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沙盤前的謀略

第414章 沙盤前的謀略

「阿懶什麼反應?」吳凌恆也對此事生出些許興趣。

吳有匪往吳凌恆嘴裡塞了一顆薄荷糖,「他倒也奇怪,全然不當一回事。」

「他從來心都不是在孔府的,不上心也是應該的。」吳凌恆坐進吳有匪的座駕里,還拉著婉兮坐下。

氣焰囂張的好似要佔山為王一般,恨不能跟螃蟹一樣橫著走。

肖戰龍看在眼裡,心著實不舒服,「吳少帥,這位子是……」

「不妨,讓他坐著吧。」吳有匪給肖戰龍使了個眼色,親自坐上駕駛座開車。

吳有匪溫笑道:「阿懶是孔老爺的親兒子,怎的心不在孔府?」

「你的心思都撲在軍事上,卻很少了解過內宅的事。」吳凌恆摸著手腕上的咒文,越跟他靠近,咒文越是灼燙難忍。

婉兮都聽過一些風傳,「內宅里?是不是說阿懶並非正房夫人出的嫡子?」

「孔二的母親也是厲害的,是滿洲正黃旗的主,可惜到了孔府,只能給人做小。」吳凌恆侃侃而談,一個大男人居然把內宅的事摸的透透的。

吳有匪也想起什麼來,「我記得孔老爺的正房夫人,是艾家的女兒。」

孔老爺正房夫人娶的是大總統的妹妹,艾星。

美國留洋回來的,不禁洋文說的好,交誼舞也跳的很棒。

在洋人上流社會十分吃的開,這樣一比,前清的貴族就不算什麼了。

「那位二房烏雅氏死的早,據說是被人害死的。」吳凌恆連這樣不為人知的秘聞都知情,說的是有模有樣。

吳有匪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查我生母死因的時候,連帶查出來的。」吳凌恆臉色稍稍有異,看向了窗外。

當年的一些陳年舊事,都是那麼一夥子人犯下的。

許多壞事拔出蘿蔔帶著泥,幾乎都有點聯繫。

當年金系聯繫山寨里的鬍子害岳零落,孔家也是盡了一份力的。

吳有匪想明白一些事,「難怪阿懶幹了這麼多年,依舊只是個科長。」

「主要是他心裡想著報仇,故意假裝紈絝,聲名狼藉了,才會一直備受輕視。」吳凌恆腕上咒文帶來的灼痛愈發嚴重,手掌忍不住撫摸婉兮的小腹。

他知道時間也就剩三個月了,很快就會過去,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婉兮腹中的女兒出世。

吳有匪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這一細節,微微皺起了眉頭。

心裡猜測婉兮可能有孕,卻沒有問出口,「那他也算是卧薪嘗膽了,也不知他此番作為,是不是故意接近采采。」

「采采是我的胞姐,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吳凌恆冷不防刺他一下。

吳有匪也不受影響,「我這人好多管閑事,就算是鄰居家的小妹,也忍不住要關心一下的。」

「不管他是為了什麼跟吳采採在一起,吳家最艱難的時候他挺生而出,就夠了,我不管動機,只要一個結果。」吳凌恆眼神陰沉,淡淡道。

他們這一行去的是吳有匪軍隊在汾城的駐留點,那是一處汾城的高中學校。

將士們就地紮營,此刻大部分都在補給吃飯。

少數的也有喝酒划拳的,不過無一人賭博,或者敢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吳有匪帶吳凌恆進營長時,惹得不少人側目偷看,「吳長官怎麼帶個日本人進營帳,那個日本女人樣子還真是好看。」

「木屐太沉,走起來都是小碎步,也是美極。」兩個士官看到婉兮一身日本女人打扮,忍不住討論起來。

當即就被副官賞了一個大耳刮子,打的他們兩個找不著北。

本來教訓他們,就是為了怕被吳凌恆聽見。

吳凌恆就是這麼耳聰目明,冷冷的轉過頭看這兩個士官。

吳有匪也感覺到吳凌恆要殺人了,心覺這兩個人罪不至死,「他們只是開玩笑,黑龍會正在幫段系,所以大家才對日本人懷有惡意。」

「如果有下次,死。」吳凌恆就跟煞神一樣,舉槍射擊炸了他們手裡的啤酒瓶子。

啤酒瓶子的玻璃碎到處亂飛,還把他們的臉划傷了。

疼的這倆貨是哇哇亂叫,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人了。

肖戰龍也是看他們倆人無辜,彎下腰小聲說了實情。

兩個受傷的士官才知道厲害,立正站起來道歉,「抱歉,楚上校,我不知道是您。」

「沒什麼的,我這樣喬裝,主要是為了在汾城打探情報,不怪你們。」婉兮穿著粉色和服盈盈一笑,顯得婉約柔軟。

在場的老爺們幾乎都醒神兒了,心道這女長官也太溫柔似水了吧。

吳凌恆是個醋罈子做的,哪裡能讓這麼多老爺們都盯著自己女人看,「進帳。」

「是,長官。」婉兮立刻嚴肅敬禮。

三人進入營長,一入營帳就是一個碩大的沙盤。

沙盤把段系和金系撕扯出來的整條戰線都容納進去,可以看出正在對付金系的孔二應付的十分艱辛。

吳有匪給了吳凌恆一大堆旗子,道:「說吧,吳少帥,這仗要怎麼打?」

「兵是你的兵,為什麼要問我怎麼打,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把我的幾個師給我,讓我調遣就好了。」吳凌恆懶得拿主意,把事情推給吳有匪。

