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哭得肝腸寸斷
肖總小心翼翼看了看他毫無表情的臉,答非所問:「Steven,我們夜總會剛來了幾個跳舞的俄羅斯小姑娘,那臉蛋,那身材,嘖嘖,太勾人了,我去把她們叫過來給您挑?」「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吧?是不是要我再重複一遍?」
「Steven,你不是喜歡唱歌嗎?我們這兒有個小姐是音樂學院畢業的,歌唱得好,人長得也水靈,我把她喊過來陪你唱幾首?」肖總繼續裝傻。
Steven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陰惻惻的說一句:「肖總,我看你耳朵長來好像沒什麼用處哦,乾脆割掉算了。」
肖總嚇出一身冷汗,馬上對坐在電腦前點歌的DJ小姐說:「你趕快去清吧的貴賓房把宣萱換過來。」
DJ小姐應聲出門,肖總在檯面上拿了紙巾擦著頭上的冷汗,想趕緊溜掉,又怕Steven再對宣萱不利,只得硬著頭皮呆在包廂里。
宣萱推門而入,看見沙發正中坐的是Steven,小臉一冷,轉身就準備走。
Steven對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幾步竄上去攔住她,宣萱被迫停住腳步。
「怎麼?看見我就跑,怕我吃了你呀?」Steven吐著煙圈,沉聲問。
「我不想看見你。」宣萱背對著他,冷冷的說。
Steven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個子很高,體格又健壯,站在身材嬌小的宣萱面前,像是一堵牆,保鏢立即退到一邊。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宣萱把頭扭開,表情冷漠。
「錢為什麼不要?」他問。
「覺得臟。」
「夜總會的小姐嫌客人的錢臟,我真是聞所未聞。」他冷笑一聲,伸手去握住她的下巴,力度卻不大,宣萱抬眼瞪著他,清麗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畏懼的神情。
「去給我倒酒,我今天要你服務。」
「不。」她回答的很乾脆。
「如果我非要你去呢?」
「那我馬上辭職。」
看著眼前這倔強的女孩,他火冒三丈,我就不相信我三十幾歲的男人連你一個小丫頭都制服不了,正要發飆,旁邊的肖總見了,慌忙求情說:
「Steven,這女孩年輕不懂事,你千萬不要和她計較,就算給我點面子行不行?呃?」
Steven心想,這肖總既然能在英皇俱樂部當總經理,背後多少都有點黑勢力撐腰,他倒不是怕,只不過覺得肖總一向都很識趣會做人,包廂里還有服務員在,不想在他的員工面前太讓他難堪。
「行,今天就給你肖總面子,不過,她今天想走出這房間,就得把那瓶皇家禮炮給我喝了。」Steven指著大理石檯面上幾瓶還未開啟的洋酒說。
「給你兩條路讓你選,喝光一整瓶洋酒你就可以離開,要不然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留在包廂里。」Steven盯著宣萱,一抹邪惡的笑意在他唇邊漾開。
肖總怔住了,就算是有酒量的男人,要一口氣喝完整瓶的洋酒,也很有難度,更別說一個女孩子,何況,在他的印象中,宣萱是滴酒不沾的,這Steven擺明了就是在為難她。
宣萱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徑直走到台前拿起那瓶洋酒,回眸直視著Steven,問:「喝光這瓶酒我就能走?」
「當然,不僅放你走,以後也絕不再為難你。」Steven肯定的說。
打開洋酒瓶蓋,一股濃烈的酒味幾乎將她熏暈,一咬牙,她一仰脖子舉起酒瓶就往嘴裡灌,辛辣的琥珀色液體順著咽喉流進她的胃裡,強烈的刺激讓她的胃一陣痙攣,她難受的想吐,喝到一小半的時候,她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Steven,算了吧,讓她走,小姑娘也不容易。」和Steven同來的一名男子勸道。男人嘛,來夜場就是為了放鬆心情,買歡取樂的,夜總會的漂亮女人多的是,最重要的是要「兩情相悅」,何必硬要強迫人呢?
