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剛剛關上車門,凌墨寒的車就疾馳而出,一路上開得飛快,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
「出了什麼事?」
我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忍不住問。
凌墨寒沒有回答,我卻看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指節都在泛白。
他帶著我一路疾馳來到西郊水庫,這裡荒僻的很,晚上更是沒有什麼人來,公路兩側還殘存著昨天的積雪,顯得更是蕭瑟。
一下車,我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凌墨寒卻快步朝前走去。
我緊緊跟著他的腳步,轉過一道彎就看到閃爍的警燈,心裡頓時升起一陣惶惑不安的感覺,下意識地拽住凌墨寒的衣角。
凌墨寒側頭看了我一眼,居然放慢了腳步。
很快有人朝我們走過來,湊到他身邊低語幾句,我只聽到被湖風扯碎的幾個詞語,「高度腐壞……證件都能對上……」
凌墨寒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猛地甩開我衝到前面去。
我緊跟著他跑過去,被攔在警戒線外,卻一眼瞥到地面上一個熟悉的小包。
那也是我過生日時凌墨寒送給我的禮物,哪怕已經被水泡的變了形,我還是一眼看到自己編織的一個同心結掛在拉鏈上。
那時還有同事笑我小家子氣,說這麼昂貴的東西掛個那麼廉價的手工品,一看就是山寨貨。
我懶得解釋。
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的目光順著包看向不遠處被包裹起來的人形物,心裡有個念頭呼之欲出!
「現在只有等DNA的檢驗結果……」
有警察在和凌墨寒說話,凌墨寒突然轉頭看著我。
「也給她取樣本檢測一下。」
我完全懵了,茫然地看著他。
「晚晚失蹤后,警方從她的公寓里提取到一些她的頭髮。」凌墨寒緩緩地開了口,「你不是一直堅持說你就是風晚秋,做個對比吧。」
他頓了頓,把目光挪向地面,「那是水庫里打撈起來的屍體,你和她之中,看看誰才是。」
「當然我才是。」我被吹得好冷,原本堅定的語氣也被風割裂得七零八落,目光死死盯著那具屍體,「只有一個風晚秋,我才是。」
凌墨寒沒有回答我,只沉默著看警察來取走我的一些頭髮,也沒有再多跟我說一個字。
警方都已經離開,他還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地水面,一動不動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才被驚醒般轉頭看我。
凌墨寒看了我一眼,就轉身著朝車子走去。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著被他送回療養院。
他也沒有離開,坐在沙發上,依舊一言不發。
我倒了杯熱水放到他的手邊,很想說點兒什麼,卻完全不知從何開口,索性轉身回到卧室躺著。
大概是因為被凍著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實在扛不住,就想趴一會兒,誰知道越睡越覺得不對勁兒,明明渾身都疼,感覺像是在被火燒,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自己被扶了起來,有人給我餵了點水,清涼的水一下子緩解了我體內的炙烤感,讓我不再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