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世界盡頭

第424章 世界盡頭

那血月在雨中明亮,把大地照的通紅。

為什麼?

明明是下雨天,還能看到月亮。

她的眼皮沉重無比,一張一合的看不清楚一切。

有個小小的道童手舉一把油紙傘,從黑夜中走來。

她透過窗子,隱隱看到他:「弟弟,你怎麼來了。」

「是師父,我借用了他的身體。」白大人的聲音響起。

她捂著肚子,掙扎著坐起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師父,求求你了,師父。」

「求他做什麼?他打不我過我,有我護著你。」吳凌恆把婉兮壓回床上躺著,房中因生產滿是血腥味。

白大人操控著楚溫良的軀體,跳上了窗戶,「你會護著她?你就等著慧靈之女降生,取走她全部力量吧。」

「難道你不是等慧靈之女降生嗎?」吳凌恆淡淡看著他。

從遠處走來一個身穿軍大衣,步伐十分沉重的男人。

男人手裡舉著一把槍,對準楚溫良的後背,「呵,煉藥一脈也來了,按說我們幾個無論是誰,只要能復興聖族,甚至可以結盟。」

「可是,慧靈之女只有一個。」楚溫良變成了一個武學高手,飛快的翻身,躲過了槍擊。

他手中的竹葉變成了傷人的利器,飛鏢一樣朝段薄擎飛去。

長久的服用丹藥,讓他舉手投足都帶著犀利的靈氣。

段薄擎猝不及防手中槍管,被那鋒利的竹葉齊面切斷,「看來你是餵了這大天眼的靈童不少仙丹,從此也不用過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孔二怎麼沒有來??他貌似也是九脈之一的傳人,深受鼠仙大恩,可沒有不來的道理。」楚溫良跳到了書櫃後面,將自己的身形掩藏起來。

段薄擎扔了手裡的槍,踢開大門進來,「這個小子詭計多端,怕是又想藏到最後,坐收漁人之利吧。」

「啊——」婉兮乃是婦人生產,多有不便之處。

這房裡卻都是男人,還都會她熟悉之人。

又羞又痛之下,尖叫出聲。

吳凌恆倒是淡定的很,「今兒兩位前來,為的是我還未出世的女兒,你們怎麼也不問問我的意見。」

「憑你,還想攔住我們嗎?」他們二人方才還在過招,此刻已然聯手,齊齊對付吳凌恆。

一個甩鏢,一個拔槍射擊。

吳凌恆穿了龍蝦甲,這些個東西砸在身上跟個沒事人一樣。

翻身跳上了房梁,手中牽動一根紅色的絲線。

那紅色的絲線乃是浸泡了婉兮和神獸鯤鮮血的墨斗線,墨斗線經吳凌恆的手一拉。

瞬間纏上了他們二人,將勢在必得的兩人死死纏住。

「論計謀你們從來沒勝過我,今天還想當跳樑小丑嗎?」吳凌恆轉身,從被褥里抱出一渾身是血的嬰孩。

嬰孩浴血而出,血月的光芒隨著她的出世。

光芒焦距在她身上,彷彿是月的女兒一般。

白大人、段薄擎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她出生了!!」

「她可是你親生女兒,就算是為了倫理綱常,也該我替你代勞。」段薄擎身上陰力一使,撐開了墨斗線。

白大人借用孩童身體,催全力催動力量,但是還是差些火候。

沒個半盞茶時間,是無法掙脫的。

吳凌恆不等段薄擎出手搶奪,衝進了血雨中,「慧靈之力已經在我手中,你還想搶奪??我勸你還是罷手吧,讓我來振興整個聖族。」

話音一落,低頭咬進新生兒柔嫩的脖子。

「不!!不要!!你不可以這樣對如琢,她是你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婉兮自生產後,身體里沒半分靈力。

得虧之前吞食過修羅奼女的金丹,才能忍著疼痛追出去。

「她已經死了,什麼親生不親生。」吳凌恆把嬰孩的死屍扔在地上,冷蔑的看著她,看的她心都涼了。

那早就散去的心魔,在一瞬間重新聚集,在地獄里誕生。

她從來沒有那麼仇恨一個人,尖叫一聲沖將上去。

從奼女身上吸收的全部力量都化成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入了吳凌恆的心房,「夫君,本來我是殺不了你的,可是……對不起,我的心魔又回來了。」

