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得手
門被關上,葉澤棟已經離開,吳贇仍然一副倦怠之色,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嘴角帶著事後的餘韻,平復了喘息之後,就這麼寸縷不著地端起了茶几上的紅酒,輕輕盪了盪,呷了一口,忽然,她的眼睛瞪大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客廳的門口已經站著了一個黑瘦的男人,鬍子拉碴,可是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眸卻是令得她意識到這個人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獵豹一般,根本不是武力所能夠抗衡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絕對是敵人。
所以她立時定好了策略,在一瞬間的瞳孔收縮之後,她拿起了杯子又倒了一杯,揚了揚:「來者都是客,你看了這麼久,應該很累了,不如喝一杯。」
小黑的眼睛放肆地在吳贇的身上打量著,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身材真的很棒,雖然說不上國色天香,卻也算是個尤物,站得筆直,雙腿之間居然一絲縫隙都沒有,也難怪葉澤棟把林小冬都忘了,選擇了放她走。
「我不是葉澤棟,所以你這招沒用。」小黑向地上的衣物呶了呶嘴,「穿上衣服吧。」
「既然沒有用,又何必再穿?難道你不知道做了那種事之後,身體會很燙嗎?這樣涼快。」吳贇大大方方道。
小黑也不強求,手腕一翻,卻是多了一把手柄早已銹得不成樣子的匕首來。
小黑淡淡道:「這把匕首是我的好朋友,我在非洲的時候,曾經一個月沒吃到像樣的東西,就是靠它陪著我。我用他,在一頭至少已經死了兩個月的野狼身上一片片地削下肉充饑,這才沒讓我死在非洲。現在看到這麼一堆白花花的肉,我好像聽到它在慫恿我,快割下你一塊肉來嘗嘗,肯定比狼肉要新鮮得多。」
說到這裡,小黑的眼睛在吳贇的身上掃描著:「聽說,女人的大腿內側是最嫩的,不過我不喜歡那裡。」
小黑的目光落在了吳贇的胸上:「這裡挺不錯。」
當小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膛上時,吳贇似乎覺得胸脯有一些刺痛,卻是嬌笑著道:「如果你喜歡,儘管拿去。」
小黑向前跨了一步,就在這一步跨在一半尚未落下的時候,吳贇忽然動了。
吳贇經受過訓練,無疑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最恰當的時機,然而她錯了,她低估了小黑的身手,小黑可是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生死的人,所以她的這一擊自然就落了空。
慶幸的是,小黑只是閃了過去,似乎並沒有向她動手。
然而吳贇的臉色卻是變了,因為她感覺到了胸前的痛楚,低頭一看,一絲殷紅到觸目驚心的血跡從她的一處高聳上沁了出來。
小黑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然後在匕首上留下的那抹殷紅上輕輕地舔了舔:「我決定生吃。」
吳贇從來沒有驚慌過,死有時候並不可怕,但是面對野獸一般的小黑,她真的害怕了,不由向後退去。
小黑淡淡道:「如果你不反抗,穿上衣服,乖乖跟我走,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當然,如果還要耍花樣,我會給你一個很不體面的死法,當然,在你死之前,你會受盡折磨,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一定不想去體驗的。還有,不要懷疑我清理現場的能力,我同樣向你保證,這裡除了你的血和一副殘缺到不行的屍體以外,不會留下我半點的蛛絲馬跡。」
吳贇只覺得遍體生寒,雖然知道小黑說的很誇張,但是在女人的胸上毫無憐香惜玉的劃上一刀,足以證明這個男人心智之堅定,紅粉,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具骷髏。
所以吳贇直接用行動代替了語言,默默地穿上了衣服,這才道:「你要帶我見誰?」
此時的林小冬正閉著眼睛,坐在院子里。
春早已經來了,院子里的凋零早已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春意,梔子花雖然還沒開,但是那抹濃綠卻是生機勃勃,哪怕是在深夜,也能感覺到新鮮的活力。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
林小冬淡淡地看了一眼,抓起手機:「抓到了?」
「我還聽到了一些事情。」小黑將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
林小冬默然半晌道:「我知道了。你找個地方,親自把守,我沒到之前,不許離開她半步。」
放下電話,林小冬有一些失神,復仇的火焰一直在心裡蒸騰著,可是突然抓到了元兇,而溫婉婷的死因是那麼的可笑,林小冬真不知道是該有著抓到元兇的激動還是該暗自神傷。
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是葉澤棟打過來的。
「小冬,你是對的,是我錯了,她把什麼都跟我說了。」葉澤棟的聲音顯得很低沉,「人現在在延邊,我穩住了她,我把地址告訴你。」
「知道了。」林小冬無力地向著溫婉婷住處的方向笑了笑,彷彿那個知性的女子仍然安睡在隔壁的屋子裡。
「小冬,能不能從寬處理?」葉澤棟的聲音更低。
「再說吧。」林小冬的聲音更低,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小冬,我拿一樣東西跟你換吳贇的一條命。」葉澤棟黯然道。
「什麼能抵得上婉婷的一條命?」林小冬沉聲道。
「王志運的秘密。」葉澤棟緩緩道,「我不是一個沒有用的人,我也姓葉,沒有理由什麼事情都讓你扛,所以我一直在收集他的資料。」
葉澤棟停頓了一下,又道:「王志運也有一個情人,不過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他叫童小志,我會把他的資料發到你的手機上。」
林小冬忽然覺得胃裡有些東西在翻湧,有誰能夠想到,一位王志運這樣的人物居然會有著斷袖之癖?
「不要告訴我了,就當我沒有聽過,澤棟,我不怪你為吳贇求情,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林小冬只說出了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葉澤棟也掛斷了手機,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陣子,才打了一個電話:「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