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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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完文具以後，襪子也開始敗家。

她在淘寶上挑五顏六色的牆紙，說要把廚房裡的碗櫃貼得漂漂亮亮。

她一敗家，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她挑了半天也沒選好，反正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糾結得要死！她一糾結，就來找我拿主意，然後不管我怎麼說，她都還是糾結，真想不明白我怎麼就認識這麼一個完蛋玩意！

鬧了兩個多鐘頭，襪子終於把牆紙的圖案鎖定在長春藤和小碎花兩種，決定二選一。

二選一，多簡單的事！

我以為這樣總算簡單了，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小碎花圖案要比長春藤圖案貴五塊錢！怎麼都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糾結，越糾結，就越鬧騰。她搖著我的手問：花花，你說我到底買哪個好啊？

我說：買小碎花的吧，你不是喜歡小碎花的嗎？

她叫：可小碎花的要比長春藤的貴五塊錢啊！

我說：那買長春藤的吧，我覺得長春藤也很好看。

她還是叫：可我喜歡小碎花的啊！

我說那你再比較一下看。

她比較了兩分鐘，又來搖我的手了，可憐巴巴地求著問我：花花，我到底買哪個啊？

買小碎花的吧。

可小碎花的要比長春藤的貴五塊錢啊！

那買長春藤的吧。

可我喜歡小碎花的啊！

……

這樣的對話大概重複了三四遍，然後，我終於崩潰了，要不是因為上班時間我沒法往外逃，早不在這屋子裡呆了！我說：行行行行，我投降，我資助你五塊錢，你買小碎花的吧。

我話還沒落地，她那邊就刷刷刷下單，付款，一氣呵成，然後刷一下把手伸到我鼻子底下：給錢，五塊！

我能罵髒話嗎？！能嗎？！

這樣的娘們，不發財，天理難容！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過了幾天，她把長春藤圖案的也買回來了，把通往閣樓的樓梯貼得一派綠意盎然。我每次一進門，看見樓梯上的牆紙圖案，就覺得我之前那場噩夢真是白錯了，就覺得三叉神經痛得厲害。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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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跟方梁，是對活寶夫妻，經常吵架，跟吃飯喝水上廁所一樣，吵架是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屬於網上說的「經得起流年又怎麼都吵不散」的那種情況。

有一次，他們吵得厲害，倆人都氣鼓鼓的，背對背坐著，誰也不肯理誰。

吵完了，又冷戰了一會，可還是分不出勝負，誰也不肯低頭認錯，誰也不肯服個軟。

然後，方梁便去了衛生間，過了老半天才出來，出來以後，臉上沒氣了，還笑呵呵笑呵呵地問我們晚飯要吃什麼。

我屬於看戲的，所以不問。襪子是演戲的，實在憋不住了，問方梁：你什麼情況？上了趟廁所就不生氣了？

方梁特淡定，說：嗯。

襪子驚奇死了：你在廁所里幹了什麼事情這麼解氣？

方梁說：刷馬桶。

襪子想不明白這是哪門子邏輯：刷馬桶？刷馬桶能解氣的？

方梁更淡定，說：我用你的牙刷刷的。

於是，襪子嗷一聲慘叫，炮彈一般，往廁所里奔，然後，也不管方梁剛才是不是真拿她的牙刷刷過馬桶，反正用兩個指尖捏起她的牙刷就扔進垃圾桶里，接著又跑回電腦前面，上淘寶買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