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秦碧空染病
衛軒舟是一個做事目的性很強的人,他是那種立好目標后,會分成無數小步,每一步都制好計劃,務必要求達到的人。那晚吃藥的時機太過巧合,而且那樣的小瓶子,他大可揣在口袋裡,根本沒必要放在副駕駛的工具箱里。衛軒舟在電話那頭輕笑:「你猜到了?」「你過來,還是我去找你?」我握著電話,終究還是有點不忍心。這麼多年的感情,又是初戀,當時愛得那般全心全意,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如果不愛,我也不會恨他了。「你過來吧,你知道地方的。」衛軒舟苦笑了一下,就掛斷了電話。「去哪?」水姐看我這樣,沉聲道:「怎麼回事?」我將地址告訴她,搖頭苦笑道:「去看看吧。」「那葯是衛軒舟的?」水姐開著車,滿臉吃驚的道:「他這是打算做什麼?癌症,車禍,消失,這玩的套路太老了吧?」我靠著窗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衛軒舟住的是臨江的樓房,在二樓。一樓是臨街的商鋪,所以二樓就贈送了一個大平台,我那時特別喜歡這樣的大平台,可以種很多花,如果城管和物業不管的話,還可以搭棚子自己種菜,或是搭個玻璃房,放架鞦韆……大概每個女孩子在碰到心愛的人後,就會幻想著有一個家。那時我滿心滿眼的都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衛軒舟陪我看了好幾次,那時房價確實不貴,但我們依舊買不起。後來我都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因為房子的事情和他吵,後來吵完就是誰也不肯認錯,接二連三的吵。有一天吵得特別凶,因為什麼吵我已經不記得了。吵完后,衛軒舟就出國了,他拿是原本辦下去,準備結婚時出國渡蜜月的護照。可他卻在國外結了婚,現在想想就感覺諷刺。這房子是我裝修的,我自然知道在哪裡,直接找到了門敲了幾下,衛軒舟穿著居家服,系著圍裙,朝我擺手道:「參加完葬禮了?」我點了點頭,卻見他正在平台上弄花草,似乎在給什麼換盆。直接跟他一塊到平台上,看著遠處的江景:「什麼時候的事?」衛軒舟手腳麻利的處理著吊蘭的根:「本來不打算這個時候讓你知道的,可以你的個性,懷了他的孩子,自然不會再跟我複合了,乾脆就告訴你吧。直接開口又不好,你也不一定信,所以只能用這個辦法讓你自己發現了。」他這會倒也坦蕩,用一把挫刀將多餘的根處理掉,將吊蘭埋入盆中:「其實再過一年我的病就差不多全好了,我原本想那個時候回來找你的。只不過沒想到席遠帆出現了,我只得提前回來。還想著慢慢跟你回暖,然後再告訴你原因,可沒想到……」我聽著莫名的悲傷,轉眼看著衛軒舟道:「你當時出國並沒有多少錢,怎麼治的病?」「有人幫我。」衛軒舟笑了笑,將盆里的土埋好:「唐妃,你不希望你的孩子恨席遠帆,自然也有人不想你恨他的。大概每個做父母的都一樣吧,你現在或許能夠理解了。」我聽著微微一頓,想到一直暗中跟著我的金何夕,心中猛然抽痛。這位今宵的老闆,得有多少事瞞著我啊!「其實在我出國前一個多月就檢查出來了,國外治不好,花得錢也多。你想買房,我又不知道怎麼告訴你生病的事情,所以那時我跟你吵得特別多。」衛軒舟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把地上的土收了,轉眼看了看平台上擺好的花架:「玻璃房和花架都是你原先買好的,只不過這四年你沒來過,花都死了,我重新種了,你看怎麼樣?」「那邊有棵葡萄藤,過兩年長高了,就能爬到架子上,你就能實現在葡萄架下盪鞦韆的夢了。」衛軒舟給我一點點的指著旁邊的花草,居然還種了一排草莓:「外面賣的草莓都打了葯,你懷孕不能吃,以後有孩子了也最好吃自己種的。」我聽他慢慢的說著,撐著邊上的撫手看著外面一抹綠帶的江景:「什麼時候回去?」為了方便治療,他的戶籍早就遷出去了,還是因為結婚遷出去的。這會安排這些,又交待這些事情,自然是要撤離了。他前幾天才回來,中間還回去過一次,看來也是回去治病咯。「後天。」衛軒舟苦苦一笑,將手上的手套摘掉,沖洗著手道:「走前希望你不要恨我,我不會回來了,在國外這麼多年,其實挺好的,回來反倒不習慣。」「那我就不送了。」我看著衛軒舟,伸手朝他笑了笑:「一路順風。」他握住我的手,四指鬆了松,卻又緊了一下,復才放開:「謝謝。」水姐一直靠窗邊等我,見我出來,搖頭道:「真不明白你們的想法。」衛軒舟並未送我出門,而是拿著龍頭給花草澆水。我跟著水姐下樓,等車順著濱江大道開過,看著旁邊綠色的江水,綠化道邊還有少男少女追逐嘻戲,一如當年我和衛軒舟……「他是因為得癌症才離開的?金何夕知道,卻不告訴你,是怕他治不好吧?」水姐咂著嘴,呵呵的笑道:「她以為別人都跟她一樣,是個寡婦命嗎?那衛軒舟也真是夠慘的,當年不得不離開,想著治好了回來吧,結果你居然變心了,太不值了!你也真是渣……」「要不……」水姐邊打著方向盤,邊道:「他確實也挺不錯的,可以考慮。」「癌症,自殺,你想再來個車禍嗎?好好開車!」我實在無力與水姐想給孩子找爹的心理。看著車窗外道:「現實就是這樣,很多誤會永遠都沒辦法消除,大家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到從前。就算再次相見,誤會解開了,心境也回不到從前,錯過了就是錯過!」有多少初戀都只不過因為一點小事分手,就算後悔卻依舊放不下臉,想等對方低頭,以至最後物是人非。就算沒有席遠帆,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接受現在的衛軒舟。而且沒有席遠帆,他可能還不會這麼快回來,還得挨上一年,這一年裡萬一出現另一個人呢?我回到家裡,摟著被子睡了一覺,只是這次怎麼都睡不沉,一時是金何夕勸我,一時是衛軒舟在搓湯圓,一時是席遠帆冷冷的看著我……等我醒來的時候,大冬天的,居然出了一身虛汗。水姐卻坐在我身邊,朝輕聲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別吃驚。」我好奇的看著水姐,苦笑道:「我還有什麼好吃驚的,狗血的事情我最近見多了。」「秦碧空被查出有艾滋。」水姐沉沉的看著我,輕笑道:「現在全網都知道,這就叫惡有惡報。」她臉上全是笑意,朝我輕聲道:「而且……」「今天葬禮完后,她攔住了席遠帆想說什麼,卻被席遠帆避開,說她臟,讓她去檢查!」水姐說到這裡,笑得前俯後仰:「她被席遠帆說得給嚇到了,結果一檢查,檢驗報告和進出醫院的照片就全部都出來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感染了艾滋病,那些個掛在她名下的集團員工都慌了。」「我不是歧視艾滋病,只是大家難免有點害怕嗎!她濫交是眾所周知的,這個病也不知道多久了……哈哈!」水姐笑得十分得意,朝我道:「你認為席遠帆是怎麼知道的?」我瞥眼看著水姐,沉聲道:「秦碧空回國多久了?」「大概個把月了吧?」水姐暗自算了算,忙拿出手機查了一下,朝我興奮的道:「艾滋病能查出來,要2周,難不成是席遠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