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又有陰謀詭計
馮姨聽了這話,眯著眼睛笑起來,「就是呢,我第一眼就覺得像,帶她來見見大太太,沒準大太太看了她,精神會好一些。」白四太太眼神微閃,頓了頓又微笑起來,「真是不巧呢,大嫂剛吃了葯睡著了,不然你們等一下?」
馮姨聽了,略微躊躇了一下,「還是不等了吧,大太太這一睡少說也要兩三個小時,老太太那邊該醒了。」
白四太太點點頭,「也是,老太太那邊也離不開你。」
就這樣,郁綿綿跟著馮姨白跑了一趟,並沒有見到人,但是郁綿綿並不在意,她雖然同情這個可憐的白大太太,到底從來沒見過面,就是同情也是有限的。
跟著馮姨走一趟,不過是感激白老夫人和馮姨對她的好罷了,至於白大太太,那是見不見都無所謂的。
白四太太卻把馮姨拉到一邊兒,低聲問她,「這個張淺淺到底是個什麼來歷,會不會?」
馮姨搖搖頭,「老太太是徹底放棄希望了,我也就沒細問,這姑娘說是父母雙亡,但是聽她提起父母的時候,那種傷心的情感卻是做不來假的,應該不會是。」
兩人低聲打了一番啞謎,郁綿綿聽不見,即便聽見了也不會在意,跟著馮姨又回到了白宅。
自從中毒事件過後,白逸軒好久沒來過了,晚間再過來的時候,見了郁綿綿就有些訕訕的,儘管郁綿綿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卻沒辦法釋懷。
對於自己的母親,他也沒辦法去恨。
不是沒埋怨過的,當天晚上回家,白逸軒這個老實孩子就對著白二太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責怪白二太太手段狠辣,還說:「我從來沒想過你居然是這種人。」
白二太太也惱了,「我是哪種人啊?我一心一意為你好,到頭來還成了你的仇人了?」
「你幹嘛要害淺淺?」
「兒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得弄明白一件事,那個張淺淺她壓根就不適合你。」
白逸軒的臉頓時就紅了,他沒想到自己表現得居然這樣明顯,連從未見過他跟郁綿綿相處的母親都看出來了,他禁不住用手摸著臉,低聲喃喃說道:「有這麼明顯嗎?」
兒子這樣天真,白二太太差點笑出聲來,「行了,別摸了,我跟你講,你跟你弟弟不一樣,你說你在大學當老師能掙多少錢?再不娶個有錢的姑娘,你將來的日子怎麼過?」
「媽,我過日子不需要多少錢。」白逸軒說了一句。
白二太太這時候忍不住大笑起來了,「不需要多少錢?阿軒,你是從沒管過事,你不知道,你看看你住的房子你開的車你穿的衣服,你自己覺得那都是多少錢買的?還有你喜歡收集古代的典籍絕版的書,你以為那些都要多少錢?那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白逸軒頓時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白二太太看著兒子,眼珠一轉忽然想起一個絕妙的主意,她親熱的拉起兒子的手坐下,「兒子啊,其實你想娶張淺淺呢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不等白二太太把話說完,白逸軒已經甩脫了母親的手,從沙發里站起來,「媽,你別說了。」
他上樓回房了,多少年讀書的直覺告訴他,自己母親接下來要說的話准不是好話。
白天華也是這麼想的,等兒子上樓,他就問妻子,「你剛才想跟阿軒說什麼,娶什麼張淺淺,你又打的什麼主意?」
「還不是老太太手上那筆錢?她自己有一筆,還幫老大管著一筆,那可是不小的一個數字呢,這老太太老糊塗,自己兒孫不疼不愛,偏去收養一個野種,現在更好了,那野種的媽也跟著來了,指不定再過段時間親爹也跟著來了呢,萬一把老太太哄高興了,把那筆錢給了他們怎麼辦?」
白二太太簡直認定了郁綿綿就是小寶的親媽。
白天華雖然承認妻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是對她的神經質卻不以為然,「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啊,哦,老太太隨便救起來一個女人,就是小寶的親媽,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我可是聽那邊的人說,小寶一口一個媽咪叫得可親熱,那個張淺淺居然也不解釋。」
「那孩子從小沒爹沒媽的跟著老太太長大,好不容易見了一個年輕女子就想認媽,也很正常。」
白二太太撇撇嘴,「你就走著瞧吧。」
所以白逸軒再度出現的時候,簡直不敢跟郁綿綿說話了。反而是郁綿綿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還問他為什麼這幾天都不來了,白逸軒吶吶無言。
好在郁綿綿知道他的性子,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因此也就不問了。
郁綿綿就繼續擺弄那些鮮花,自從她來了,插花的事就交給她了,馮姨也樂得清閑,郁綿綿也有些事情做,省得她悶了就總是想著盛烈火。
自從那天白逸臣來過,郁綿綿更是小心謹慎,一個字都不敢多說,更不敢想辦法再打什麼電話了,之前的幾次遇險實在是讓她覺得害怕,更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害了盛烈火。
郁綿綿拿小剪刀修剪玫瑰花的花枝,白逸軒坐在旁邊看著,忽然說:「你手怎麼破了?」
「誒?」郁綿綿看向白逸軒手指的方向,果然手背上有個小小裂口,要不是白逸軒說了,她還沒感覺呢,看了一眼,郁綿綿也不是很在意,「沒事,可能是不小心被花枝子給劃了一下。」
白逸軒卻不肯輕易放過,去找了個急救箱過來,對郁綿綿說:「我來給你包紮一下。」
其實郁綿綿是真沒覺得有什麼,她雖然出身富貴,可是這一年多以來經歷了這麼多變故,死都差點死過一次,一點小小傷口對她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了,可是白逸軒既然是一番好意,她也不方便拒絕,就慢慢伸出手去。
白逸軒低著頭處理傷口,神情專註認真,他的睫毛長而濃密,俊秀的眼睛低垂著,手裡捧著的彷彿不是郁綿綿的手,而是稀世珍寶般。
慢慢的,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白逸軒的臉又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