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又對了
謝開仔細打量著方晴，「應該沒吧，你一切正常。」
方晴嬌聲笑著，「誰說的，我得了愛情之症。」
謝開頓時起了雞皮疙瘩，「行了，辦正事吧。說這些多沒意思。」
方晴嗔怪的看了謝開一眼，依舊靠著他進了診所的門。
不遠處，趙小龍無奈的看著這一畫面，琢磨著是否要聯繫夏棠棠。
方晴找到的診所很寬闊，總面積足足一千平，主要分為診治區、院子兼病房、住房三塊區域。
不足之處在於這地方有些老舊，牆面都是一片白一片灰的，地上都沒有抹水泥，深一腳淺一腳，不少地方還堆著厚厚的灰。
這地方，倒是很適合玩驚悚遊戲。
再看治療區，病人也不是很多，而且都是年紀偏大行動不便的人。
整個診所，看著死氣沉沉的。
病人們見謝開方晴這樣的年輕人出現在這裡，齊齊看過來，像是在看一件稀罕物品。
方晴誕生道，「請問上官大夫在哪裡？」
穿粉外套的阿姨大著嗓門道，「和孫女一起曬暖呢，一會兒就來了，還要等等。」
她輕車熟路的給謝開兩人準備了開水，繼而端著自帶的杯子喝熱水。
謝開接水時不慎碰到了她的手心，頓時明白了她的病源。
「麻煩您了。」
方晴笑呵呵道，又和謝開解釋起來，「這裡是保之霖，一百多年前創立的，迄今為止出現了五任大夫。以前可是本市最有威望的中醫診所了。」
「我記得二十多年前，這地方還很厲害呢。我以前不舒服的時候都來這裡，效果特別好。但因為社區醫院越來越多，這一代的大夫上官遠治病時間不長，保之霖就有些不行了。」
「上官遠是中途改行的，那之後他的孩子死了，他懶得經營這裡，這裡也就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
「上官遠本來沒想賣掉祖產的，但是前幾個月，孫女上官茜生了重病，再沒辦法走路了。據說根本治不好，用藥又貴。上官遠也沒辦法，就打算把這裡出手，用換來的錢穩定病情。」
方晴撿著重點和謝開說了說，「總之，這地方的風水和氛圍都相當不錯，如果好好經營，前景很好的。」
謝開也這麼覺得，便問起來，「那要多少錢才肯出手？」
「一億！」
回答謝開的，卻不是方晴，而是一個尖刻的中年男聲。
謝開循聲看去，卻見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兒出現了，這人一臉的鬍子也擋不渾身的頹廢氣息，全身上下，也就眼珠子還有點活氣，但也快熬沒了。
「這便是上官遠大夫。」
方晴笑道，繼而跟上官遠打招呼，「上官大夫，這便是我和你提過的謝開。」
上官遠只當沒聽見，依舊道，「想讓我出手，拿一億過來。」
謝開覺得這價格有點坑。
方晴也不太高興，「上官先生，之前不是定好價格了嗎，明明是五千萬。怎麼突然變卦了。」
「我來之前也請人評估過，這地方總價值不過五千多萬，你還是加急出售，五千萬的價格不算低吧。您這樣突然改主意，實在很沒有誠意。」
方晴最討厭貪得無厭的人。
「你要是一天前過來那就是五千萬，但你今天才來。這是我上官家的祖產，價格當然由我做主。不喜歡可以不買。」
上官遠滿臉不容置疑，冷聲道，「不打算花錢其實也可以，只要能讓小茜重回健康，這地方我可以白送。」
說著話，他還記得為穿粉外套的阿姨治療。
這位阿姨一直在低咳，呼吸聲有些沉重，一臉熬不住的樣子。
方晴更不高興了，「上官小姐的病情大醫院也沒辦法，你卻要這種要求，你真的想賣掉這裡？」
其他病人也在打量上官遠，總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兒。
「說那些有的沒得幹什麼，或者給一億，或者救人。不然滾出去。」
上官遠說著話，神色越發不好看了。
方晴都想罵人了，「你這是……」
「晴姐，先別著急。」謝開淡然道，「我倒覺得，上官先生不答應可能是覺得我治病的技術不太好，就算賣給我，也是浪費資源。所以才這麼說的。」
「上官先生看似與世無爭，但很關心病人們。」
方晴一呆，順著這話琢磨起來。
其他病人眼神一亮。
上官遠緩緩開口，「你猜得沒錯，但只會說話有什麼用？在這裡還不是個廢物。」
「行了，出去，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公孫淵已經開始寫方子了，一臉的淡漠自信。
「我要是沒看錯的話，」謝開卻道，「這位阿姨脈象微弱，體表乾燥，口目腫痛，五感通紅，一直感覺很眩暈。上官先生覺得她這是傷風？」
上官遠立刻停下了動作，開始打量謝開，這人好像沒給病人診治過吧，居然說對了？
他神色依舊很不好看，「會點皮毛？所以要來看診所？哼，真要上手，怕是不能看。」
方晴卻高興起來了，要考驗謝開醫術？那還真不算難。
「我還明白，上官先生給出的方子是朱雀湯，木膏五十，古木五十，草皮三十，桔梗六十，煮水煎服。一天兩次，連續半個月，沒錯吧。」
這話說完，上官遠的神色倒是僵住了，畢竟謝開說的跟他寫的確實一模一樣。
病人們通過上官遠的表情便清楚謝開猜對了，紛紛用隱晦的目光打量著謝開。
這人看著年紀不大啊，竟然這麼厲害。
上官雲半晌道，「我看錯了。」
他很快將方子遞給了粉外套阿姨，繼而替一位藍衣老大爺治療起來。
這位老大爺看起來六十多，滿頭灰發歪歪扭扭的，皮膚蜷縮而曲折，眼窩極為明顯。
他一邊由著上官遠治病，邊摸著肚子。
上官遠很快寫好了藥方，又去看謝開，「行吧，再猜猜看，這回怎麼解決？」
謝開上前看了看老頭的脈象，很快道，「這位老人家五臟脹痛，覺少，食道不好，通體發熱，明顯是肝臟過燥所致。」
「您給的葯應該是降肝方。藥材有陳皮，木凌，乾果，重樓，景天，萱草。」
謝開又說了一連串的東西。
方晴跟幾位病人已偷偷看起上官遠的藥方，果然，謝開所說沒一個錯誤。
而其他病人，在看到方晴幾人的神態時，便明白，謝開這回又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