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尾聲（結局）

重症監護室門外，古小意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終於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左岸，一動也不動，插著氧氣管的樣子，讓古小意再次想起了落水窒息前一秒看到的影像。他就那麼義無反顧的跟著她從懸崖上跳了下來，決絕的不容置疑。

原來，這才是左岸對待她的真正態度：不管何時何地，在我身邊的那個女人，永遠都只能是你。

可現在，他就那樣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了無生氣，見慣了左岸意氣風發凜然冷傲的模樣，古小意不由自主的鼻頭髮酸。

「別難過了，他雖然受了重傷，可也不是沒有痊癒的可能。」陳欣摟住她的肩膀，「顧淵請來的國外腦科專家今天晚上才能到，說不定在專家的醫治下，明天他就能醒過來了。」

話是這麼說，但她很清楚，國外的腦科專家在來之前就跟顧淵說過了，像他這樣的情況，能不能醒過來誰也保證不了，他過來唯一能做的，是保證左岸昏迷不醒的情況，病情不會繼續惡化下去，危及生命。

古小意也是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關於左岸的病情，她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走吧……」

「你先回去吧，不想走。」古小意眼眶發紅，盯著裡面病床上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我想留下來陪陪他，不然，他這樣一個人在裡面，會很孤單的。」

曾經那麼高傲、眾星捧月一樣的存在，如今只能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誰也無法靠近，古小意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陳欣擔心古小意的身體，但她卻固執的要留下，陳欣正要請左岸的主治醫生過來，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推了推古小意。

「快看，誰來了？」

古小意看過去，眼裡寫滿了詫異，「秦姨，你怎麼來了？」

秦青快兩步來到古小意的面前，停下，望著她憔悴的樣子，眉頭微蹙，「我來醫院辦點事兒，剛好也聽說了你和左少的事情，就過來看看。情況怎麼樣？」

……

古小意病房裡，陳欣知道秦青有話要說，把她扶回房間后，就關門離開。

空氣里靜悄悄的，誰也沒有先開口。

秦青欲言又止，但面對安靜的可怕的古小意，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還是古小意率先打破了詭異的氣氛，「秦姨，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秦青提了口氣，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次你來醫院裡，想要問清楚的往事，當時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把你敷衍過去了，這兩天聽說了你的事情，我覺得，這些已經沒有必要再對你有所隱瞞了。」

有關母親死亡的真相，一直都是扎在古小意心頭的一根刺，今天，在這樣的情況里即將要被弄清楚，她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兒不由自主的鬆了一些。

「親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況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管真相是什麼樣，父親母親都回不來了。」

在海邊礁石上的時候，從林慶潔和於書琴的對話中，她已經猜到了一些，幕後真兇肯定跟林慶潔脫不了干係，現在即將知道的無非是她下毒手的細節經過而已。

她的聲音很低沉，秦青也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你忽然提起，我寧願這一切都爛在我的肚子里。其實，當年你母親的病症複發，並不是被外界驚嚇或者精神受到刺激而導致，反而是飲食一種藥物日積月累造成的。起初，我跟你一樣，深深地懷疑對你母親下藥的人是你父親，因為只有他才有這樣的機會。」

「但是後來被我當場抓到給你母親的飯菜里下藥的是你家的保姆，之後，我就徹底消除了對你父親的懷疑。後面發生的那些事情，你肯定也都已經知道了。你母親病逝，你父親娶了林慶潔。我所知道的事情真相，不過是你母親不堪重病的折磨，偷偷掉包了自己的葯，放棄了自己。林慶潔正是抓住了你父親的自責愧疚，以此來威脅他，最後成功嫁入古家。」

秦青說的很朦朧，但古小意還是理清了裡面的重點。

父親對母親的死愧疚在心，認為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林慶潔趁虛而入，甚至當面挑明母親的死就是父親造成的，並且威脅父親。

「既然不是你動的手腳，那你為什麼上次不告訴我？還遮遮掩掩的？」讓她差點誤以為母親的死跟秦姨也有著脫不了的干係呢。

「那是因為，後來林慶潔找上我了。她擔心我在你父親和她之間瞎攪和，就打通了上面的關係，直接讓我晉陞成了科室主任。所以，你忽然問我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有些心虛，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過去的事情，古小意無心計較太多，已經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消除對父親的誤會，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國外的腦殼專家是在凌晨之後到的醫院，古小意一直沒睡，就等著左岸從重症監護室里被推進手術室的路上，握住他微涼的手。

