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把蘇染睡了
安瀾怕刺激到他,沒敢問傷是怎麼來的,轉而問道:「我倒是想知道,是誰能讓你說出這番話來,她讓你成熟不少呢。」「說出來你會生氣嗎?」
「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生氣。」
只會傷心……
她在心裡默默地想。
「蘇染。」秦皓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雖然安瀾隱隱猜到了,可心還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她五歲被秦伯父領進秦家,從那時起,秦皓就已經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從來不知道,她的不離不棄不全是因為秦伯父,更多的是因為對他的愛。
過去,秦皓愛玩,但僅僅是玩,從來不走心,沒有哪個女人能影響他的情緒,可是蘇染她做到了,僅僅是見過兩次,她就做到了。
她不得不佩服,但更多的是傷心,她在他身邊20年了,他的心裡卻從來沒有她。
「到底發生什麼了?」
「她……」
秦皓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就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隨後,傳來劉媽焦急地聲音,「陸先生,這裡是秦家,還請您帶著人出去。」
可陸景沉來勢洶洶,哪裡是她能攔得住的。
「景沉,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聽錯了。」秦筱聽見陸景沉的聲音,連忙跑出來,正要靠上去,就被陸景沉無情地推開,「滾開。」
秦筱愣在一旁,陸景沉帶著十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衝上二樓,俞舒涵堵在樓梯口,怒聲呵道:「陸景沉,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秦家也是你能硬闖的嗎?」
陸景沉根本不理會她,眼睛盯著秦皓的房門。
最前方的保鏢緊皺著眉頭,冰冷的說道:「秦夫人,;陸先生要見秦皓。」
俞舒涵板著臉,滿臉怒氣,「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和我說話了!」
「媽,陸景沉要見的是我,你回房間吧。」秦皓從房間走出來,慢慢走向樓梯口,俞舒涵看見他一臉的傷痕,一臉驚愕,還沒來得及問,就被陸景沉的保鏢拉到了一旁。
「放肆,放開我,」她使勁甩了甩手,看向陸景沉,「陸景沉,你要是敢動皓兒一根汗毛,我絕不放過你。」
陸景沉對後面的保鏢做了個手勢,輕輕地吐出兩個字,「清場。」
「是,陸先生。」保鏢低頭領命,迅速將俞舒涵、秦筱和幾個下人拽下樓,俞舒涵還在不停掙扎,破口大罵,可是對方人高馬大,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陸景沉比秦皓高上半個頭,無形中給了他很大的壓迫感。
陸景沉冰冷的眼眸盯著他,目光中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危險,「秦皓,你知道,蘇染是我的女人。」
「有什麼不一樣嗎,不過是個女人而已……」秦皓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表情,「那些女人不都一樣嗎,今天和你睡,明天和我睡,過去不也是這樣的嗎?你何必這麼認真。」
話音剛落,一記重拳狠狠地落在秦皓的臉上,秦皓被揍地撞在了旁邊的牆上,嘴角瞬間流出了鮮血,他擦了擦嘴角,立刻站起來反擊。
兩個人在走廊里廝打起來,秦皓也是身形高大,從小還練跆拳道,可還是被陸景沉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最後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滿臉是血。
「陸景沉。」安瀾從屋子裡衝出來,擋在秦皓前面,「你瘋了!」
她剛開始還以為只是普通衝突,畢竟,他們從小到大,沒少打架,很多事情打一架也就解決了,可是她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嚴重,如果她再不出來,恐怕會鬧出人命。
「我瘋了?你怎麼不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
安瀾回過頭,用質疑的目光看向秦皓,陸景沉下手這麼狠,一定不是什麼小事。
秦皓艱難地直起上半身,用手隨意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出聲,「我把蘇染睡了,怎樣?」
安瀾錯愕地看著他,就在她發愣的時候,陸景沉再次沖了過去,一腳踹在秦皓胸口,將他踩在地上,狠狠地碾壓起來。
陸景氣憤地對他又踹又踢,秦皓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而這一次,安瀾沒有上前阻止,只是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
直到秦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才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拉住陸景沉的胳膊,聲音沙啞地喊道:「住手,夠了,再打他就沒命了。」
「死了正好。」陸景沉雙眼猩紅,歇斯底里地吼道。
陸景沉抬起腳又準備踹上去,安瀾趕緊攔住他,「陸景沉,就算你恨秦皓,你也要想想秦伯父啊,他生前是怎麼對你的。」
陸景沉的腳在半空陡然頓住,雙拳用力地收緊。
秦叔叔臨死前對他說:「景沉,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信得過你,安瀾這孩子雖然能力強,但性子卻弱,我能託付的人也只有你了,民生銀行的保險箱里還有一份遺囑,秦氏要是保不住了你記得拿出來……」
「秦伯父生前那麼疼你信任你,你就不能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放過秦皓嗎?」
見陸景沉慢慢落下伸出的腿,安瀾趕緊將她推開,撲在秦皓身邊將他抱在懷裡,拍拍他的臉,「秦皓,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陸景沉身上的戾氣漸漸退去,但怒氣未消,他抓著秦皓的領口,低沉地警告,「秦皓,這次是秦叔救了你,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了你。」
說完,陸景沉起身下樓。
見他離開,俞舒涵和秦筱都沖了過來,隨即,爆出了俞舒涵尖銳的哭叫聲,「啊,我的皓兒……快……快叫救護車……」
秦皓慢慢睜開眼睛,朦朧間,他看見了安瀾擔憂卻低落的臉,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伸手勾住她的小指,「我……沒……碰她。」
秦皓的聲音微弱地幾乎聽不見,但安瀾還是從他的唇形上辨別出了他的話。
眼見秦皓被推上救護車,安瀾看著救護車漸漸消失在眼前,救護車尖銳的聲音還在耳邊。
為什麼,明明沒有做卻要說做了,難道就是故意激怒陸景沉,為了和他置氣嗎?