吳有匪在沙盤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點了根煙抽,「弟兄們跟我從中央軍出來,主要是因為相信吳系能打贏,並且能幫國家實現偉大富強。」

「所以跟我來指揮有什麼關係?」吳凌恆皺眉。

吳有匪摸了摸吳凌恆給的文件袋,「這些情報還是你最清楚,若我來調遣,就算看的滾瓜爛熟,也不一定有你瞭然於胸。」

吳凌恆沉遮臉不說話,本來吳系之事他責無旁貸。

但是現在的主力軍是吳有匪的人,他實在是不想越俎代庖。

「這一仗必須贏,否則不僅僅是我們倆要戰死沙場,那些跟著我叛離的人也要付出同樣的代價。」吳有匪口才變好了一樣,朗朗上口的說著勸說的話。

吳凌恆盯著沙盤看了一會兒,道:「你是在故意刁難我吧,吳系雖然有你帶軍併入,解了燃眉之急,可是這一年來吳系被折騰壞了,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想要反敗為勝,可能性很低。」

「你要是不想,就只有婉兮想,要麼就是我們一起等死。」吳有匪擰開水壺,給自己倒了杯冰奶。

愜意的喝起來,似乎就打算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吳凌恆。

吳凌恆皺眉,「你就不該答應你手下的兵,讓他們跟你叛逃。」

「這件事在我叛離家裡之前就做好決定了,豈能中途更改,就好比慶州的戰事,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是絕不會更改的。」吳有匪就這脾氣,看起來很溫和。

一旦做了決定的事,是絕不可能更改的。

慶州戰事若當時沒有阻止,那慶州和周邊的城池裡的人非死絕了不可。

不過吳有匪的氣魄很強,當初帶了一萬二的人走。

現在帶回來的足有五萬多人,據說他在中央軍里一呼百應,若是再次號召,還能拉走一部分人。

大總統對此事十分警惕,每天都要去軍營開大會,避免有人被吳有匪籠絡。

吳凌恆盯著沙盤看了一會兒,緩緩道:「那就讓婉兮來想吧,她也上過軍校,軍事謀略這一塊是滿分的。」

「我?」婉兮指著自己,稍微有些驚訝。

不過這些年來的確吳凌恆交給她許多大事,讓她自己決斷。

吳有匪也笑她,「難道弟妹不想幫忙想主意?要知道采采和阿懶在前線,炮火連天,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我是有辦法的,只是手段太過殘忍。」婉兮已經過了殺戮之境的狀態,沒有當時那麼嗜殺。

並且對嗜殺產生了心理陰影,一直在迴避殺戮。

凡事過猶不及,要是沒有經歷過殺戮之境的她,在戰場上殺敵浴血奮戰,是絕對不會有這麼多顧及。

吳有匪也是看出來她心態上的轉變,皺了眉頭,「現在行軍打仗,還有分殘忍不殘忍?你可知我們死了多少人,耗費了多少軍費?」

「大哥說的是,婉兮婦人之見了。」婉兮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女,比不得成熟的大將。

就算是冰雪聰明如女中諸葛,也會有迷茫的時候。

她朝吳有匪借了吳凌恆研究出來的材料,快速的瀏覽一遍,「我們元術鎮兵工廠現在威力最大的炸彈,能把半個穎川夷為平地。」

什麼?

婉兮要轟炸穎川!!

吳有匪差點一口奶嗆死,那要是炸下去,半個城的人都得死。

跟屠城有什麼兩樣?

難怪她說有點殘忍。

婉兮看吳有匪的表現,也有些退卻了,「我資質魯鈍,也只能想到這樣的笨辦法。」

「繼續說。」吳凌恆淡淡道。

婉兮深吸一口氣,指著吳采采所在的戰線道:「穎川被炸之後,段薄擎等於心口上挨了一槍,我們便舍了這邊的戰線,集火打金系。」

「金大帥和采采和我們都有血海深仇,若以采採為先鋒,將金系打的稀巴爛,也算是為……為岳小姐報仇了。」婉兮手裡的旗子插得地方都是金系戰線上的機要所在,不是軍火庫就是軍營。

其實意思就是戰線上剿滅金系的時候並不要正面硬剛,而是專門找金系的機要痛點去消滅。

吳凌恆一直冷著臉,等婉兮說完,緩緩的鼓掌,「說的很好,就算是有可能會打輸,也要把金系滅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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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公超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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