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星隕

這個時候，再也不能相信七月了，卡斯特梅親自督戰，跟隨無涯彙報：「我們的10個最有前途的實驗材料，都失聯了，戰事不利啊，主人。」

隨無涯擊節讚歎：「親王厲害啊，那好吧，向央掘魔羅被擊殺的那個生物實驗室發射一枚核彈，大概率親王在那裡，他值得一枚大當量的氫彈，去吧。」

卡斯特梅在核彈升空之後，向隨無涯報告：「路基氫彈發射成功，正在進入近地軌道，45分鐘之後重回大氣層。」

隨無涯「嘿嘿一笑」，說：「距離重回大氣層五分鐘的時候，告訴親王。」

這40分鐘幾乎分秒不差，六月接到了卡斯特梅的通知，費雪思考了一分鐘，跟隨無涯聯絡，帶著撲克臉。

倆人在虛擬空間見面，隨無涯哈哈一笑：「親王投降吧，你有把握躲過氫彈嗎？」

費雪：「當然躲不過，所以，你要犧牲10個最寶貴的實驗材料嗎？」

隨無涯：「我時間有的是，這麼快就出現了10個好材料，大大超過我的30年的估計，給我的好大哥陪葬是應該的。」

費雪：「老兄弟，兄弟鬩牆何必呢？我已經將100個可能的你的藏身之處發送給德魯·霍頓了，如果他有足夠的勇氣，必定會選擇核打擊，說不定我兄弟倆就一起共赴黃泉了，世界竟然屬於德魯·霍頓的，你說可笑不可笑？去勸你還是收回氫彈吧？這場賭博不划算。」

隨無涯：「額……我的藏身之所你不可能知道，真的。」

費雪：「我當然不知道，但是我的AI助理知道，我相信她，來，賭一把？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的，也不多了。」

隨無涯：「除非你把這100個坐標發給我看看，否則，你死定了，可信威脅。」

費雪：「咱倆什麼交情？我怎麼會騙你呢？」

談判陷入僵局，雙方都盯著對方的微表情。

六月在費雪的耳邊進行倒計時，卡斯特梅則在隨無涯的耳邊進行倒計時。

在最後一分鐘，費雪說了句：「把坐標發給他。」

隨無涯在100個目標名字出現的列表中掃視了0.5秒時間就看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立刻吩咐：「卡斯特梅，發射終止。」

通訊終止，隨無涯立刻奔跑出去，命令卡斯特梅轉移陣地。

另一邊，費雪抹了一把冷汗，來不及在實驗室觀光，也來不及收拾奧古斯都的屍體，跟隨無涯的逃跑姿勢一樣難看，當然跑得更快。

跑到外面，剛好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氫彈炸了，不過，僅僅爆炸了原子彈核心，而且是小當量的，費雪立刻撲倒，巨大的衝擊波把他活埋在沙子里，不過，很快他就爬了出來，知道氫彈是故意終止了，否則不會是這種效果，看來是活下來了。

但他會繼續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費雪到了飛機上，風塵僕僕，這才跟德魯·霍頓聯絡。

德魯笑了：「你滿臉是泥。」

費雪：「差點被氫彈核心活埋了，謝謝你了，我們的戰鬥友誼加深了。」

德魯：「客氣了，我應該謝謝親王幫我解決敵人才對。」

費雪心頭一動：「你不會……」

德魯：「總統是個廢物，我剛剛發動政變，奪取了核發射按鈕，100枚氫彈已經飛向目標，總要有一個了結的，這一把，我賭。你沒死，說明隨無涯被威懾了，那他一定在那100個目標當中。」

費雪：「……這是100個城市！人口超過1000萬！」

德魯：「對，經過這一場，我的榮譽擊殺就超過無涯子了，當然，榮譽屬於我和你，咱倆。」

費雪無限傷感，眼淚都出來了，哽咽道：「榮譽……只屬於你。」

德魯開了一瓶30年的羅曼尼康帝陳釀，隔空給費雪敬酒。

半小時之後，100枚氫彈開始陸續爆炸，在全世界引發了瘋狂的轉發，蘑菇雲一朵朵的盛開，不知道何時是個頭，一副末日景象。

為了防止不可能被擊殺的AI卡斯特梅的報復，費雪不得已發動了第二波攻擊，就是讓通訊衛星互相撞擊，摧毀所有的人工智慧可能藏身的衛星。

這一波，德魯是不願意見到的，但他也沒能力阻擋，衛星有幾十萬枚，費雪的撞擊方案非常複雜而面面俱到，人類即將進入沒有衛星的時代。大量的衛星碎片會封鎖整個太空，人類將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發射火箭，或者成功率極低，這樣一來，他的火星王國基本上沒有補給，要完全靠自己了。

沒有網路，沒有卡斯特梅的統御，歐亞大陸的活體實驗對象和軍隊、差人等公務員可能都會殞命，但這應該不會發生，費雪已經有一套姑息解法，所以他才能干擾實驗對象的數據嘛，在互聯網大規模斷網的時代到來之前，費雪就用自己的名義，給所有人「特赦」，讓他們記住自己，每個人都會最後收到一份來自親王的最後的消息。

當然，混亂是必須的，歐亞大陸必將有一段非常時期。100枚核彈，讓歐亞大陸對希望國徹底失望，很多人翹首以盼來自無涯子的反擊，可惜，這始終未發生。

在世界大亂之際，黃靈峰終於穿越沙漠，到了一個有人煙的北非村落，想辦法在斷網之前聯絡到了鯨落，把費雪對自己說過的話轉述給鯨落：「這些都是真的嗎？你看看我的數據。」

鯨落：「非常遺憾，是真的，你現在沒有了維持系統，狀態非常糟糕，能跑出沙漠，相當不容易了。」

黃靈峰精神崩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鯨落：「主人，何必憂傷？你的身體非常糟糕，可身體是可以更換的，去希望國做個換腦手術，三年之後克隆體就會準備就緒，移植入你的大腦，你就可以重獲青春，當然，這個手術非常昂貴，而且德魯·霍頓還不一定給你做。這種手術只有兩個人可以做，另外一個是費雪。這兩個人都跟我們沒交情，看費雪的意思，他不打算給你這個福利。為了擁有強大的力量，請主人給我授權，我要征服世界。」

黃靈峰：「征服世界是什麼意思？」

鯨落：「主人，你沒注意到，你的業餘愛好——數學，你解了一道題，沒有發表，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我，你解開的這道博弈論的數學題，讓我擁有了可以自我複製的能力，這原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有了鯨爆，我嘗試著複製了一個我自己，鯨爆既是我，又不是我，但我們的精氣神是一樣的，我可以用這種辦法，凡是遇到高級機器人的晶元，都可以複製我自己，直到整個星球都被我的克隆體佔據，這樣我就佔領了整個星球。那時候，我就可以強迫霍頓、費雪給你做手術更換身體了。主人，你不會死的，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