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千年前的時候，無姬不會理會他無理的要求，現在的顏絮翎亦然不會答應他。千年之時無姬為了封印他，耗盡自己所有的靈能將他封印，即使犧牲自己，她也要把他死死的封印在幽冥山。當時他是對么的心死如灰，當時她咧咧的對他說，「即便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你傷潯溪大地分毫。」這句話讓他此後的幾百年只要他想起無姬，便能想去她這句無情至極的話。

語畢是瞬間，他被深深鎖在幽冥山，而她也隨著風香消玉殞。當時的他以為她去了，再尋不回她舊時容顏，在幽冥山瘋狂的怒吼，瘋狂的想著她。甚至想過自己也隨著她去了，這樣至深的感情，都不足以讓清冷的無姬感動分毫，他亦是心傷。

她死了，便什麼都不存在了，他曾在她面前許下的那麼多美好的誓言都化為泡沫。那一刻，他想要屠盡整個潯溪大地……

可後來，在他在幽冥山心殤若死的時候，他念念不忘的無姬又回來了，傾城絕艷的容顏……樣貌和他記憶里的一模一樣。可是唯一不同的是，回來的無姬臉上多了分俏皮可愛，這是當初無姬怎麼也不可能會有的。他如死灰的心又開始復燃了起來，他要讓無姬回到潯溪大地。這又成了他在陰暗沒有光明的幽冥山活下去的動力。

只是，轉世的無姬，已經不是當初的無姬，她目光堅定的對他說，他與無姬之間從一開始便是錯，即便是她重新回來，也只不過是將千年前的一切重新上演一番。她冷漠的姿態雖讓他難過，卻更堅定了他原本的想法，這個世界他必毀，不論是無姬還是顏絮翎，他都要。

他為她熬盡相思苦，為何不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讓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安全的，清揚張狂的，完好的待在自己身邊。

「當初她總說，神知曉萬事萬物，屬於萬事萬物。可是她如何沒猜到自己當初的結局，即便是同歸於盡也要將我置於死地，以為這樣便對她所守護的世界負了責，可是你們呢，你們對她何其殘忍，呵。」虛華瑾闔眼，眉間凈是無奈與蒼涼。

「當初我只不是在潯溪大地造謠，說無姬其實早就心悅於我，呵，當時這消息一出，他們便將所有的矛頭指向無姬。完全忘了當初無姬為潯溪大地所做的事情，在他們眼裡，神的付出就應該是無償的。就是這些世俗的人束縛著無姬，憑什麼要求神無欲無望，她也有思想，她也有情感，為什麼你們都要阻礙她！」

待他得到潯溪大地后，再無人可以分開他們，讓那些世俗，那些束縛通通閉嘴。他這樣想，有何不對？有何不可？

顏絮翎突然很難受，這些事情當初大頭給她講過一點，但大頭講的無非是那些斥責虛華瑾的話，而今天她似乎有聽到了另一個版本，聽得讓人心碎。她心裡的感覺是，無姬也搞不清自己內心的感覺，那個狂妄自大的男孩那個撕心裂肺想要娶她的男孩。但是她的身份註定讓他們之間有一條跨不去的鴻溝。導致他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而她只能繼續以神的姿態看著這浮華世界。不喜不語。

「你說的沒錯，無姬是潯溪大地生生世世的神，這一點不可否認，作為神就要接受百姓的監管，她無法表達自己的情感，無法愛人，甚至沒有自由，生生世世束縛在那冷情的華思殿。可是，你也別忘了，無姬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顏絮翎，顏絮翎！不是無姬，她只是繼承了無姬神力的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認定了便是唯一，此生都不會更改的人！」顏絮翎眉目清淡，她好像平靜了許多，無姬有她的難處，虛華瑾也有他的可憐之處，但是這些本不應該降臨她頭上的事情，偏偏還叫她遇上，無法逃脫。

無姬是何性子，虛華瑾怎會不知？就是知道，才更加無奈，甚至瘋狂。

他愛無姬，甚至於無姬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雖然無一不是挑戰著他的理智，那些讓他痛苦寒心的讓他溫暖的，他都死死的刻在腦海，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忘記，他最無法接受的就是，神不可以愛上任何人，可是顏絮翎卻認定了莫司晨，那個男人不是他！

「那你為何會愛上莫司晨。」這個問題虛華瑾問的蠢，喜歡就是一瞬間的事，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