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三甲
「省去了並不是取消了,今日我在這裡,算不算是應該加上最後的一道程序呢?」陳夫子淡然一笑,向著白成林輕聲的說了一句。
「陳夫子乃是八位夫子之一,自然是可以的,今科狀元能夠由夫子親自指定,也是他們自己的福氣。」白成林抬起頭來向著陳夫子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陳夫子,此事不可。」就在這個時候,張晨星卻是忽然之間站了起來,向著陳夫子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不忿和不滿,因為太過激動,就連身邊的酒杯都被他撞倒在地。
「陛下覺得此事有何不可?這是古禮,我們讀書人自當遵從。」陳夫子向著張晨星望了一眼,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說不出來的笑意來,向著張晨星輕聲的說了一句。
「陳夫子,若是平日里,這件事情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這一次您的弟子常浩也在前三甲之列,就算是為了避嫌,陳夫子也不應該行此古禮。」張晨星咬了咬牙,開口向著陳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常浩是我的弟子,所以如果有我來主持的話,只怕是於理不合,也會有人說閑話,或者說你根本就覺得我會偏袒我的弟子么?」陳夫子淡然一笑,向著張晨星開口輕聲的說道。「夫子縱然是無愧於心,可是也難以避免天下眾人悠悠之口,我是為了夫子考慮,實在不是因為我質疑夫子。」張晨星向後退了一步,但是依舊還是無比堅持的向著陳夫子說了一句。
「說起來陛下這還是為了我好了?這一下我倒是要好好的謝謝陛下了?」陳夫子看著張晨星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開口向著張晨星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已經多了一絲的怒意。
「還請陛下慎言,夫子是什麼樣的人?萬世師表,又豈能夠質疑?陛下這是想要寒了我們天下讀書人的心么?」白成林這個時候猛然間的抬起頭來,向著張晨星開口沉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已經多了一絲說不出來的怒意。
「白教習,我並沒有質疑夫子的意思,只是若是真的如此,難免會留下口實,夫子當為萬世師表,實在是不應該用自己一世英名來做這不值得的事情,畢竟悠悠眾口,積毀銷骨。」張晨星看著白成林的模樣,只是冷哼一聲,開口沉聲的說了一句。
「說來說去,陛下就是質疑夫子公平,既然這是古禮,我們自然應該遵守,豈能夠由陛下說算了就能夠算了?」這個時候沈仲知道自己也不能夠繼續坐著了,只能夠猛然間站了起來,開口向著張晨星沉聲的說了一句。
「蘇院長,常浩原本就是我的弟子,陛下質疑我,也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陳夫子卻是忽然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卻是無比淡然。
「夫子,我並沒有質疑你的意思,只不過是覺得夫子一世英名,若是因此被外人質疑,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張晨星可不敢背上質疑夫子的名頭,連忙向著陳夫子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陛下無需多說,其實陛下也是多慮了,常浩是我的弟子,這一點我豈能夠想不到?這一次主持考核的人並不是我,所以還請陛下不要擔心。」陳夫子只是淡然一笑,開口向著張晨星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依舊是無比的淡然。
「不是夫子主持?那麼又有什麼人有資格代替夫子主持整個古禮?」張晨星聽了陳夫子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向著陳夫子望了一眼,滿臉都是說不出來的詫異。
剛才白成林說得很清楚,如果是進行古禮的話,最後應該是由夫子評判,可是如果陳夫子不說話,這裡那裡還有另外的一位夫子?便是沈仲身為春秋書院的院長,地位和夫子也是不能夠相提並論,在整個大梁,只怕是再也找不出來一位有資格之人。
「諸位請現身吧。」陳夫子只是淡然一笑,伸手從自己的一宿之中掏出了三支清香,徐徐點燃,看著煙氣上揚,這才微微的擺了擺手,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虛空之中猛然之間亮起了一道光芒來,緊接著竟然有鳳鳴龍吟傳來,異香撲鼻,金花亂墜,虛空之中有七道身影緩緩顯現,漸漸的清晰了起來,人人都是高冠儒服,氣勢逼人。
沈仲看得清楚,整個人也不由得有些激動了起來,雖然其餘的六位他並不認識,但是在最末的那一位,卻是他的老師敬軍,也就是說這七位便是在雲頂之巔的七位夫子,他們竟然聯袂來到的大梁,這讓沈仲都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春秋書院當代院長沈仲,見過諸位夫子。」沈仲後退了一步,這才醒悟了過來,連忙又向前了一步,直接跪在了地上,向著諸位夫子恭敬行禮。
「見過諸位夫子。」此時不僅僅是沈仲,就連張晨星也帶著自己的滿朝文武向著面前跪了下來,向著諸位夫子恭敬行禮,絲毫也不敢有任何的一點怠慢。
一位夫子便已經地位超然,不要說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儒門八位夫子齊至,這樣的陣仗,他們也只在傳說之中聽說過,又在那裡見過,怎麼能夠不吃驚。
「不錯,過去了一些日子,總算是有了一些院長的模樣,只是以後的道路還很長,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成為我們儒門的第九位夫子。」敬軍的目光落在了沈仲的身上,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
「敬夫子的弟子,將來定然是不俗的,不說夫子,說不定將來能夠成為我儒門的第三位聖人也說不定。」在敬軍的身邊,一位鬚髮皆白的夫子笑了笑,開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
「夫子說笑了,弟子那裡敢有這樣的想法,只是能夠追尋著諸位的腳步,為這個天地做一些事情,那邊已經足夠了。」沈仲聽了那位夫子的話,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連忙開口說了一句。