明知道他可能聽不見，但還是忍不住在他耳邊說了很多的話，最後在醫生的再三催促下，戀戀不捨的放開左岸的手。

聽說左岸要做手術，左摯帶著今今也過來了，陪著古小意一起等在手術室外面。

把兒子哄睡，送進病房裡出來，左摯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古小意知道他有話要說，乖乖的坐了下來。

左摯嘆息一聲，才開口說，「那天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從書琴身上的槍傷可以看出來，情況絕對不是我能想象的到的。心悠那孩子到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里躺著，醫生說如果過了今天還醒不過來，就讓他們家人開始準備後事。」

頓了頓，他繼續道，「說了這麼多，我只是想感慨一句，你能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跟在岸的身邊，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所以，這次不管岸的情況怎麼樣，是活是死，只要你願意，你點頭，左家少奶奶的身份，你隨時都可以拿走。」

他的聲音很低，也很輕，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古小意明白他心中所想，高高在上了一輩子的老爺子，如今為了自己的孫子，不惜放下身段對她說出這一番話，她的心裡頗有感觸。

老爺子終於肯接受她了，應該高興才是，可望著手術室白森森的光線，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岸一定會手術成功好起來的。下周是今今的生日，他都還沒有陪我們的兒子過過生日，是不可能就這樣丟下我們的。」

……

手術很順利，即便是這樣，醫生也無法給出一個他能蘇醒過來的準確時間。

古小意根本就不管這些，從醫生嘴裡說出來的那句「手術很順利」比吃了一顆釘定心丸還能讓她安心。

只要左岸能醒過來，不管多久，就算是一年、兩年、十年，她都願意等下去，等著他醒過來的那一天。

她讓醫生在左岸的病房裡加了一張床，兩張床並在一起，方便她隨時觀察他的狀況。

最重要的是兒子晚上要留宿的話，可以很寬鬆的躺下他們一家三口。但古小意不讓他挨著左岸睡。

古今今覺得很委屈，「為什麼？老天派你來，就是跟我搶爸爸的嗎？」

古小意用筆在他小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你看你連『爸爸』兩個字都寫不好，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意見？罰你抄寫十遍給我檢查，不過關，今天就別睡了。」

「如果我寫好了，你會給我辦一個大型的生日趴嗎？」古今今咬著筆桿，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別的小朋友生日都有生日趴，我也想要。」

古小意下床拿毛巾濕了水給左岸擦拭身體，隨口來了句，「問你爸吧，只要他同意，我沒什麼意見。」

「這還不簡單？」古今今立馬就趴到了左岸的旁邊把問題問了出來。

然後還裝模作樣的把耳朵貼在他的唇邊聽了一會兒，說，「恩，爸爸他同意了。他說要給我辦一個世紀生日大趴體！」

搞得古小意哭笑不得，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把這件事情記了下來。

私底下聯繫場地，委託婚慶公司布置場地，親自設計製作邀請卡，緊趕慢趕，終於在兒子生日的頭一天下午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只等第二天送給兒子一個大大驚喜了。

而這期間，左岸始終都沒有一點醒來的痕迹。

剛開始顧淵和陳欣還會每天過來看看他，後來也不知道這倆人在忙什麼，別說過來看了，就連電話也打不通，不是佔線就是關機，搞得古小意一頭霧水。

今今六歲的生日，難得的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古小意特意找人把左岸放在了輪椅上，花重金聘請了一個醫院的護士隨身跟著照顧伺候左岸，早早推到了兒子生日宴會上。

剛把左岸安置在休息區二樓的房間里，就接到一個急促的電話。

「古小姐，不好了，下面出事兒了！」

古小意給左岸披毛毯的動作一頓，眉頭緊緊蹙了起來，「怎麼了？」

「台上有個架子塌了，倒下來，砸傷了一個人，現在正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你快過來看看吧！」

「什麼？！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古小意立馬起身往外面走，「我馬上到！」

果然，外面平地上搭建的用來表現的高台塌下來幾根鋼管，不過這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看來人已經弄到車上，就等她了。

古小意來到門口，一輛救護車鳴著笛還閃著燈，就停在門口。

看見她出現，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立馬把她往車箱里擁促。

坐在去醫院的車裡，她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好不容易等來兒子的生日，期盼著左岸能夠醒過來，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給兒子度過第一個團聚的生日。

