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假冒的女人

291 假冒的女人

郁宸來了,盛烈火去機場接他,他一見到盛烈火就迫不及待的問,「我姐姐呢?她為什麼不來接我?」盛烈火嘆息,「我先帶你過去,你看看是不是她。」

郁宸瞪大眼睛,「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先帶我過去讓我看看是不是她?她什麼樣你自己認不出來嗎?她到底怎麼了?」郁宸越想越覺得害怕,「她被毀容了是不是?她變成啞巴不會說話了?你嫌棄她了是不是?」

等到警察局看見屍體,郁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對於法醫的要求,他二話不說,也不等人家來剪刀來剪,抬手就拔了一大把下來,交到法醫手上。

「夠了嗎?」

法醫給他嚇了一跳,忙不迭的說:「夠了夠了,我這就去驗,我們最快的速度,大約兩小時就會出結果。」

郁宸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那具屍體。

盛烈火低頭站在旁邊,全身散發著森寒冷意,對郁宸說:「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放棄,我絕不會相信這是綿綿,這裡面疑點太多。」

郁宸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盛烈火也不再說話,兩個男人沉默著等待消息,兩個小時,足足像等了兩千年一般。

盛烈火覺得自己快要等成了一座雕塑,法醫終於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份列印好的文件。

郁宸撲過去,不等法醫給他就自己搶了過來,迫不及待的低頭看,一目十行的看完,他面如死灰抬頭看向盛烈火,眸中的傷心絕望濃得化都化不開。

盛烈火的心立刻就沉入深沉海底。

他想接過文件來細看,可是手卻不聽使喚,伸出去的右手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抖抖索索的,拿了好幾次都沒拿到那份文件,他喉頭髮緊,眼眶發潮。

郁綿綿,她真的離開自己了嗎?

他原本是靠牆站著的,此時就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卻始終不想去看那份文件,彷彿只要不看,那份結論就不存在,只要不看,郁綿綿就不會死。

最終,他沒有看那份DNA檢驗報告。

他搖搖晃晃的走出去,沒有等郁宸,自己開了車就衝出去,一個多月了,他儘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去傷心不讓自己去絕望不讓自己去頹廢,因為他要救郁綿綿,他要等她回來。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沒了意義。

開車行駛在巴塞羅那街頭,他腦海里閃回的一幕幕,全部都是郁綿綿的身影,十七歲那年的初遇,南非街頭的驚鴻一瞥,春季雨夜的相救,婚後無數的甜蜜……

以後再也沒有了郁綿綿,他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餘生。

郁綿綿不在了,生命里再也不會有這個人。她就像寒冬里的暖陽,在短暫的照亮他的心之後,又匆匆離去。

轉向,拐彎,躲避車輛,一切動作都是本能,盛烈火的眼裡,已經看不見眼前的街道了。

當那一聲劇烈的撞擊傳入耳際的時候,他還在想,這下子可好了,他要去見郁綿綿了。

當然他終究沒有死,他不會死,或許上蒼要他活著,用餘生去思念郁綿綿,他再度睜開雙眼,看見的是簡清和琳賽,兩人的眼睛都紅腫不堪,尤其是簡清,在盛烈火的記憶里,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無助過。

「阿烈,你醒了。」簡清的聲音很輕,很弱,好像怕驚動了什麼似的。

盛烈火沒說話,他轉頭望向窗外,這裡是醫院,雪白的牆壁雪白的門窗,他身上雪白的住院服,一股子消毒藥水的味道,刺鼻,卻又讓人覺得莫名的安心。

他騰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綿綿,我要去找綿綿。」

「阿烈,郁宸給我們看了那份檢驗報告了,DNA的檢驗說的很明白,那……」簡清痛哭出聲,她不忍心說出屍體二字,含糊了過去,「跟郁宸的基因相似度達到了95個百分點以上,法醫說了,只有直系親屬,才會有這樣的相似度的。」

「我不信!」盛烈火大吼,「她不會這麼簡單就死了,我們說過,要一起過後半輩子的,她永遠都是我太太,永遠都是!」

他雙目通紅,忽然看向琳賽,「你滿意了是不是?你一直都盼著綿綿死!」

他嘴裡喊著不信,可是這句話,明明白白的表示,他已經相信了,相信了郁綿綿的死。

琳賽低著頭,一言不發。

盛烈火生硬的扯下病號服的扣子,「我不住在這裡,我沒必要住院,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還……」

郁宸從外面跑進來,「姐夫,我姐來電話了!」

盛烈火本來還在說話,聽見這句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微微眯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郁宸,彷彿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一樣,郁宸急忙又重複了一遍,「姐夫,是我姐的電話。」

他把手裡的手機遞給盛烈火,盛烈火接過來,盯著屏幕上的手機號,一時竟沒有去接聽,郁宸忙說:「姐夫,你接聽啊,還通著話呢。」

「這不是你姐的手機號。」盛烈火說著,將手機貼在耳邊,一個聲音傳過來,「盛烈火,我是郁綿綿。」

「你在哪裡?」盛烈火想都不想立刻就問。

「我也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這個電話是我好不容易才找人借的,我周圍人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好像他們都不會說英語,我現在身上沒有錢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你給我寄點錢過來,我好去找你。」

大約是因為線路的原因,盛烈火覺得郁綿綿的聲音有些變調。

「你稍等,先別掛電話。」

盛烈火感覺到自己所有的意識又都回來了,他飛快的判斷著形勢,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跟對方吩咐了幾句話,他說的是中文,語速飛快,別說琳賽這個絲毫不懂漢語的人,就是郁宸,居然也沒大聽清。

他掛了電話,繼續跟郁綿綿通話,「綿綿,這些日子你都是怎麼過的?我一直都在找你。」

隨著他的說話,麒麟沖了進來,手裡抱著一台設備,飛快的把盛烈火手裡的手機跟設備連接,做好這一切,他打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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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烈火,愛欲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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