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是我##
翌日:
顧南溪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病房的門便被鄭允兒火急火燎的給推開了。
「快醒醒,你那論文一發,現在網上面都在議論傅衡逸抄襲的事情。整個華國醫學界的權威幾乎一邊倒的全都站在你這邊支持你!顧南溪,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只是一晚上啊,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驚天大逆轉!」鄭允兒的話語里滿是驚訝。
此刻仍舊不敢相信,網上那些都是真的。
顧南溪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過頭同樣是滿臉的錯愕。
她也只是發了個論文而已,往後便沒有哦再做什麼,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什麼都沒做啊……難道是他?」顧南溪狐疑的開口嘀咕一句,心裡已然有了一個人的名字。
放眼北城,能在醫藥界造成這種局面的人想來也只有季霆洲了。
不過做這件事情之前,她並沒有和季霆洲透過口風,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鄭允兒疑惑的歪著腦袋,眼眸微轉,片刻之後腦海里出現了和顧南溪猜測的同樣人物。
的確,除了季霆洲能有這樣的本事之外,其餘人似乎使不出這樣的手段。
顧南溪拿出手機,連忙撥通季霆洲的電話。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一切的確是季霆洲所為。
如今的傅衡逸算是徹底的身敗名裂,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整個華國的醫學界封殺掉,吊銷了醫師資格證。
顧南溪本以為,應該會掀起一場風浪,然後引起腥風血雨,卻不想季霆洲兵不血刃便輕鬆解決一切。
「看來,找個有錢有實力的老公還是挺有作用的嘛。」鄭允兒雙手抱在胸前嘖了嘖嘴,一臉感慨的表情:「既然已經知道真相,那我先去忙了,你不要亂跑,好好養傷。」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顧南溪知道她還要工作,便沒有多留,目送著她離開,良久這才收回目光。
以前她做任何事情,總是處處靠自己。
可自從嫁給季霆洲以後,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人能夠幫著分擔。
她不知道,這樣長此以往到底是好還是壞,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對季霆洲的感情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只不過,顧南溪並不想承認,畢竟兩人之間只是契約關係。
真的投入感情進去,萬一哪天要分開,受傷的只會是自己罷了。
顧南溪極力剋制著自己,養傷的日子幾乎避免了各種和季霆洲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至於想要殺她和小寶的兇手,在季霆洲的追查下,最後也查了出來。
可讓顧南溪沒想到的是,做出這件事情的竟然是鍾晴!
她心裡清楚,鍾晴對自己很有意見。
但不管怎麼樣,小寶是季霆洲的兒子,季家的血脈,鍾晴就算再心狠手辣,也不該對一個孩子下手才對。
正因為如此,顧南溪從未對鍾晴有過任何的懷疑。
「你打算怎麼辦?」顧南溪看著跟前的男人,輕聲開口問道。
不管怎麼樣,鍾晴始終在季家生活了這麼多年,和季霆洲肯定是有感情的。
如今她和小寶也都有驚無險,沒出多大的意外。
顧南溪很像知道,季霆洲到底會怎麼處理。
不過他今日能說出來,也已經讓顧南溪有些意外了。
「還是交給法律吧。」季霆洲沉眸,淡淡說了句。
她心裡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可結果擺在那裡,不承認也不行。
顧南溪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他的做法。
鍾晴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那自然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過失承擔責任。
她可不是什麼蓮花聖母,知道害自己的真兇之後還會替對方求情。
「還有件事。」季霆洲劍眉微皺,「你父親來了,就在外面。」
「他來做什麼?」顧南溪臉色陡然陰沉下去,不假思索道:「不見!讓他走。」
「他說他帶來了遺囑。」季霆洲慢悠悠的補充一句:「因為傅衡逸的事情,顧氏企業受到重創,顧明遠這時候過來,肯定是有求於你,你要是不見,我就讓雲岩把他打發了。」
遺囑嗎?
