？「
面對凡塵的話，本來眾說紛紜的茶館，在其瞬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你又是誰？憑什麼對我們評頭論足的？」一人說道。
魔修者永遠都是這樣，最為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對他們理論的質疑。要想他們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服氣。
凡塵沒再說話，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小忐忑的。要是醉夢情在這裡，說實話，只要她上台，那保准所有人閉嘴。
影舞的話，很少看到她跳過舞，雖然說醉夢情的舞就是她教的，可事實上，醉夢情她的整個人，也包括心境，都是常人無所比擬的。
現在的影舞更是連基本的意識都不全面，就別說跳舞了。
若非是看在帝豪的份上，就這一灘子水，自己還真不想沾。
不過，就這箭都已經上了弦，又豈會有收回來的道理？負手間，一把深黑色的古琴出現在面前。
「焚血訣」的入門我功法罷了，聲音渾厚且有力。
撥動著琴弦，影舞瞪大的眼神，在打量之後，不自覺的跟上旋律走了起來。要說入境的話，她是唯一一個能在跳舞中勝過醉夢情的人。
醉夢情在這方面的能力，恐怕早已經到達了入神的境界了。
溫紅的衣闕擺動起來，雙腳隨著音樂滑動起來。雖然穿的不是舞姬的服侍，可這一點都不影響其發揮。
再有她本身的氣質，堪稱絕色。
疊動的身姿，彷彿再次回到了那個時候：
夢、那年花月夜，
笑談他日風采，指劍蒼生。
宛若驚鴻芳菲、蝴蝶舞。
訣別一夢，再談浮生。
憶，血染江山。
屍首無家、葬骨凄涼地。
來生不為時間魂，
今生只為心蒼涼。」
一曲之後，在場之人皆是沸騰起來。古琴在凡塵這裡，算不上一種演奏的東西。那更多的，是一種回憶。
更多的，是一種遵循本心，認真活下去的動力源泉。
影舞依舊一愣一愣的，凡塵到時覺得有些奇怪，連走路都走不穩的她。竟然能跳舞，還真是有些許不解。
凡塵坐下后，篤定說到，「諸位，不才略顯其音，見笑！」
店家老闆直接走到凡塵面前，「可否借一步說話。」
凡塵無意搭理，對方則是打量影舞后，略顯遲疑，「這位姑娘血脈受損，本源消耗殆盡，若想恢復，恐難以登天。好在她有別人不一樣的體質，放能有些許意識。」
凡塵一聽，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確實這樣！」
店老闆，「在下帝須，這裡的管事。」
凡塵，「凡塵！」
店老闆，「這位姑娘異於常人的血脈，在下不才，略有所覺。」
聽到這裡的凡塵，神色微怔，「你知道？」嘆息后，「有何條件？」
店老闆面露喜色，「本店收藏到的本源魔氣不少，曾有幸得到一份本源魔氣。那本源中，有這位姑娘的血脈。條件就算了，本店有意拉攏各位強者，都會如實告知罷了。奈何今天魔舞不來，終究還是難以服眾。哎……」
老江湖說話，一般都是點到為止，凡塵，「可以！」
帝須當即開口，「謝過小友，在下定當重謝。」
幾曲下來，讚美聲反而沒有憐惜聲多。禮物沒收到多少，倒是收到不少溫潤血肉的寶物。能看出來，這些人都覺挺影舞挺可惜。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失去了本源，眼神無光，整個人也顯得不那麼精神了。
對此，凡塵還是略顯意外，在修士的世界，很少見得到所謂的善良、憐憫等一系列感情。不是沒有，而是在漫長的修鍊中，看習慣了爭鬥，也習慣了打坐，看透的事情太多，想透徹的事情更多。
在這裡能聽到這樣的話，可以說明：魔界之人，確實很知人情，更有人情味。
對那些寶物無意的凡塵，只是問帝須，「可否帶我去看看那摻雜血脈的本源魔氣，我想知道是誰。」
帝須，「看，大可不必看，人是誰，我也能告訴你。魔界數千小世界，神尊級別的強者卻是屈指可數。若是你信我，可去查一查魔界至尊地——千魔魘。」
凡塵低眉，「什麼地方？」
帝須，「魔界第一界，象徵著魔界的開始，也是魔界的最中間力量。」
凡塵點頭，「先謝過。」
帝須，「哎，這位小姑娘，確實不划算。」言語中的可惜更是掩飾不住，眼神之中也多有一絲憐惜之意。
終於又希望了，得到消息后的凡塵，眼神閃爍起來。
當初涉及到的人極多，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的那七個師兄。雖然自己一直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承認。
可欠人家的東西，無論如何，都必須還回來。
幾日後，在四處打聽后。對那個千魔庵有了些許認知，那裡是魔界第一人帝王弩的住所，整個界位面只有一個宗門，宗門之大，足以媲美半個魔界的頂尖勢力。
也是魔界公認最強之地，若想去到那裡，只有一個辦法——加入千魔庵。
以眼下自己的實力，入宗不是難事。只是，要想得到重用，基本不大可能，數千個界位面的強者齊聚那一個宗，強者更是數不勝數。
自己的實力，定是算不上最為出眾。
再者，天罰之人的名號，無論放在何處，都是人盡殺之的存在。
對此，凡塵並沒有抱有太大希望。可也只有那裡，才能找到韻騫翮，才能有可能復活運沫兒，有可能將影舞解救下來。
深深嘆息后，身邊幾道身影圍過來。
凡塵輕聲交代幾句后，拉上影舞，「走，我帶你去看看那真正的天，真正的天外天。」
目送凡塵離開的帝豪嘆息不已，「若是魔族虧欠於你，當有所償還。可你當真能抵擋最終的天劫嗎？」
「千魔庵」幾個大字被深深刻在一塊木板之上，一望無際的亭台樓閣，顯得遼闊且無邊。
在凡塵兩人進門的瞬間，一道耀眼光芒四射而出，「魔道千古傲然，諸君當以魔道為天！」一串字元深深刻印在凡塵腦海之中。
就彷彿去一個地方的宣傳標語一般，不過這句話里蘊含著規則力量。而自己所領悟到的時間、空間力量，能與其引起不少共鳴。
只不過，來這裡的目的，只為……
在看到慕家店鋪的瞬間，凡塵眼神異常起來，進入千魔庵的第一個建築，上面大大寫著——慕家商鋪。
好生熟悉，又好生陌生。
慕家？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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