「人么,就要膽子大一些,理想遠一些,不然的話活著有什麼意思?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我儒門院長,再過一些日子,修為日升,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又一位夫子笑了起來,向著沈仲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有些得意。
「好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么?總是要先辦了正經事才是,不然的話通天塔那邊的幾個老傢伙可是要生氣了。」敬軍向著諸位夫子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說道。
「陛下,我們縱然是化身投影來到這裡,可是我們意識俱在,可以說是真身降臨也不為過,這一次的古禮由我們來主持,你可還覺得有失公允?」敬軍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張晨星的身上,開口向著張晨星輕聲的說了一句。
「不敢,不敢,諸位夫子名動天下,任憑是任何人都不敢懷疑諸位夫子有失公允。」張晨星這個時候說話都已經有些結巴了起來,開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現在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多說一句話了。
要知道這八位夫子就代表了天下所有讀書人的信仰,代表了數千年來儒門的威嚴,他們八人一起出現,若是還有人敢有什麼質疑,只怕是會被天下讀書人用口水淹死才是。
「儒門聖人在上,弟子林天璇、方永祥、王志林、陶莫問、慕容宇、珀拉提、敬軍,代為主持今科殿試,上告聖人,下表黎民,願天佑我儒門,萬世永昌。」敬軍等七人向天禱告,三跪九叩之後,這才站了起來,面向眾人。「諸位夫子,這是前三甲三位考生的試卷,諸位教習已經評判過,現在還請諸位夫子品鑒。」陳夫子笑了笑,將自己手中的試卷遞到了敬軍的面前,開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
「不必了,讓三位考生都上來吧,試卷諸位教習已經看過,我們再看也就是那個樣子,按照古禮,有德者居之,文章一道,反倒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林夫子淡然一笑,開口向著陳夫子輕聲的說了一句。
聽了林夫子的話,其餘的諸位夫子也全部都是連連點頭,極為贊同林夫子的話,表示文章既然已經選出來,只怕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了,關鍵還是要看品行如何。
「白教習,讓三位學子都上來吧,諸位夫子要親自考驗他們。」陳夫子聽了林夫子的話,也是不由得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向著白成林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淡然。
「這個陳夫子是真的厲害啊,竟然弄出了這麼一手來,要說如果常浩這一次真的成功了,那就厲害了,就算是百年前,最多也就是一位夫子欽點,這一次常浩能夠有七位夫子欽點,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聞所未聞,我都有些羨慕他了。」趙九強看著大殿之中的一切,不由得搖了搖頭,開口向著沈仲輕聲的傳音道。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只不過既然陳夫子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理由,我想我們看著就是了。」蘇臨向著趙九強輕聲的回應了一句,目光卻是始終也不願意離開大殿之上。
過了一會的功夫,常浩他們三人在白成林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大殿之上,向著八位夫子躬身行禮,尤其是寇青玄和陳天放兩人,打死他們都想不到竟然會有八位夫子聯袂而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延伸之中也全部都是說不出來的驚訝。
「你們的一切,我們都已經知曉,其實今日我們前來,只是為了遵循古禮,也是為了讓天下讀書人知道,有些道理,我們還是要堅持下去的。」林夫子淡然一笑,向著下面的三人輕聲的說了一句。
「不錯,此古禮已經荒廢百年,如今我們將之繼續拾起來,就是為了朔本正源,讓天下讀書人心中有禮,你們明白了么?」敬軍點了點頭,接著林夫子的話向著常浩他們三人說道。
「學生明白,諸位夫子為我儒門百年大計,勞心費力。」常浩點了點頭,當先開口說了一句,向著諸位夫子微微拱手以示尊敬,一邊的寇青玄和陳天放也是連忙一起行禮。
「其實這一關,說難不難,說簡單也很簡單,我們只想要問三位一個問題,你們各自回答就是。」敬軍點了點頭,開口向著常浩他們三人輕聲的說了一句,神色之中也是無比淡然。
「是,還請諸位夫子提問,我們自然是傾盡平生所學,回答諸位的問題。」寇青玄聽了敬軍的話,也是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著敬軍輕聲的說了一句。
「恩,很好,那麼你們告訴我,你們讀書是為了什麼?」敬軍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向著諸位夫子望了一眼,這才又回過頭來向著寇青玄他們三人看了過去,開口輕聲的問道。
「我輩讀書人,自然是做好學問,傳承儒道,寫好詩篇千古流芳,讀書,讀書,便是這個道理吧。」寇青玄沒有想到敬軍竟然會是問了這樣個一個問題,略一沉思,只是開口輕聲的說道。
「那麼這位陳天放,你讀書是為了什麼呢?」敬軍聽了寇青玄的話,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了陳天放,開口向著陳天放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
「寇兄的心思,讀書人縱情山水,只是為了自己讀書而已,我覺得我們讀書自然是為了效忠陛下,所謂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說來說去,我們讀書就是為了能夠效忠陛下,在朝堂之上發揮作用,不負自己十年寒窗。」陳天放想了想,向著敬軍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句,聲音洪亮,目光同時向著張晨星掃了一眼。
張晨星聽了陳天放的話,也是不由得微微點頭,心中也是暗自高興,這個陳天放不愧是自己一直培養之人,到了如今竟然還能夠知道效忠自己,將來在朝堂之上,自己一定要給他一個好位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