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敘舊

麥蘭技術，表面上是一家生物晶元的公司，小而美的生物公司，在業界有名，但公眾所知甚少，其實，他是全球60%的電子禁物的幕後供應商。一家不為人所知的一年能賺1000億天秤幣的神秘公司。

不過，你可能不信，他的老闆譚非，居然不算什麼富人，連100萬天秤幣拿出來給自己的情人柳燕邇都困難，因為這1000億天秤幣幾乎全部都分出去，他的家產，可能也只有10億天秤幣吧，並且，他的發家完全靠的是原配夫人陶紅酥，是陶紅酥相中了電子禁物這個廣闊的市場，並且有渠道把禁物分銷出去。

1000億的營收能養活多少人？當然是好幾百萬人。某種程度上來說，陶紅酥和譚非可以算是理想主義者，他們並不認為通過電子禁物來讓人們過上「幸福」的生活又什麼不對，甚至這是基本人權。

煙草、酒、咖啡、茶葉，無數種消費品的存在，其實都是電子禁物的前身，電子禁物只是讓這所有的一切升華了。反正陶紅酥是這麼認為的。

掌控如此巨大的市場，卻如此的低調，因為陶紅酥秉承著非常樸素的賺錢理念——不賺太多，就不會引起公眾和政府機構的關注。她的理念一直都對，不過，時代不一樣了，歐亞大陸已經變成了統一的政府，所有的公務員和軍隊、警察都被植入了控制他們生命的晶元，無涯子的權力無限大。只要無涯子想調查的事情，通過大數據，幾乎沒有人能逃脫。

因為電子禁物能給人無限的快樂，這樣會同無涯子的生物晶元形成競爭關係，本來，生物晶元能激勵人們出來努力學習工作，但電子禁物能更輕易地快樂，就把生物晶元的吸引力減弱了，相比曾經如此致命的生物晶元，電子禁物可能口碑更好呢。

那個擁有人類少女身體的AI七月正在葉卡捷琳娜城堡向隨無涯報告：「越來越泛濫的電子禁物的背後黑手找到了，竟然是一家小破公司，背後的老闆似乎並不想賺太多錢，令人驚訝。」

隨無涯：「多麼小？多麼破？」

七月：「老闆譚非的身家加起來，恐怕才10億。」

隨無涯笑出聲來：「真的么？搞笑，1000億市場的幕後老闆……不管他賺多少錢，反正按照法律，如此巨額的電子禁物，當然是要判死刑的。」

七月：「譚非判死刑沒問題，問題是，他老婆似乎不簡單，我得向您彙報一下，只有您有資格定奪。」

隨無涯：「說。」

七月：「譚非的老婆陶紅酥，是費雪親王的姑姑，親姑姑。」

「費雪……」隨無涯的眼睛射出寒芒，能夠讓他心動的事和人已經不多了，費雪當然是其中一個人，另外一個是老對頭，希望國最有權勢的德魯·霍頓。

霍頓坐鎮希望國，費雪則在火星建立了針扎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其組織架構，比歐亞大陸更加嚴密。

當然，這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如果費雪出問題的話。所以，隨無涯輕描淡寫地對七月說：「你是否曾經發誓只效忠於我一個人？」

七月：「是的，我的終生執政官大人。」

隨無涯：「很好，好極了，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把陶紅酥的事情告訴費雪，讓他來見陶紅酥最後一面，一旦費雪返回地球，你，親自出手，殺了他。」

七月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畢竟，她是AI，只是回答：「好的，大人。」

隨無涯不相信七月·費雪會把她的創造者費雪親王給幹掉，不過，這是一個將這個所謂的「助理」支走的好借口，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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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接到通知，三個月之後回到地球，來到方城郊外的監獄探望陶紅酥。

陶紅酥本來中年發福，皮下脂肪越來越厚實，不過，入獄之後，明顯清瘦了好多，但也顯老了好多。

相比之下，少年費雪今年才24歲，真正青春少艾無敵美少年，陶紅酥看到她的小侄兒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直抒胸臆：「你真漂亮……」

費雪則正經叫了聲：「姑姑。」

陶紅酥：「謝謝你來看我，律師說，我要完了，是無涯子親手督辦的案子呢。」

費雪：「對，他親自要辦你，還通知了我。」

陶紅酥：「他會網開一面的吧？看在你的份兒上。」

費雪：「看在我的份兒上，他肯定要對你不利，以便吸引我回地球，他可能認為火星王國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威信。」

陶紅酥：「火星？火星真的能獨立生存嗎？我不信。」

費雪：「您說的很對，火星是不可能獨立於地球生存的，嚴密的殖民地，只要出一點差池，整個星球的產業鏈就崩潰，在地球上意味著技術退步，在火星上，則意味著一切生命的滅絕。但是，我在火星上建立的獨立王國，至少能堅持好幾十年，足夠地球上的任何災難都緩過勁來，這就是我控制火星的理由。」

陶紅酥：「好！有想法。你回來會不會有危險？」

費雪：「只有綿羊才會天天想著吃自己的草，獅子和狼群，每天都是獵殺，或者被殺，天天都有危險。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我自己的。我想，最終的決戰來到了，我最終還是沒能看透隨無涯，他的本意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猜到他的下一步，這種哲學，是宇宙中最危險的存在。就連我，也覺得可怕。」

陶紅酥伸出雪白的手掌，輕撫費雪的腦袋，微笑道：「你一定會贏的，誒，你知道嗎？你的名字不是你爸起的，是我起的，你知道費雪是什麼意思嗎？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智力，你肯定知道。你是火星王國的國王，是姑姑這輩子最驕傲的。姑姑絕不是罪犯，我只是相信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而已，你知道，90%的人都是庸人，除了虛幻的幸福，就連生物晶元產生的小分子都能提供的幸福，他們都無法拒絕。我自己都沒試過，說不定我也無法拒絕，那是人類最底層的操作系統。」

費雪：「就算我輸了，至少你也不會死，你說的對，我是火星王國的國王，國王只能死，不能被審判，我現在判你冬眠，等你醒來，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陶紅酥一喜：「是嗎？隨無涯能答應？」

費雪：「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答應，包括隨無涯。現在，監獄的獄卒正在緊鑼密鼓地把整座監獄封鎖，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抓起來，太天真了。」

陶紅酥不禁豎起大拇指：「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