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賬不好收
不過林雲也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打算巴結公司裡面的上司來往上爬。
林雲出了公司，坐公交轉了三趟車，終於抵達崇明國際。
崇明國際是一棟獨立的大廈，外觀時尚，鑲嵌著許多的LED燈，到了晚上的時候，五光十色，非常漂亮。
門口停著許多豪車，隨隨便便拎出來一輛，都價值百萬以上。
在江塘市，若是提起柳氏集團，可能還會有人不知道，但是崇明國際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是江塘市最大的銷金窟，裡面隨隨便便開個小包，最低消費都要一萬八。
眾所周知，崇明國際是有錢人的天堂，只要肯花錢，基本上可以享受到任何你想要的服務。
在裡面一晚上花個幾十萬，上百萬，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你是……林雲？」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板寸頭瘦弱男子試探性問道。
「嗯。」林雲微微頷首。
「我叫楊帆！」楊帆哈哈一笑，自來熟的攬著林雲的肩膀，「高主管已經和我說過了，要派個人來協助我，我一看你穿著咱們公司的保安制服，我就知道是你了。」
「走吧，咱先去搓一頓。」楊帆說道。
林雲站在原地未動，「咱們不是要去收債嗎？更何況這還沒到飯點呢。」
楊帆撇撇嘴，一本正經的打量著林雲，隨後問道：「兄弟，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你知道咱們收債的對象是誰嗎？」
「是誰很重要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林雲如實說道。
楊帆被這句話懟的有點接不上話頭了，他沉默良久，耐心的解釋道：「大馬哥你知道嗎？幾乎控制了江塘市全部的沙石產業，人家手底下千百號人呢！」
「你跟我一樣，都是倒霉催的，實話跟你說了吧，大馬哥的賬已經賴了三年多了，之前派出去收賬的人全都站著去，躺著回。」
「久而久之，收賬的事兒就放在那兒了，現在讓你我兩人去收一筆不可能收回來的賬，目的不是顯而易見嗎？」
林雲神色變幻，暗暗不爽，柳如玉這傢伙，我救了她那麼多次，竟然還下絆子害我。
「我就問你，是命重要，還是工作重要，我替你回答了，肯定是命重要啊！」楊帆自問自答。
林雲不以為然，想當初當兵的時候，什麼刀山火海沒闖過？什麼大場面沒經歷過？
區區一個江塘市大馬哥還能嚇得住他？
「你盯他多久了？」林雲問道。
「兄弟，你腦子沒燒壞吧？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楊帆滿臉的不可思議，伸出手，摸了摸林雲的額頭。
「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等賬收回來，提成五五分。」林雲說道。
像他們這樣的收賬臨時工，每筆賬目收回來以後，除了基本工資外，都有五個百分點的提成。
看著林雲正緊的神色，楊帆暗暗搖頭，他知道，林雲是去定了，他攔不住。
「好吧，但我得提醒你，大馬哥脾氣暴躁，心狠手辣，要不回來就算了，命重要啊！」楊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筆記本。
裡面有大馬哥的照片，背景，以及出行記錄，非常的詳細。
林雲掃了一眼，發現大馬哥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崇明國際。
「謝了，回去等我消息吧。」林雲收好筆記本，大搖大擺的走進崇明國際。
看著林雲瀟洒的背影，楊帆沒敢離開，他拿著手機，蹲在了崇明國際門口。
一旦情況不對，他就撥打報警電話或者急救電話。
崇明國際內部金碧輝煌，格調十足，往來的男男女女皆衣著華麗，貴氣逼人。
像這種地方，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也不會走進來。
林雲穿著保安服剛走進去，就引來了許多道異樣的目光。
「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這時，前台攔住了林雲，不讓他繼續往裡走。
林雲靈機一動，笑著問道：「你好，我是大馬哥手底下的保安，有急事要通知他，但電話又打不通，請問他在哪個包間？」
前台仔細的審視著林雲，確定了他的保安身份后，點了點頭，翻閱了一下記錄，隨後回答道：「二十二樓，A區皇后廳。」
「謝謝。」林雲說完，轉身進入電梯，直上二十二樓。
進入走廊以後，看著兩旁牆壁上的性感壁畫，還有昏暗的燈光，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這裡的服務員，全部是女孩子，並顏值不低，最差的都有七分以上，八分九分的美女隨處看見。
