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黃粱美夢破碎(2)
日朗風清,微風拂面。鄭贇錫被一幫人簇擁著走進鄭氏,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雖然冷著臉,但看得出來是意氣風發的。
林美好剛到辦公室,手機就震動起來,是楚新發過來的視頻通話。
她邊走邊認真地看著,眼睛無法從鄭贇錫的側臉上移開。
在沙發上坐下,林美好取出手機支架支著手機。她看得出,楚新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鄭氏的會議室。
鄭培峰和老爺子把股權轉讓給鄭贇錫的事,想必鄭培遠已經知道了。
鄭贇錫這次回去,勝負早已註定。
有人推開會議室的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鄭贇錫神色淡漠地走進去,高傲強大的氣場讓會議室里正在小聲討論的所有人都噤聲。
很多人圍著會議桌而坐,有著鄭家幾個舉足輕重的長輩,其餘的生面孔,是鄭培遠新招進來的高層。
搞得這麼隆重,看來鄭培遠也感覺到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了。
主位上坐著鄭培遠,鄭贇錫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而後在他的右手邊坐下。
他剛坐下,鄭培遠就按捺不住了,語氣不善地質問:「你還有臉來?」
視頻里的鄭培遠臉色很不好,黑眼圈很重,看得出來,這幾天他睡得不好。自從鄭贇錫把老爺子接走,他恐怕夜夜寢食難安。
面對他的質問,鄭贇錫冷漠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有沒有臉?這話他應該用來質問自己。
鄭贇錫沒有回答,鄭培遠就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嚯」地站起身,還沒等他說什麼,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幾個人陸陸續續地走進來。
這些,都是自願跟他請辭的人。
現在全都回來了,意思不言而喻。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鄭培遠指著站在鄭贇錫身後的那些人,害怕得連手指都顫抖起來。
他是真的怕,怕現在所擁有的富貴權勢都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鄭培遠的那種害怕的表情,林美好不止一次在林正國的臉上看到過。原來,所有人在害怕的時候,表情都是一個樣。
林美好輕嗤一聲,起身去倒了杯熱水。
再回來,她就看見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鄭家的那幾個長輩還算見過世面,對這種事見怪不怪,都默契地靜觀其變。反倒是擁護鄭培遠的那些人,各個驚慌失措。
鏡頭一移,林美好看到了林正興和王玫研。
怎麼他們也在這?
林美好不禁嘖嘖兩聲,林正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爬上鄭氏高層的位置,不得不說他真是好手段。
只是,手段再好,也終究是下三濫,上不了檯面。
「贇錫,你把大家喊過來,難道就是為了在這裡坐著?」其中一個長輩明顯有些不耐煩。
這話一出,安靜的會議室再次響起了討論的聲音。
鄭贇錫冷淡地掃視一眼,指節輕輕敲著桌面,那些嘈雜的聲音就被壓了下來。
過了幾秒,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走進來,手上抱著幾份文件。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鄭贇錫的律師。
律師走到鄭贇錫的身旁,彎了彎腰,恭敬地頷首:「鄭總。」
這一聲「鄭總」,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被在場的人聽見。鄭培遠被無形地打了臉,臉色比之前還難看。
他的總裁之位,名存實亡。
鄭贇錫揚了揚下巴,示意律師把文件遞給鄭培遠。
把文件遞過去,律師不急不緩地開口:「這是您在任期間貪污受賄的證據,以及您無視法律,私自軟禁他人的證據……」
「夠了!」鄭培遠聽不下去,揮手打斷律師的話,臉上毫無血色。
他深知,他大勢已去。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眾人唏噓,貪污受賄,軟禁他人。這一件件單獨拎出來,都足夠讓他永遠待在牢里。
鄭家的那些長輩齊刷刷地看向鄭培遠,目光冷血得很,沒有半絲同情。他們來這的目的,不過是見證一下這場鬧劇。
鄭培遠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顫抖著手指著鄭贇錫,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臉色煞白,那雙眼睛里裝著的恨意看上去無比駭人。
鄭培遠所受的屈辱已經夠了。
鄭贇錫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掀起眼皮看他,慵懶又高傲地道:「小叔,這位置你坐的夠久了,現在該還回來了。」
久?鄭培遠從他手裡接管鄭氏不過幾個星期而已,談不上多久。
論冷嘲熱諷,還沒人是鄭贇錫的對手。
「憑什麼?憑什麼讓我讓出來?」鄭培遠歇斯底里地道,腮幫子劇烈抖動著,一雙眼睛彷彿要瞪出來。
相比於他的抓狂,鄭贇錫顯得淡漠很多。
從座位上起身,他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鄭培遠心裡積壓的不甘和怨恨因為他這個動作徹底地爆發,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衝上去,揪住鄭贇錫的衣領,下手很重地給了他一拳。
遠在羲和的林美好看到這一幕,驚得連水杯都沒有握緊,直接砸在地上,水花四濺。
鄭培遠用了全身的力氣,這一拳,直接讓鄭贇錫掛了彩。
口腔里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鄭贇錫不悅地擰起眉,冷冷地朝著鄭培遠望去,嗜血的眼神讓鄭培遠不由得害怕。
面對暴虐的鄭贇錫,鄭培遠也慌了神。
「楚新,你傻了嗎?」林美好氣得差點跳腳。
她的聲音很大,直接讓還處於狀況之外的楚新回過神。把手機收好,楚新就衝上前去,把鄭培遠拉開。
視頻一黑,林美好焦急的心情更甚。
來不及多想,她舀起手機抄進衣袋裡,火急火燎地趕往鄭氏。
鄭培遠被制服住,還不忘窮凶極惡地瞪著鄭贇錫。
鄭贇錫嫌惡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彷彿沾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把襯衫上的褶皺撫平,他才不善地望著鄭培遠。
「小叔,莊園你住的還舒服嗎?從今天起,你恐怕不能再住下去了。」他是笑著說完這句話的,可笑意遠遠沒有達到眼底。
鄭培遠被扣著雙手還不老實,像只瘋狗似的沖著鄭贇錫亂吠:「有娘生沒娘教的狗東西,你不過和我一樣,有什麼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