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當年真相
龍華帝作為二十七年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必然知曉其中的全部內情。
現在，是跟他見面的時候了。
「大管家，董飛，你們在外面等我。」龍威回頭吩咐道。
之後，便跟著龍蒼生進入內院。
「小威，我們不希望看到家族內鬥，家主他正準備跟啟明大賢者決戰，我希望你……」龍道遠面帶憂慮的說道。
一旦龍威發難，龍華帝必然實力受損，再跟啟明大賢者過招肯定會吃虧。
龍威面色平淡，沒說話。
一行人徑直來到龍世家的核心區域，這裡完全是一派田園風光，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順著蜿蜒曲折的小河一路走去，盡頭是一個靜謐澄澈的湖泊。
湖畔端坐著一位披頭散髮中年男子，微閉雙目，手持釣竿。
「父親，我堂哥來了。」龍蒼生來到近前，輕聲呼喚。
誰也沒想到，眼前這位近似於隱士的男人竟然是龍世家家主，龍華帝！
如此平凡，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龍威想象過跟龍華帝見面的場景，必然是壯懷激烈，你生我死。
然而事到臨頭，卻如此平淡。
這位蓋世無雙的男人卻普通到令人生疑，他真是傳說中的龍華帝嗎？
輕嘆一聲，龍華帝緩緩抬頭，看向龍威，語氣淡漠：「你很恨我？」
龍華帝目光幽幽，神色中無悲無喜：「且聽我把話講完，之後再跟我動手，如何？」
龍威目光一凜，寒聲道：「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個問題已經壓在龍威心頭二十餘載，令他苦不堪言。
「很多人都跟你說，看到我親手弒父，對龍世家大開殺戒，不過，眼見未必是真。」龍華帝依舊臉色平靜，彷彿置身事外。
「為何要對自家人痛下殺手？」龍威臉色冷峻，整個人殺意森森。
「我是被逼無奈的，親手殺死自己父親，殺掉眾多血脈至親，你以為我不痛苦嗎？」龍華帝放下釣竿，神色痛苦的說道。
「當年我被啟明大賢者控制，這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龍華帝聲色俱厲的說道。
作為已經臨至巔峰的強者，他早就已經超然物外，極少動怒，但是現在他卻憤怒不已。
二十七年前那件事不僅折磨著其他人，更是令他這個兇手苦不堪言。
「你說什麼？」龍威眼神一凝，盯著龍華帝，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
之前聽龍蒼生說，龍華帝要跟啟明大賢者一戰，龍威還以為他們二人是為了爭奪最強者的名號。
萬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如此淵源。
「當年的我根本無心打理家族事務，一直在外雲遊。」龍華帝緩緩起身，鄭重說道，「後來聽說你誕生了，我趕回家為兄嫂賀喜，就在那時見到了啟明。」
「之後我便被他控制，身體根本不由自主。」
龍威追問道：「啟明大賢者控制了你的心緒？」
龍華帝搖頭：「沒有，他只是控制了我的身體，但是我的思維還是清醒的，他就是想讓我親眼看著是怎麼親手弒父的，險惡狠毒！」
「我知道，這件事就算我跟你說了，你肯定也不會相信，不過這就是事實。」
「啟明大賢者居然擁有如此能力？」龍威有些不解的問道。
能控制一位至強者的行動，讓他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見過啟明，應該知道養的那些蜘蛛吧？」龍華帝收斂神色，問道。
「知道，莫非……」龍威心念一動，當初見到那些蜘蛛他便覺得有些古怪，不過當時他急著下山並未多想。
「啟明就是通過蜘蛛絲來操控別人的，這也是他的成名絕技之一，不過江湖上卻鮮有人知道，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被他殺死了，我只是個例外而已。」
龍華帝冷笑：「世人都以為那個老東西是聖者，豈會想到他才是當今天下第一惡棍！」
「那他為什麼留你一命？」龍威問道。
「啟明並非心慈手軟，他不殺我，只是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而已，方便他尋找銅盤。」龍華帝嘆道。
「你真的跟他一戰？」龍威沉默片刻，這才問道。
銅盤在他手上，不管是龍華帝還是啟明大賢者都休想奪走。
「血海深仇，不可不報。」龍華帝抬頭看向龍威，「你相信我說的？」
龍威點頭：「相信一部分，我知道啟明大賢者並非善類，只是沒想到他身上居然藏著如此驚天秘密。」
「對了，那個銅盤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在爭搶？」
龍華帝神色一怔，隨即搖頭：「我參悟了許多年，依舊不著門道，我只知道銅盤意味著開天闢地，一旦解開其中謎團，將會有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
「不過，啟明老賊肯定知道個中內情，不然他也不會苦尋尋找這麼多年了。」
龍威問道：「這次你跟啟明大賢者一戰，勝率幾何？」
二人都是世間強者，孰勝孰負，龍威也不好判斷。
「我也說不好，我會盡全力拖住他。」龍華帝滿懷希冀的看著龍威，「你務必在我戰死之前摧毀聖道世家，還天下百姓太平！」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龍蒼生，言語梗塞：「兒啊，為父對不起你，若有來世，父親再向你贖罪。」
「好好照顧自己，為父去了！」
咻！
一柄黑漆大劍赫然從前方激射而來，被龍華帝牢牢握在手中：「二十七年了，咱們終於能再次並肩作戰。」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龍華帝吟誦著正氣訣，大步走出龍世家。
看著漸行漸遠的龍華帝，龍蒼生眼眶泛紅，看向龍威：「堂哥，如今你已知曉當年之事，你還怨恨他嗎？」
「為了見你，他苟且偷生二十七年，現在終於到報仇的時候了。」
龍威緊握手中長戟，面色冰冷：「啟明為了一己私慾，禍亂天下，屠戮無辜。」
龍威早就覺察到啟明大賢者的異樣，只是他一直沒有證據。
現在，龍華帝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