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戲要做全套(求收藏!!...
鐘有良推門而入,把李二虎嚇了一跳,扭頭就去看林宋,哪裡還有林大人的聲音,只剩下床榻旁邊的窗戶正在微微擺動。
林大人的身手合適這麼利索了?
疑問的同時,李二虎也鬆了口氣。
見李二虎在自己的屋子裡,鐘有良的酒氣都嚇醒了七八分,眉頭一翹,怒喝道:「李二虎,你在幹什麼?!」
四目相對,李二虎急中生智,連忙唯唯諾諾道:「大,大人,小的……小的最近手頭有些周轉不開,無奈之下,才想著來大人住所之中,竊些銀錢……」
「李二虎,你好大的膽子!大人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真是白眼狼一個。」
鐘有良的隨行捕頭對著李二虎怒罵,卻被鐘有良打斷。
「不對,林宋呢?他分明是和你在一起的!」
鐘有良想起什麼,臉色大變,一把推開李二虎,在屋子裡四處打量,尋找林宋的身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能猜出林宋要對他不利,所以在酒桌上故意裝醉,為的就是想看看這縣太爺究竟要幹什麼。
沒想到一回來居然看到李二虎在自己房間里,鐘有良立刻慌了。
這些年在太平縣收受賄賂的罪證,可全都在這屋子裡!
要是真被林宋拿了去,那他這顆腦袋,就要離搬家不遠了!
「林大人回房歇息了,要不然……屬下也不敢來您房間……」李二虎一臉窘態,心跳更是噗噗噗加快了不少。
「是嗎?」鐘有良挑了挑眉,掃了一眼李二虎,隨後大步朝著裡面走去。
「林宋,給我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屋子裡!」
鐘有良大喝一聲,可屋子裡雖然狼藉一片,卻沒有半點人影。
嗯?難道自己猜錯了?
他快步走到窗邊,只見外面兩隻野貓正在覓食,哪裡像是有人的樣子?
「大人,讓我來幫你搜查蟊賊!」
隨行捕頭說著,就要衝進來,這可把鐘有良給嚇了一跳,此刻他的床板被掀開,露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若是讓人見到這一幕,他還怎麼混?
「給我站住!誰知道這李二虎做了什麼,要是破壞了現場怎麼辦?」
鐘有良轉身眼睛一瞪,沖王捕頭怒斥。
他看了看銀錠,又瞥了一眼放在角落裡的卷宗,見到卷宗完整放在那裡,沒被人動過,才狠狠鬆了口氣。
將床板放了下來,鐘有良又看向李二虎,冷聲問道:「林宋當真回房睡覺了?」
「大人,小的親手將他送回房間,千真萬確。」
李二虎一臉肯定的保證,說著,還特意朝鐘有良的床底下瞟了一眼。
那眼神不言而喻,你貪污受賄的證據都被我瞧見了!該怎麼處置,你掂量著點。
鐘有良目光一凝,縱然胸口火氣騰騰,此刻也只能沉聲道:「李典史,你今夜潛入本官住處,按照大宋律法,應當脊杖二十,配刑三年,但念在你平日在衙門中辛勤勞苦,再加上此行一無所獲,本官便放你一馬,若你再有下次,定將你打斷雙腿,收監判刑,你可明白?」
李二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連忙跪了下來:「多謝大人。」
「起來吧。」
鐘有良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為難的樣子:「其實,屬下囊中羞澀,本官理應幫你一把,只是本官向來清廉,住處之中也並無值錢物件,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林宋若是聽見這話,估計要氣得夠嗆,你床底下白花花的銀子一大堆,你跟我說囊中羞澀?!
一旁,李二虎也只能強忍住心中想吐的衝動,拱了拱手:「大人兩袖清風,小的理當上行下效。」
「很好,日後記著便是。」
鐘有良倒是很滿意李二虎的表現,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李二虎也沒有停留的意思,轉身便向外走去。
王捕頭不解地看著鐘有良,問道:「大人,您就這麼放他走了?」
「本官向來寬宏大量,有什麼奇怪的嗎?」
鐘有良端著架子瞥了他一眼,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看李二虎的樣子,多半是沒有翻閱卷宗,可床榻之下的那些銀錢也不好解釋。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後悔放走了李二虎。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哼,不過區區典史,諒你也沒那個膽量說出去!」
冷哼一聲,鐘有良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對王捕頭道:「王春生,去看看林大人是否已經睡去,就說我找他有事商議!」
「是。」
驅散了衙役,鐘有良才連忙掀起床板,撫摸著床下的銀錠,喃喃自語:「你們可是我的命根子呀,可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
林宋的住處離鐘有良的房間並不遠,王捕頭一路小跑,來到林宋門前。
房間里還亮著燭光,王捕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敲門。
「誰……誰在敲門?不知道老子在睡覺?!」
林宋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王捕頭在窗戶紙上捅了個洞,朝著裡面看去。
只見林宋正趴在床邊囈語,地面上滿是黃湯酒水,其中還混雜著各種食物。
「林大人,是我,王春生,鍾大人說邀你過去,有事詳談。」王捕頭硬著頭皮小開口。
雖然他也不願得罪林宋,但林宋平日里並不管事,反倒是鐘有良和他的接觸更多一些,所以他寧願得罪林宋,也不願得罪鐘有良。
「滾,沒看到老子正……嘔……」
林宋沒好氣地馬罵了一聲,頓時一灘黃湯吐了出來,隔著窗戶,王捕頭都能聞到那刺鼻的酒氣和酸氣。
嘴角抽搐幾下,王捕頭連忙捂住鼻子跑開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林宋就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眼神清澈,哪有絲毫醉酒的樣子?
當年在醫學院學的的催吐手法,沒想到今天倒是在這裡用上了。
林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剛才根本沒有睡著,只是想到鐘有良絕對會派人來查,才特意催吐,裝出醉酒的樣子。
既然做戲,當然要做的天衣無縫。
屋子裡滿是酒氣和胃酸的氣味,令人作嘔。
但是林宋根本沒心思理會,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鐘有良會不會發現,床底下的卷宗被他掉了包?。