最後，左岸沒有醒過來就算了，給兒子舉辦的生日趴也被突如其來的事故攪黃……

她現在很想仰頭問問蒼天，「這樣玩弄我很有趣，是嗎？！」

車子開了很久，才停了下來。

兩個醫生把傷患抬了下去，不等古小意下車，就迅速鎖上了車門。

光線一暗，立馬就挑起了古小意心裡的恐懼細胞。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把我鎖在這裡，不讓我出去，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是說有人受傷了嗎？

現在把人送到了醫院裡，卻把她鎖在車廂，這群人到底要搞毛？

「喂？！外面有人沒？快開門讓我出去呀！」她不停的拍著門，用腳踢門，大喊大叫著，「你們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金屬材質的門除了微微晃動兩下，根本就紋絲不動。

就在古小意氣急，掏出手機要撥打電話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咚！」的一聲巨響，緊接著，車門被打開，光線大亮的湧進來，她下意識擋了一下眼睛。

然而，就在她擋眼的那一瞬間，耳邊忽然響起一道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

「請問古小姐，你願意嫁給左岸先生為妻嗎？」

她不可置信的收回手，目光一寸一寸的挪到外面單膝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一身剪裁得體的筆挺西裝，氣宇不凡，只可惜被一大捧鮮艷的紅玫瑰擋住了臉，讓她無法也驗證心中疑惑。

男聲再次響起，「請問古小姐，你願意嫁給左岸先生為妻嗎？」

她跳下車的瞬間，男人也拿開擋在臉前的紅玫瑰，露出一張陽光帥氣的臉，很陌生，古小意並不認識他。

男人把花交到她手中，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說，「聽說求婚的話要聽到九遍，會有奇迹發生哦。」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古小意疑惑的走到他指的地方，是另外一個被花遮擋了臉，卻能發出和左岸一模一樣聲音的男人，同樣問了兩遍「請問古小姐，你願意嫁給左岸先生為妻嗎？」后，指了一個方向給她。

兩次，三次、四次……

就在第五次被指引方向時，古小意徹底崩潰了。

怒氣沖沖的來到第五個地點，是一個乾淨亮堂的教堂，裡面靜悄悄，古小意穿過一排排的座椅，來到前面，依舊是剛才一模一樣的套路。

穿著相同服裝的男人，被捧花擋著臉，發出和左岸一模一樣的聲音。

但她知道，這個人不是左岸。

所以，來到之後，不等對方開口詢問，劈頭蓋臉的就把懷裡早已經抱不住了的玫瑰甩在了那個男人的頭上。

「你到底是誰，這樣戲弄我想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今天對我來說很重要？！」

「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有人要求婚。」

求婚？

古小意有一種被人戲耍了的羞辱感，積攢了的怒火早已經爆棚，她現在只想迅速爆發出來，於是，飛起一腳就踹在了男人潔白的西裝褲上。

「求你大爺！像你這種，以戲耍別人為樂趣的禽獸，我祝你這輩子都不會求婚成功！」

大聲吼完，她扭頭就走。

胳膊上忽然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不大不小的力道把她往後一帶，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就跌進了男人強壯有力的懷抱之中。

「呵呵。」頭頂發出一聲輕笑，「脾氣還這麼火爆，小心沒人要。」

這麼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心臟跳動頻率，甚至就連身上淡淡的佛手柑的香味也都……

古小意按捺下內心的狂跳，目光一寸一寸的往上移。

下巴、薄唇、翹鼻、丹鳳眼、濃眉……精緻的五官組合出來一張熟悉的臉。

左岸！

居然是左岸！

古小意一瞬間就紅了眼眶，「你……你不是昏迷不醒嗎？怎麼會在這裡？」

左岸動作溫柔的把她臉頰的亂髮別到腦後，指腹輕輕在她下眼瞼擦拭了一下，「不醒過來，怎麼向你求婚？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嫁人了？」

「你什麼時候醒的？」聲音里強壓著被欺騙的怒火，就連眼神也帶著刀子。

左岸輕輕一笑，「想向你求婚的時候，自然就醒了。」

說著，單膝跪地，把捧花舉到她的面前，問，「請問古小姐，你願意嫁給左岸先生為妻嗎？」

古小意正要發火，教堂里忽然響起「哦哦哦~」的起鬨聲。

也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子冒出來了一群人，把古小意和左岸圍在中間，一邊載歌載舞，一邊起鬨，「答應他！嫁給他！答應他！嫁給他……」