顧南溪眼眸微轉,叫住季霆洲,如果是這件事情她倒是覺得有必要見一見。
不管顧明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這遺囑和屬於母親的東西,她肯定得要回來。
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之後,顧南溪直接來到病房前廳。
此刻顧明遠已經在那裡等了有一段時間,可和往日不同的是,現在的他脾氣好得很,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的不耐煩。
顧南溪慢悠悠的走過去,左右看了眼之後,冷冷一笑道:「就你一個人嗎?沈怡欣沒跟你一起?」
這兩人,向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特別是像遺囑這樣的大事,沈怡欣竟然沒有來,想想都覺得稀奇。
顧明遠眼神里閃過一絲窘迫,但很快便隱藏起來,抬起頭對著顧南溪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南溪,傷好些了嗎?最近爸在忙公司的事情,一直沒空過來看你……」
「行了,別跟我說這些假話,你自己不覺得噁心,可我聽著想吐。」顧南溪不耐煩的將他的話打斷,而後走到旁邊坐下,「遺囑呢。」
顧明遠嘴角上揚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從包里拿出遺囑,同時還有幾張房屋產權證明。
「這些都是你們母女的東西,一件不少,我全都帶來了。」
顧南溪眉頭微微上挑,狐疑的看著眼前的顧明遠,接過他遞來的東西。
他向來把這些東西看的比命還重要,今天怎麼全都拿來了?
遺囑和產權證明看上去並不是假的,顧南溪皺著眉頭,沉聲半晌之後,這才開口:「說吧,有什麼條件?」
遺囑里她和母親二人佔有顧氏百分之70的股份,其餘百分之三十歸顧明遠和其他股東所有。
如今顧氏岌岌可危,他願意放手,想來是走投無路。
可這些產權證明,卻讓顧南溪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沒什麼條件……畢竟現在你已經是半個季家的人,今後接管了顧氏,是不是可以讓兩家合作合作?」顧明遠歪著腦袋,面帶期盼。
如果能合作上,那肯定有撈不完的油水,他又何苦守著一個顧氏賣命的累?
顧南溪冷冷一笑,將他那些小心思看穿。
目光落在顧明遠的臉上,只覺得格外可笑。
這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不覺得臊得慌?
「南溪,你始終是爸的女兒,如今你嫁得好,生活幸福,可總歸是要為以後打算的。萬一哪天你過去的那點事情被季霆洲知道,肯定沒法在季家站穩腳的……」顧明遠語重心長,可話里卻滿是威脅。
過去的事情?
顧南溪不明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五年前的事情。」顧明遠壓低了聲音,被靠著沙發,「我和你沈阿姨可是一直幫你瞞著呢,萬一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情被知道,你覺得季霆洲會放過你?」
顧南溪疑惑的皺起眉頭,她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零零散散的記憶再次湧上來……
五年前,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由不得顧南溪多想,顧明遠繼續開口:「現在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和你沈阿姨自然也能幫你守口如瓶,否則……季霆洲是不是在裡面?」
他話說完,作勢便要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肩膀上卻突然多出一隻手,直接用力將他按回去。
「如果我說……五年前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呢?」男人輕飄飄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顧明遠臉色的笑容猛地僵住,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走來的季霆洲。
「什麼?」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力出現了什麼問題。
季霆洲微微一笑,轉身走到顧南溪身邊坐下,極為隨意的伸手將她摟在懷裡,轉眸看向對面的顧明遠,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容。
「抱歉,讓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那晚的人的確是我,你也不用特地跟誰去說……至於這些遺囑和產權證明,我替南溪幫你收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回去吧。」
他冷冰冰的下起逐客令。
還沒等顧明遠再問什麼,雲岩便從外面走進來,直接把人給拉了出去,完全不給他繼續追問下去的機會。
顧南溪整個人還覺得暈乎乎的,沒有從剛才的狀況鍾緩過神來。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個男人又變成了季霆洲?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來,但那段記憶卻依舊無法拼湊起來。
「你……」她開口,話還未說完,便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南溪!」季霆洲驚呼一聲,連忙將人抱回床上叫醫生過來。
這次她的昏迷和上次的情況一樣,至於什麼時候能醒來,誰都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