「我的事不要你們管。」Steven不耐煩的說。走到宣萱身邊,他俯下身低聲說:「你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把酒瓶放下,乖乖地給我留在包廂里服務。」
宣萱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舉起酒瓶,揚起脖子繼續往嘴裡灌,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酒液從她的嘴角溢出,順著她細嫩的頸脖流向裸露的前胸,侵濕了她紫色的衣襟。
「呯」的一聲,宣萱把空空的洋酒瓶往檯面一擲,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掉頭就往門口走,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目送她羸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Steven的心裡竟有幾分失落。
外面的走廊突然傳來一片驚叫聲,Steven飛快的跑出去,保鏢緊跟其後。剛出包廂,一眼就看見宣萱倒在地面上,已經昏迷過去,他撲過去將她一把橫抱起來,懷裡的女孩雙目緊闔,臉白得像一張紙,身體柔軟輕盈得像一團棉花,他的心輕輕顫抖著。
「肯定是酒精中毒,快送醫院。」跟著出來的肖總急了。
「你快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Steven吩咐保鏢。
「Steven,她是夜總會的員工,還是我送她去醫院吧。」肖總說。
如果是其他員工,客人願意主動負起責任,他求之不得,可Steven要是把宣萱帶走了,他怎麼交差?
「我會管她,不用你操心。」Steven簡單的說完,轉身就往樓梯口走。
黑色的邁巴赫飛駛在燈火通明的深南大道,Steven抱著宣萱坐在後排座位上,懷裡的女孩一直昏迷不醒,身體的溫度越來越低,他摟緊她,嘗試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手覆在她冰涼的額頭上,他的心裡滿是焦慮。
正準備拐彎的時候,十字路口的紅燈亮了。
「闖過去。」他對保鏢說。
保鏢一踩油門,邁巴赫風馳電掣地右轉彎,繼續向前疾駛,一路上連闖紅燈,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就到了市人民醫院。
推開車門,Steven抱著宣萱就往門診大樓的急診室跑……
睜開眼睛,視線里是一片純白,宣萱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配套設施非常齊全的雙人病房,自己正躺在其中一張病床上,身上穿著套乾淨的純棉睡衣,床頭的支架上掛著幾瓶藥水,藥液通過細細的塑料管源源不斷的輸進自己的血管中。
自己怎麼會躺在醫院裡?她努力的回憶,記得在英皇俱樂部總統套房裡喝了整瓶的洋酒後,她頭暈目眩,胃像燒灼般難受,堅持走出包廂后,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是誰把自己送到醫院的?還有,是誰幫自己換上睡衣的?
門開了,護士小姐走進來看了一眼輸液瓶,埋頭用藥棉簽摁住她的手背替她拔掉針頭。
「護士,麻煩問一下,是誰把我送到醫院的?」她問。
護士小姐瞥她一眼,說:「那個男人不是你男朋友嗎?我看他好像蠻緊張你的嘛。」
男朋友?她腦子糊塗了,護士小姐把支架上的藥瓶收拾好拿起向門口走去,她突然想到什麼,忙叫住護士小姐。
「請問……我的衣服是誰幫我換的?」她紅著臉問一句。
「我不太清楚,應該是你男朋友吧。」護士小姐說完推開門,回頭對她笑了笑說:「你男朋友真疼你,昨晚在病房裡陪了你一夜,今天一早才離開。」
她簡直暈了,從哪兒冒出個男朋友?還幫自己換了睡衣?睡衣里空蕩蕩的,手從睡衣的下擺伸進去,試探著順著滑膩的肌膚往上摸,觸手而及的是柔軟的胸部,天,居然真的沒有穿胸衣。
她的臉發燙了,心裡有太多的疑問,掀開被褥,她下了床,頭昏昏沉沉的,四肢也綿軟無力,強撐著走到門邊打開房門,外面長椅上坐著Steven的保鏢,看到她,馬上就起身擋住門。
「老闆走之前交代過你不能離開病房。」
她膛目結舌,是那個可惡的男人送自己到醫院的?是他幫自己換了衣服,還在病房裡呆了一個晚上?自己豈不是被他看得光光的?只是這麼簡單?她「呯」的一聲關上房門就往洗手間跑,脫下睡褲查看,底褲是純棉小碎花的,根本不是自己先前穿的那一條蕾絲花邊的。
她腦子「嗡」的一聲,眼淚啪啪嗒嗒的往下掉,長到23歲,我就談過一次戀愛,和初戀男友就算是在忘情的時候,他也沒能得逞過,昨天晚上卻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一個壞男人稀里糊塗就給姦汙了。
坐在馬桶蓋上,她哭得肝腸寸斷,真恨不得將那個叫Steven的男人千刀萬剮,可就算把他捅成血窟窿又有什麼用?自己的清白已經被他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