而不遠處，就像是變戲法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教堂已經被人悄悄的裝飾成了婚禮現場一般，四角擺著花架，白色的蕾絲紗窗緩緩拉開，還有兩排人整齊劃一的搬著花架擺在古小意剛才經過的過道里，放下后就迅速離開，整個過程安靜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古小意的眼睛里寫滿了不可思議，「左岸，你到底在幹什麼？」

左岸微微歪了歪頭，笑道，「求婚-結婚-給兒子慶生，一條龍服務。怎麼樣，對我的安排還滿意嗎？」

古小意氣的一把把他的捧花打掉在地上，「滿意你個大頭鬼！騙了我這麼久，我根本就沒打算原諒你！」

這次，左岸不等她轉身離開，就一下子站起來把她禁錮在懷裡。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但我只想給你一個驚喜，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看，我好不容易醒過來，就讓我們幸福快樂的相處，這樣不好嗎？」

「不好！不好！」古小意在他胸口錘了兩拳，埋在他胸口的眼眶就已經濕潤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生怕兒子生日宴之前你醒不過來，讓兒子失望，但我更怕你就在這樣的昏迷之中，悄然不知的就離開我們。所以，我沒有一天能睡好覺，吃好飯，一邊安排著兒子的宴會，一邊還要照顧你……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騙了我這麼久！」

吼道最後，原本壓抑的低泣已經變成了嚎啕大哭。

古小意心裡委屈，憤怒，害怕……等等這些天來所遭受的心裡壓力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

就這樣，站在左岸的懷裡，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顧淵和陳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手裡拉著身著盛裝的今今和豆豆。

古小意一看這情況，瞬間就明白過來，感情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裡，擔驚受怕了這麼久？

「媽咪，別哭了，醜死了。」古今今走過來，踮起腳尖，她不由自主的就彎下腰，任由兒子的小手在她的臉上胡亂的擦著，「妝哭花了，看你等下怎麼結婚？」

古小意愣了愣，看了左岸一眼。

他順勢就再次單膝跪地，鄭重其事的再次問道：「請問古小姐，你願意嫁給左岸先生為妻嗎？」

古小意看看兒子，再看看陳欣、顧淵，就連豆豆也一臉希冀的望著她，那眼神分明在說，「姨姨，你快答應，答應他呀~」

這架勢，她知道今天逃不過了。

乾脆站在左岸面前，端起了架子，「我問你，以後還騙我不騙了？」

「不騙。絕對老老實實，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再也不讓老婆擔驚受怕，收到一丁點的傷害。」

第一次聽他喊自己老婆，古小意努力控制住欣喜的表情，繼續佯裝生氣的沉聲問道，「以後還敢不敢拋下兒子不管了？」

「不敢。但是老婆，前提是在你沒有危險的條件下，絕對兒子第一，你和兒子名次並列。」

古小意心裡甜蜜，面上依舊不依不饒，「既然這樣，那就寫個保證書吧，簽名畫押，之後，我再考慮要不要嫁給你。」

陳欣偷偷捂著嘴笑。

左岸被她弄懵了，「回去寫可以嗎？難道非要在這麼美好的時候破壞氣氛嗎？再說了，這裡又沒有紙筆。」

「那我不管。你連這麼多話都悄無聲息的弄來了，我就不信，你弄不來這麼簡單的紙筆。」

最後沒有辦法，左岸只能從工作人員手裡借了紙筆，行雲流水的把一系列的保證刷刷刷寫了上去，最後還瀟洒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連同手裡的捧花和戒指一併奉上。

古小意羞澀的抿了抿嘴，伸手，接過。

低頭迅速在左岸的臉頰上留下一吻，正要起身離開，後腦勺忽然就被他緊緊的扣住了。

親都親了，難道還要放過這麼大好的接吻機會嗎？

左岸又不傻，當即他溫熱的唇瓣直接就湊了上來，在她的嘴上輾轉吮吸。

口腔里，鼻息間，全部都是對方甜蜜熟悉的氣息。

內心被極大的滿足，整個人世界都變成了幸福的顏色。

古今今高興的大叫，「哦~爸爸媽媽終於結婚嘍！」

嘿嘿，他終於有了爸爸，也有媽媽，以後他們就是幸福快樂的一家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