林雲走到皇后廳的門口，通過房門上的玻璃孔，看見了坐在裡面的大馬哥。
大馬哥全名羅大馬，長了一張馬臉，八字鬍，臉上的戾氣很重，笑起來的時候令人心底發怵。
除了他以外，包間內還有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似乎地位不凡。
林雲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四個男人，每人懷裡都抱著兩個公主。
桌上擺放著三四瓶洋酒，每一瓶都五萬起步，還有其他的果盤和點心。
這一場下來，少說二三十萬！
羅大馬是崇明國際的常客，每月都要在這裡花掉近百萬元，一年下來，那就是近千萬。
可他卻拖著柳氏集團的一百萬，三年不還！
「大馬哥。」林雲推門而入，笑嘻嘻的看著羅大馬。
「你誰啊？」羅大馬喝的有點醉意了，看見林雲是個保安，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
「自問介紹一下，我是柳氏集團法務部的林雲，主要負責收債。」林雲臉上帶著笑容，說話時故意加重了收債兩個字。
啪！
可能就是收債這兩個字刺激到了羅大馬，羅大馬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林雲。
林雲身子一側，躲了過去，玻璃杯砸在了門框上，四分五裂。
氣氛瞬間凝重，包廂內的公主們縮了縮身子，不敢言語，不敢插手。
「當著朋友的面，我不想讓你太難堪，有什麼事情，回我公司再說。」羅大馬壓低聲音說道。
「大馬哥，還在這兒說吧，你當初找我們集團借了一百萬塊，如今，三年多過去，按照兩分利來算，你總共需要還一百七十二萬。」
「不過柳總說咱們倆家交情還算不錯，只要你還一百五十萬，這事兒就算了了。」
林雲用最慫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當著這麼多崇明國際的公主和羅大馬的朋友，戳到了他的痛處，絲毫不給他面子。
實際上，林雲也不打算給他留面子。
像他這種老賴，就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啪！
羅大馬真的怒了，猛的一拍桌子，惡狠狠的指著林雲的鼻尖，威脅道：「我不管誰派你來的，滾出去，我既往不咎。」
羅大馬眯著眼睛，眼睛裡面閃爍著凶光，彷彿在告訴林雲，你如果還不走，我就讓你永遠也走不了。
旁邊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意識到了情況有點不對，紛紛說道：「我們大馬哥過億的身價，會無緣無故拖欠你們柳氏集團區區百萬借款嗎？你小子最好回去問問情況。」
「看你的樣子，不過是柳氏集團的一條看門狗，你有什麼資格和大馬哥對話？趕緊滾回去，讓你們柳總過來談！」
「好話不說第二遍，你要是還賴著不走，我們就叫保安了，到時候把你扔出去，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明明是羅大馬惡意拖欠借款，據不還錢，你們卻把黑說成白。
欠了錢還這麼理直氣壯，林雲今天真是見識到了。
「大馬哥，收不回帳，我回不了公司，回不了公司，我就只能日日夜夜跟著你，要不然你就把賬還了，反正一百五十萬對你來說，不就是幾瓶酒的錢嗎？」林雲說話的時候，滿臉賠笑。
可骨子裡卻絲毫不慫，剛才那句話，更是透著威脅的意味，震驚了他們所有人。
羅大馬的面子已經徹底被林雲給撕毀了，乾脆，他也不忍了，惡狠狠說道：「你知不知道柳氏集團之前派來收債的人，他們都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林雲問道。
「有的人手不規矩，我就剁了他們的手，有的人說話難聽，我就割了他們的舌頭，有的人我讓他滾，他不滾，我就砍了他們的腿。」
羅大馬滿臉戾氣，眼冒凶光，「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付你？」
「大馬哥，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一百七十二萬，分毫不能少，必須全部還清才可以。」林云何嘗不是好話都說盡了。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了，該上手段就上手段。
就在這個時候，從走廊外面路過的服務員，看見皇后廳內的情況有點不對勁，立刻找來了崇明國際的總經理。
「你看清了嗎？確定是保安和羅大馬打起來了？」總經理詢問道。
「嗯嗯，我隱約還聽見，那個保安好像是柳氏集團的人，來找羅大馬要債。」服務員接著說道。
「糟了糟了，可別鬧出人命來才好。」總經理加快步伐，走向A區皇后廳。
生怕去晚了一步，沒能攔住羅大馬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