心魔這東西毀滅很難,要很高深的道術。

毀滅之後,還是會萌芽長出。

只是若非大悲大痛,絕對不會一夜之間暴漲。

女兒的死,讓她痛徹心扉。

吳凌恆倒在了地上,地上有他的血,也有血雨凝成的血泊。

雨點澆在他臉上,他緩緩閉上雙眼,「只聽說,那爛柯的盡頭,便是這個世界的出口。」

電光擦亮了天空,岩石上的爛柯二字清晰無比。

婉兮蹲下身,抱起那無辜的孩子。

孩子渾身冰涼,雙目緊閉。

脖子上的傷口血淋淋的,都能看到骨骼。

「這世間當真是討厭!!阿娘也不喜歡這裡,更不喜歡你呆在這裡。」她悲傷絕望之下,闖入了誰都不敢進入的爛柯。

爛柯之內,別有洞天。

正是一片晴朗的白天,沒有血月,沒有血玉。

溫暖的光陽照下來,讓她有些恍惚。

兩個仙人正坐在棋盤前下棋,聚精會神沒有發現她。

她渾渾噩噩的摟著孩子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其中一個老神仙道:「這小女子懷中的是慧靈之女嗎?」

「可別顧左右言其他,我讓了你三子,還是讓我斬了你的大龍,你還有翻盤的機會??」另外一個老神仙忽然道。

這時,婉兮懷中的嬰孩睜開了眼睛,輕輕道:「平位三三。」

「哈哈哈哈,老子逆風翻盤了,你這個垃圾老道,快快輸我一葫蘆仙丹。」那老神仙本來要輸了,按照嬰孩一句話,修改了落子。

一時間棋面妙趣橫生,竟然是被逆風翻盤了。

婉兮震驚異常,「如琢,你……你還活著。」

「別說話,往前走,閉上眼睛。」她的聲音冷冽、果決,明明充滿了稚嫩感,卻有種吳凌恆的那種腹黑。

婉兮雖然驚訝還在還活著,依舊是閉上了眼睛朝前走去。

兩個老神仙正在復盤研究落子,看著她們母女的背影,「這是要去水鏡一層,我們攔還是不攔。」

「破了你的陣,按規矩,我們是不能攔的。」另外一個道。

爛柯陣外,大雨滂沱。

吳凌恆嘴角慢慢的上揚,睜開眼睛爬起來,「去水鏡的第一層吧,看看那個沒有妖,也沒有神的世界。」

拔出匕首的時候,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從今天起,把心魔和吳有匪都還給你。」吳凌恆又自言自語道。

段薄擎見他醒來,心中大駭,扭頭就跑,「你……你中了致命一擊,怎麼還能活。」

「段大帥,我們可能要了結一下私人恩怨了。」吳凌恆手中的匕首投擲出去,正中段薄擎的后肩膀。

段薄擎撲倒在地,疼的無以復加,竟是從山崖上滾下去,「吳凌恆!!就算你得了慧靈之力,我也不會人輸的。」

「是嗎?那就放馬過來吧,段大帥。」吳凌恆擦了嘴角的血,搖搖晃晃的下山了。

心被扎了一個窟窿眼,他本該死的,可是卻奇迹般的站起來了。

接下來要去哪?

他不知道。

倘若現在白大人衝上來補刀,他就一命嗚呼了。

——

法國。

孔二掙扎了許久,才從床上爬起來。

看了看鬧鐘,才喊了一聲:「我竟然是睡過了,昨天……是月空亡,我忘了回國!!」

「好端端的回國做什麼?你是不是又生了什麼二心了??!」吳采采剛巧進卧室,氣的擰他耳朵。

孔二眯了眯眼睛,眼底有一絲陰涼,也有一絲狠意,「錯過了一件大事,日後團絨,怕是饒不了我。」

「你說的是那隻耗子吧?它前幾日要下水遊玩,沒想到被激流沖走了,我也想救它,奈何我不會水。」吳采采淡淡道。

孔二一驚,「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麼不早對我說,難怪這幾天看不到它。」

鼠仙乃是有靈性的仙物,自小就跟著他了。

活了不下百年,怎的會被水流沖走。

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吳采采,吳采采面色有點陰沉。

「媳婦兒,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那鼠仙兒可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有過命的交情。」孔二覺得團絨被水沖走,和吳采采有著什麼聯繫。

吳采采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淡淡道:「我一個孕婦,能對一隻老鼠做什麼,你是不是多想了。」

太可怕了!!

這倆兄妹太可怕了,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孔凌塵心中喊著,其實也是覺得解脫了。

他自己本身並不想回國惹事,奈何團絨於他有恩。

不能真的把拿耗子怎麼了,否則必遭天譴。

吳采采解決了,他以後雖然少了耗子助力,但也不必受到掣肘。

——

吳府。

吳攸寧正披麻戴孝,跪在靈前給吳軍閥守靈,「爺爺,您這一去太突然了,吳系沒了您這主心骨,可怎麼好。」

吳攸寧一直在軍校讀書,成績十分優異。

已經得了旅長,只是未大權。

吳軍閥一死,加上吳凌恆長期在龍虎山修道,此番正是吳系人心浮動的時候。

「小少爺,麻煩了,段薄擎趁著大帥亡故,人心浮動,率人攻打我們和他們就近的城市了。」肖戰龍從外邊倉促進入靈堂,悄聲對吳攸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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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公超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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