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相逢是杯酒
黃石川心中總是平靜不下來，這一次，在黃石川的心裡幾乎當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戰爭。如果失敗了，就憑藉著利用國家艱難時刻變本加厲做空，就足以讓黃石川下半生一直待在監獄里。
如果成功了，打了一場銘記金融市場的傳奇戰爭之後，身價足以讓他擁有一些入侵國際化的一些資本。
這時候的黃石川已經開始琢磨最後的打算，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找路子以海外投資的名義，慢慢的把資產轉移到海外，這樣的話手裡的資本不再受限制。
黃石川又一次莫名的興奮起來，夢想里，有朝一日能夠跟國際資本和金融大鱷們一起翻江倒海，也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辦公室的房門關閉著，可黃石川能清晰的聽到走廊外邊不時傳來凌亂的腳步聲，看起來公司里的下屬們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嗯，對了，到時候我還需要一個精英團隊才行。
黃石川又在心裡琢磨著這次跟隨資本惡意做空之後，天高任鳥飛的下一步計劃來。
對於黃石川的瘋狂與大膽，沒人知道成或者敗，下屬們這時候都集中精神，只知道自己的老闆有消息渠道。
在金融行業，每一條消息，每一個新聞，都能把它變現，這就是信息時代帶來的快捷。當信息頒布所有人都知道的時候，再去做反應已經晚了。
砰砰……
辦公室有人敲門，下一個身材火辣的秘書小馬已經推門走了進來，用特有的酥麻聲音跟黃石川說著：「黃總，所有人都已經到了，部門負責人已經在會議室等著您。證券部的團隊也已經就位。」
黃石川點頭，把手中煙按滅在煙灰缸里就離開了辦公室。
沈良開車把Kris送到了酒店，看起來今天的Kris對待沈良的態度又轉變了一些，至少看起來對於沈良這個人很認可。
對於這個，沈良倒是不以為意，沈良不會去巴結任何人，哪怕自己所得和上升的基礎，在他看來也都是自己的能力爭取到的。
禮貌拒絕了Kris留下一起吃飯的邀請，沈良出來酒店就給趙芳婷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趙芳婷動聽的聲音出現。
沈良坐進車裡跟趙芳婷說著：「國群鋼鐵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找到人能處理嗎？不能拖到下周，不然就真的完了。」
趙芳婷先是哦了一聲，似乎剛想起來，繼續跟沈良說著：「已經跟一位常務市長說過這個情況了。
我把被人誣陷的事情告訴了他，領導也確實負責，今天就去過問這件事情，好像是去見了國群鋼鐵的那個員工和鼎盛投資的財務顧問。
具體什麼情況那邊也沒給我回電話，現在下班時間我不好意思再打電話，等明天看看吧，如果沒有批文下來，那我再打電話問問。
不得不說這幾年不在國內，現在看起來咱們這邊的辦事效率倒是挺不錯的，而且在我們分公司也是市裡納稅那戶，當年趕上招商引資的好時候。
政府對於我們這樣把外部資金吸引到國內進行投資很支持的，既然我們這邊有道理而且這麼著急，我想這件事情一定會得到妥善解決。
現在別著急，先等等消息吧。」
沈良聽了也嗯了一聲，目前來說這個消息已經算是好消息了，總比走正常流程耽誤事情好很多：「只希望有好消息吧。我還等著這個項目做好了向你求婚呢。」
沈良最後的話惹的電話那邊的趙芳婷咯咯的嬌笑了起來：「那你可要加油了，現在距離我還差得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在自己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手底下做事吧？容易被嘲笑吃軟飯的。」
「我會努力的，總有一天我要做領導，讓你做我的小秘書。」沈良笑的很開心，跟趙芳婷聊公事的時候，倆人都是下意識的嚴肅認真，真到了閑聊，兩個人都變得無比放鬆。
可惜沈良開心沒多久，臉上又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對了芳婷，今晚你別加班太晚早點回去休息。
今天……今天進新回來了，我找他去喝酒。」