醫院裡,蘇染在床上躺著,自從陸景沉走後她就非常不安,不停地嚷嚷著要去找人,所以給她吃了還有鎮定的藥物,讓她能睡上幾小時。
陸景沉將椅子往病床邊移了移,手握住了她的。
她的臉很小,兩道眉毛細細長長的,紋路很整齊,沒有一點修過的痕迹,兩道長長的睫毛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小嘴輕輕地抿著,帶著一層病態的蒼白。
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居然有勇氣跳樓?
陸景沉心漸漸冷下來,身體也控制不住地打寒顫,蘇染的性格太要強,要強到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和名譽,可以什麼都不顧,就算是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
萬一哪天自己把她逼緊了,她會不會也用死亡來抗爭?
正在沉思,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陸景沉輕輕地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輕手輕腳地向門口走去,見識元信站在門口。
元信壓低聲音說道:「陸總,少夫人娘家欠下的高利貸已經全部還清了,媒體那邊也封鎖了新聞。」
「向媒體透露消息的人查到了嗎?」
「是劉志明和莫雨寒。」
陸景沉發出一聲低沉的笑,似乎,這個答案他早已猜到。
「陸總,我已經讓人把兩個人監控起來了,不知道您打算怎麼處理?」
「劉志明好色,居然敢對蘇染圖謀不軌,那玩意留著也是個禍害,廢了之後直接扔局子里。」
元信點點頭,「劉志明以前沒少作姦犯科,隨便哪件事拿出來,都都他判個十年八年的。」
陸景沉側眸,冷冷得道,「我要他一輩子都待在裡面。」
「是,那……莫雨寒呢?」
「至於她……」陸景沉抬起頭,目光看向遠方,暮色漸沉,整座城市都像是籠罩在一層黑紗之中,「她不是總說自己比蘇染漂亮嗎!」
元信抬眸看了眼陸景沉的側臉,殘酷,陰冷。
他沉了口氣,應道:「我明白了,陸總。」
見元信還站在面前,陸景沉看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事?」
「秦夫人已經將今天的事告訴了老爺和夫人,他們讓您馬上回陸宅。」
陸景沉皺了皺眉,神情有些倦怠,目光轉向虛掩的病房,透過門縫,元信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蘇染。
「蘇染還沒醒,我哪裡也不去,還有,我在這裡的事,不能透露半個字。」陸景沉的臉上透著冰冷的戾氣。
元信立刻低頭答道:「陸總放心,留在這裡的都是靠得住的兄弟,不會有人透露消息的。」
元信的父親是陸江的心腹,子承父業,他從小就成了陸景沉的跟班,所以,陸景沉的心思,元信比他自己看的還清楚。
陸景沉的這種反應,很不正常。
「陸總,醫生說少夫人現在已經沒事了,老爺夫人大發雷霆,您可要想清楚,如果您現在不馬上趕回去,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我不想回去。」
「陸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
「元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次蘇染跟我提起要離開,我心裡就難受地快要瘋掉了,看到她墜樓的時候,你知道我又多害怕嗎?我恨不得代替她跳下去……」
「元信,你說我這是怎麼了?」陸景沉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迷茫。
元信微微一怔,「陸總,您和少夫人已經在一起三年了。」
「是啊,不知不覺就三年了,可我總感覺才一轉眼的功夫。」
「陸總……」
「好了,不說了,我回去陪陪她,記住,不準跟任何人透露我的消息。」
說完,陸景沉推門進了病房,元信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即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