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發春
陸景沉猝不及防，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染，「你居然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難道你不該打嗎？」蘇染看著陸景沉，緊咬下唇，眼眶微紅，身體輕顫，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她今天過得還不夠慘嗎？在雜誌社被馮楚楚嘲諷，丟了工作，回到家還要想辦法還父親和繼母的巨額賭債，走在路上被顧白薇故意濺了一身髒水。
這一天，她經歷了太多事情，神經緊緊地綳著，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而陸景沉，就是那根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景沉，這三年，我都忍受著你的侮辱，從第一天起，你就告訴我，我只是一個陪睡工具，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這場婚姻我們都是被逼的，都是受害者，為什麼所有的錯誤和懲罰都要我來承擔，你說我放蕩說我不堪，那你又比我強多少？你的眼裡容不下任何人，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君。」
聞言，陸景沉抬起手想把巴掌扇回去，手在半空中忽然頓住。
因為，他看見蘇染的眼神……
她坐在自己面前，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淚痕，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蘇染，看到她臉上全是令人心碎的脆弱。
他的心狠狠一震，身體的某個地方一陣疼痛。
良久，他揚起的手慢慢落下，他伸手想替她擦擦眼淚，卻被她躲開了。
她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眼淚不停地落在臉頰上。
「你們所有人都一樣，所有人都不在乎我，沒有人關心我的想法，你們都只是把我當成工具。」
除了母親和顧斯南，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溫暖，可是現在，母親去世了，而顧斯南呢，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拋棄了她，等到她已經放下了，他卻突然來到她身邊，步步緊逼，可是，現在他對自己越好，越靠近自己，只會讓她越喘不過氣而已。
自己的親生父親從來沒有關心過她，把她當成搖錢樹硬塞給陸家，除了問自己要錢，他們之間再無聯繫。
陸景沉更過分，三年來，只把她當做發泄的工具，沒給她一天好日子過，還默許他在外面的女人隔三差五來找她麻煩。
陸景沉愣愣的看著蘇染，此刻的她，臉色蒼白如紙，身子如弱柳扶風，讓人有種林黛玉的錯覺。
他仔細地回想他剛剛說的話，不就稍微說重了那麼一點點嗎？有這麼委屈嗎？
按蘇染的性格，不至於因為這些話哭成這樣啊！
以前他也說過比這更過分的話，她也從來不在意，這次是怎麼了？
你們……
蘇染剛剛說的是你們？
陸景沉想到這裡，眉頭微微蹙起。
除了他，還有誰欺負她？
陸景沉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摟著她，輕輕地拍打她的背。
蘇染推開他，一雙淚眼對上他的雙眸，緩緩的道：「陸景沉，上輩子我是不是做過太多壞事了，所以這輩子才會有這麼多人來折磨我？」
陸景沉聽到這話，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他壓低身體，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深深地看著她，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
「如果你上輩子做了太多壞事，所以這輩子我們才能遇見，那這輩子，我願意壞事做盡，下輩子，換你來折磨我。」
蘇染一怔，獃獃地盯著他，如果不是知道陸景沉根本不喜歡她，她還以為他這是在跟她約定三生三世在一起。
陸景沉也同樣看著蘇染，不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染竟然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柔情，蘇染趕緊撇開目光，用力推開他，從車蓋上滑了下來。
她瘸著一隻腿走了幾步，感覺到一股暖流包圍了她整個背部，陸景沉就那樣張開雙臂，從身後緊緊地抱著她。
「你……你要幹嘛？」
如果換做是別的男人，蘇染一定會認為對方只是單純地想來安慰一下自己。
可是陸景沉……
就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他該不會在馬路上發春吧？
想到這裡，她使勁掙紮起來，陸景沉磁性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陸景沉，這……這可是在馬路上，這麼多人呢，你該不會想讓所有人都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你的發春場景吧。」
「看見又怎麼了，我抱自己老婆，又沒抱別人，誰敢說一個不字？」
陸景沉說的漫不經心，可蘇染聽得出來，他是認真的，她不想懷疑，陸景沉真的幹得出來。
「你放開我！」
「不放。」陸景沉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
「你瘋啦！」
「還不是被你氣的。」
「我……」蘇染不服氣，明明是她氣得他好吧，但是現在，她根本不敢再頂嘴，只好說道,「你先放開我，我們回家……」
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了。
「你的意思是回家就可以了？」
蘇染一陣無語。
「蘇染，我們做吧！」
蘇染身子一僵，被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做……做什麼？在哪兒？車上？車震？
蘇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傢伙隨時隨地都能發春，還什麼都幹得出來，真真是太可怕了，她現在真的很後悔剛剛惹惱了他，早知道會這樣，剛剛忍忍不就好了。
「陸景沉，我……我剛剛是過分了點，我跟你道歉，你千萬別激動……啊！」
她只感覺身子一個翻轉，整個人就被他扛在了肩上。
蘇染被丟在車裡，還以為陸景沉會馬上撲上來，她嚇得縮進了身子。
但陸景沉只是砰的關上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飛速把車開回了一米陽光。
第三醫院和一米陽光很近，加上陸景沉的車速，十分鐘，他們就已經到了停車場。
將車子停在角落，陸景沉將座椅調低，翻身將蘇染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