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只有你能救他
江優言握著杯子的手越來越用力,幾乎把整個杯子給捏碎。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腦海里閃過白菲菲的那張臉。
之前她就去找過這個女人,只是白菲菲一直不肯出手相助,甚至還提出除非她離開容景琛的要求。
一開始的時候,江優言覺得這種要求太過莫名其妙,也沒辦法下定決心。
可是現在看來,容景琛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她不敢再拖下去,既然白菲菲是唯一一個能救容景琛的人,她無論如何也要再試一試。
想到這裡,江優言再也坐不住了,匆匆換了套衣服,拿起一旁的包就出了門。
江優言之前已經來過了白菲菲下榻的酒店,所以這一次也是駕輕就熟,她動作十分迅速的就過來了。
聽著門鈴聲急促地響起,總統套房裡的白菲菲和助理兩個人互相對視人一眼。
「是不是你叫了外賣到了?」白菲菲懶洋洋的問了一句,手裡捧著一本雜誌翻看著。
她嫵媚的長發已經變成了利落的短髮,整個人又換了一種風格。
「我過去看看吧。」助理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薯片放了下來,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走過去把門打開。
幾乎是門開的一瞬間,江優言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筆直的來到了白菲菲的面前。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助理在一旁不滿的尖叫著。
白菲菲下意識的朝那邊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江優言那紅彤彤的雙眼,她眉頭一挑,輕輕的揮了揮手:「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這……」助理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江優言,不過到底是不敢違抗白菲菲的命令,最終還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白菲菲便再次開了口:「江小姐每一次都這麼喜歡不請自來嗎?」
江優言臉上劃過一抹難堪,卻根本顧不上這些:「對不起,我為我的行為向你道歉,只是這件事情真的拖不下去了。」
聽出她話里的別有深意,白菲菲反而來了幾份興趣:「哦?那你倒是說說看,又發生了什麼事?」
江優言本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當下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容少今天再去公司路上突然昏倒,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徵兆,我懷疑是他體內的毒素可能快要控制不住了。」
「居然還有這種事?」白菲菲饒有興緻的挑了挑眉,好看的鳳眸輕輕的眯了起來。
她最近一直閑的有些無聊,也沒怎麼關注容景琛的事情,沒想到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見她似乎有幾分興趣,江優言趕緊趁熱打鐵的道:「我不想看到他這麼難受,也不想讓他再冒這種風險。白小姐,你能不能發發善心,就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話一出口,白菲菲臉上的神色便頓時淡了下來。
她懶洋洋地往後靠了靠,皮笑肉不笑地道:「江小姐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信這些,你想用這個來道德綁架我,請恕我難以從命。」
「我是這個意思?」江優言著急的想要解釋。
可是,白菲菲根本就聽不進去,又自顧自的把雜誌捧了起來,語氣淡漠而疏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事,這個世界每一秒都有很多人在死亡,如果全都等著我來救的話,我又能救得了多少?」
「可是容少就在你身邊,難道你真的能夠做到見死不救嗎?」江優言忽然有些憤怒,白菲菲的確有著一身本事,卻根本沒有一個慈悲的心腸,這樣的人真的配當醫生嗎?
「我看你真是有意思!」白菲菲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聽你這話的意思,我會救人,但我沒救,所以我就是罪人?甚至也要為別人的死亡負責?」
在網上有很多這種人,完全是一副我弱我有理,你必須得讓著我,如果你不讓著我,就是你的欺負人。
江優言這話跟那些人也沒什麼區別,白菲菲的臉色一瞬間就冷了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能誤會了……」江優言眉頭一皺。
她剛剛只是太著急,太關心容景琛的身體了,才有些口不擇言了。
白菲菲卻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不是什麼?你剛才說這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怎麼?因為你男人有病,我就必須得救他嗎?如果我沒有出手,就是我冷血無情,就是我不配為人?」
江優言被她懟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在白菲菲的質問中,卻連一句解釋的話也找不出來。
江優言已經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自己先前因為關心則亂,說的那些話的確有失分寸,也難怪白菲菲會這麼生氣。
她歉疚的道:「抱歉,如果你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對,我可以向你道歉……」
「不用了,我可受不起!」白菲菲再一次打斷了她,狹長的眸子一眯,淡淡的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選擇權其實已經在江小姐的手裡,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救你男人,你最該求的人是你自己,而不是來求我,只要我的要求,你做到了,我會立刻答應救你男人的。」
聽了這話,江優言渾身都是一震。
沒錯,白菲菲早就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要想救容景琛,那她就得離開容景琛。
可是,江優言一直沒有辦法下定決心,所以遲遲沒有做出回復,現在還反而來向白菲菲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
她的臉色忽然有些發白,其實真正自私的那個人是她才對,一邊想著要讓容景琛平安,一邊卻又不肯做出犧牲,難怪對方會那麼看不起她。
「既然你暫時還沒有想好,那就請江小姐先回去吧,以後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要再來打擾我。」白菲菲把雜誌扔到了一邊,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江優言一個人在原地獃獃的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四肢都覺得有些麻木,這才無奈的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