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們倒是對我有求必應，當著我的面給凌墨寒打了無數電話，只可惜，那電話從來都是凌墨寒的助理接聽的。

我有心親自去找凌墨寒，卻得知現在自己所在的小縣城，與帝都一南一北，相隔千里。

這也是讓我疑惑的地方，在我的記憶中，明明那晚我在加班后就被打傷，沒過多久就在這裡醒來。可是實際上，中間居然間隔了兩個月，距離上也遠隔千里。

或許到底是傷到了頭部，我的記憶有了些偏差，比如我一直覺得受傷那晚，聽到個陌生的女人在譏諷我，卻並不是喬可的聲音，而是個上了年紀的女聲。

或許也是幻覺？

畢竟我目前的處境十分詭異，周圍所有人都眾口一詞，硬要讓我覺得我是另外一個人。我明知不是，卻無處可訴，還要被人以看瘋子的目光看待。

再這樣下去，我懷疑自己真的會瘋掉！

我正在胡思亂想，突然看到凌墨寒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我知道自己太過思念他，卻沒想到居然真的會出現幻覺。

他安靜地看著我，我貪戀地看著他。

過了幾秒，我默默地閉上眼睛躺回病床上。

以我目前的情況，實在不敢放任自己貪戀這幻想出來的瞬間驚喜，我怕自己真的會分不清現實與幻想。

「怎麼？終於心虛？」

我心裡陡然一驚，睜開眼睛，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碰觸一下，剛走到我床邊的凌墨寒側身閃避，我卻還是碰到了他的衣角。

這一點溫度，卻足夠讓我放心驚喜。

眼淚很不爭氣地就涌了上來，完全沒有理由不受控制地落下。

凌墨寒的聲音有點沙啞，「你不是她。她從來不哭。她說……」

「哭是給愛我的人看的。不愛我的人，哭出一個太平洋也沒用。」

我一字一頓，認真地重複。

凌墨寒愣了一下，雙拳猛地握緊，死死地盯著我，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甚至忍不住伸手朝我的臉上摸來。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指，他的目光落在我被塗成大紅色的指甲上，隨即變得憤怒，一把甩開了我。

「風晚秋這樣信任你，什麼都跟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凌墨寒，你是在意風晚秋的。你是愛我的！

可是，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卻認不出來！

我死死壓住自己的衝動，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讓自己抱著他哭訴我就是風晚秋。

那沒有用。他不會相信的。

我意識到這一點，悲涼絕望到心口像是被剜了個大洞，冷風呼啦啦地往裡灌著，渾身沒有一絲熱量。

「你為什麼認定了，我不是她？就憑那些人的話？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凌墨寒，你是天蠍座，你從不吃辣椒，你不穿淺色衣服，你的吃飯前一定要先喝一點湯……我認識了你十一年，你只認識我一年，和我戀愛半年……我沒有撒謊……我進入公司后在走廊碰到過你七次，在停車場遇到過你十三次……那不是偶遇，我根本沒有車……凌墨寒！每一件事情我都記得！我們相處的每一個點滴我都記得……你每次加班我都找借口留下，聖誕節那晚我又給你偷偷放牛奶被你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