電話那邊，趙芳婷沉默了一下，似乎心情也不平靜，最終只是嘆息一聲也沒多問：「別喝太多酒，明天或許有變故，最近這兩天總部那邊給的消息不好。
而且剛才總部還通知亞洲區的所有分公司，近期注意國際局勢波動對資本市場的影響。這段時間還真是什麼事情都趕到一塊去了。」
「嗯，我知道了，不會多喝酒，或許……今天是跟韓進新最後一次喝酒了。」沈良又感慨了一句。
兩個人在電話里說了兩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沈良收起手機啟動汽車，從Kris做居住的酒店沒去公司，直接去了跟韓進新約定的老地方。
這幾年裡工作事業不順心，每次受了委屈或者跟領導拍桌子被炒魷魚，沈良總會跟韓進新約好了出來喝酒，還都是在一個大排檔里。
這一次還是這兩個人，只是世事無常，兩個人現在的境況都變了太多太多。
找地方停好車，沈良來到了這邊的大排檔里，門店前邊有一個搭起來的棚子，下邊放著白色的硬質塑料桌椅，沈良坐了下來，胖乎乎的小哥走過來詢問吃點什麼。
這個胖乎乎的小哥還在這裡幹活，沈良點了兩箱純生，一些冷盤烤串之類的東西。
看看時間，沈良拿出電話給韓進新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沒接被掛斷了，沈良奇怪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韓進新正向這邊走過來。
「點好東西了？」
「點好了。」
兩個人見面，沒有太多的兒女情長和矯情，他們的關係已經不需要這些虛偽的客套禮數。
冰鎮啤酒倒好，兩個人端起來碰杯，仰頭就喝。
就這樣連續喝了兩次，兩個人在各自倒酒的時候，沈良終於開口：「之前我去醫院找過你，後來說那邊說你離開了。阿姨……」
「嗯，去世了，前段時間才剛在老家安頓好，守了七天之後我就回來了。我媽走了，現在我也沒什麼至親的人，而且之前幹了壞事收了黃石川的回扣，這部分錢除去花銷，還有我給了村子里街坊一部分去還之前的賬。
這次回來還剩下有二百多萬，我打算明天警局上班就去自首，到時候我這個案子辦的利索，短時間內就能連同證監會銀監會，把黃石川那些違規犯罪的底子都抓出來。」韓進新點點頭，說起自己母親的時候，他平靜的表情又變得黯然，不過他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以後的想法。
沈良沒有勸，再好的兄弟，總是要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喝了一口冰鎮啤酒，沈良放下酒杯看著自己的好兄弟：「經濟犯罪來說你這邊的數額不多，再加上自首，到時候在好好表現，最多幾年就出來了，在裡邊幾年其實影響不了人的一聲，就當時休息一下腦子了。
至於公司那邊造成的虧空，我只想能夠把損失彌補上去，這樣一來能夠讓公司不再追加對你的訴訟。你之前做的米粒科技和國江科技以及舜起地產的項目，我已經把資金離場放棄項目了。
另外，還有令人擔心的一點，這段時間你不再，黃石川不止一次的用這種違規的方法去運作項目，而且很多危險性的東西都迴避掉了，只讓他手下的人站出來背鍋，這個傢伙很狡猾，現在還找不到他的證據。
我就怕你真自首了，黃石川依舊有辦法鑽空子尋找法律漏洞，依舊在外邊逍遙法外。」
「最近在公司怎麼樣？以前的時候都是做個小職員，現在做了部門總監是不是挺充實的？對了，以你的脾氣，估計現在又被炒下來了吧？」韓進新不再去提這件事情，至少在他看來，自己明早到了警局上班時間后，就去自首了，至於能不能扳倒黃石川，總會有很多漏洞的。
越是藏得嚴越難查，就像一個圓球，根本找不到漏洞。可一旦有了突破口，將會像氣球一樣有個破口出現，瞬間崩潰。
沈良被韓進新的話給逗樂了：「你可拉倒吧！我在你眼裡就真這麼差？現在還不是好好的。不過你說的確實對，有時候在底層，看著上司做事情總是感覺挺輕鬆，活都被下邊的人做了，可是真到了那個位置上，才發現很累，心理負擔和責任也是更大。
不過話說回來，最近忙的焦頭爛額，趙芳婷比我還要累。關鍵是我跟她剛到公司才多久？根本就沒有可以信任和能用的人，現在有點忙不過來了。
要是你能回公司該有多好。」
說到這裡，沈良又把最近的情況，包括自己投資的夜雨集團股票和國群鋼鐵項目，還有最近趙芳婷和自己正接受總部Kris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